“他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
“他看到我们之后,他朝我们伸着手,努力的想要爬向我们。”
“地面上已经是鲜红的一片……”
“他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跟我们不断的说着,‘救我’!‘救救我’!”
……
木广平眼前一片茫然,他像是再度经历了那一个可怕的夜晚,连着说话都没了之前的那种连贯,忽然就变成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叫不出来,说话都十分费劲吗?”
“那是因为他自己用手硬生生的抓破了脖子,不仅仅是脖子,还有手臂,还有肚子……”
“血……”
“全部都是血……”
“鲜血淋漓的,都是被他自己抓的!”
“我们总算知道上次那三名弟子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了,他们身上的伤口全是被自己给挠出来的,他们活生生的把自己给挠死了!”
木广平的手开始抱着自己的手臂,这是一个典型的防御姿势,他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眼看随时都会失控。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贺尧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不少,他试图将木广平的意识从恐惧中拉回来,“当时你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死掉,就没有再做点什么吗?”
贺尧倒是能理解木广平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有那么深的心理阴影。
当初他也就一个刚刚加入宗门的新人,眼看着同门在自己面前如此凄惨的死去,他没被吓出毛病,从此一蹶不振就已经很不错了。
“每天的监视除了我们这些一般的弟子之外,都有一名资深的管事陪同,三当家想着要抓住二当家的把柄,若没有一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在,这些天可能就白折腾了。”
在贺尧换了一个问题之后,木广平稍稍恢复了一些。
“那时候我早就已经吓傻了,而当天跟我们一起监视的一个前辈,他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人,他马上安排了一名弟子回宗门报信,又安排两人在四周查探有没有可疑的痕迹。或许是我被吓得已经都不能动了,所以我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那里,看着那弟子痛苦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前辈安排好一切之后,才开始询问那偷溜的弟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他只是想确定,这一切是不是二当家下的黑手。”
“那弟子早就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我们两个在他身边,听他哼唧了半天才弄清楚,根本没人知道他今晚离开,但就是那么奇怪,他刚离开思过崖没多久,身体就开始不对劲了,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似的,然后他便开始了抓挠。”
“直到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二当家的确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但只要他们乖乖认罚,不离开思过崖,就不会有问题,偷袭下黑手这样的事情,是我们一厢情愿这么想的,然而根本就没这回事。”
“那名弟子很后悔跟二当家作对,但后悔已经太晚了,等宗门的人收到消息赶来思过崖,他早就是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