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又解释了一句,希望太子殿下能理解官军的难处,其实不只是这样,更难的地方在于,他们官军军粮严重不足,还得不到补给,而反贼却是可以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
吃饱了肚子,当然可以夜行三百里,只是这种话,他不敢真的说出来。
“其实你在谷城大意放跑了张献忠和罗汝才,不止是大意,简直是无能。”
朱慈烺弯着腰,低着头,在一张白字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本宫的旨意,清清楚楚的给你,说只要张献忠不同意整编,就立刻锁拿砍头,你居然还蠢到放他回去考虑,还有你手下的那个总兵左良玉,连追连败。”
熊文灿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站在原地不敢答话,只能听着殿下的那一步指示。
“朝中很多人都上疏,要定你的死罪,但是都被本宫给驳回了,这是念你在虎门击退英国进犯有功。”
朱慈烺没有在意张献忠是突破新宁防线这回事,对于官军被反贼夜行三百里给搞的疲于奔命,也没有追究,这是多方面原因造成,个个总兵不听调遣,执行力不行,官兵也都是散兵游勇,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是十几年的事情,你就是怪罪也没什么卵用。
“那一场小小的占役,没想到能被殿下给记在心里,臣叩谢殿下恩典!”
熊文灿跪下口头谢恩,那一场击败外地的战役,其实很小,没多人的战斗,小到都没有入吏部档案,而他自己升职都是因为招降郑芝龙。
同时也对朝中那群人暗骂连连,自己在京城舒舒服服的享福,老子在这边挨饿,剿贼,又担惊受怕的,一有失误,就要被这些人抓住猛攻,一群嘴炮,有种你们自己来剿贼试试!
“杨知县。”
朱慈烺道。
“臣在。”
杨知县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
“登封城还有多少存粮?”
朱慈烺自然看的出来黄得功,孙应元,还有他们手下的官兵们,状态不太好,一看就是一顿饱,两顿饿的。
“不足五万石。”
杨知县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如今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江南来了个大清洗,现在没人敢在殿下面前不老实。
“全部拿出来给熊文灿部下的将士们,让他们吃饱肚子再说。”
朱慈烺道。
“遵旨。”
杨知县直接领命,殿下开口,他自然没什么话说,之前熊文灿开口说要那点粮食出来用作军粮,他可是回绝了的,虽然五省总理兼管河南,但是每个府,州,县的官帑,都是自用治理民生的,跟军饷,军粮是不一样的,不能随便拿去做军饷,军粮。
“城中百姓,本宫看着一个个也都是面黄肌瘦的,按理去年的收成应该有存余,河南除了大旱之外,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