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醉醒来,好一庭风月。
明月夜落紫禁城。
丑时。(凌晨一点。)
朱慈烺带着张怀宾十八骑,出了皇宫之后,就跟早在外面等候的陆坚等一众五百锦衣卫会和,一行人朝着京营赶去。
此刻的京城街道上,除了月光,就只有巡城的人。
“这天气,都五月了,还是凉飕飕的。”
“晚上巡城,连吃个热乎面的地方都没有。”
街道上,两个身穿官服的衙役,手中提着大灯笼,在灯笼的上面,写着:五城兵马司五个大字。
“这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其中一人有点无聊的说道。
“这晚上巡城,哪都好,就是无聊了点,得亏是两个人一起,不然一个人的话,那就更难受了。”
另一人也是困得想打瞌睡。
“有人。”
突然,两人身形定在原地,缓缓朝着后面看去,只见街道上突然出现数百道黑影,密密麻麻的快速移动着。
两人直接拔出兵器,小心翼翼的盯着前方黑影。
脚步声虽然急,但不大。
“低头,低头!”
等黑影走进,两人一看清楚之后,立刻吓的收回长刀,退到街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数百锦衣卫出动,定然是有大行动,自从太子殿下全权监国以来,锦衣卫又忙了起来,威势更胜以前,他们小小五城兵马司的衙役,可不敢得罪。
看也不敢多看,省的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被牵连进去。
十八骑在人群中,抬着一顶小型轿子,健步如飞,仿佛抬的不是轿子,而是抬着一个空架子。
朱慈烺坐在轿子里面,四平八稳,丝毫不觉得抖,足以说明十八骑的功夫确实是绝顶。
快速行军到山西,他骑马是不行的,一定要让马匹拖着轿子跑。
“殿下,京营衙门前,高义等人已经在候着了。”
这时,人群停了下来,陆坚跑过来小声说道。
“殿下,八千人,八千五百二十匹战马,全部到齐。”
朱慈烺打开帘子,就见到穿着盔甲的高义走了过来。
“锦衣卫上马,快速赶往山西。”
朱慈烺走下轿子,然后那派人将轿子扣上马,这轿子轻巧,战马跑起来不会慢,顶多就是颠簸了点,不过他自己骑马跟难受,还不如坐在轿子里颠簸一点。
“太子殿下手令!”
高义等人来到城门口,直接将手令拿给守城将领。
“开城门!”
拿将领一看,就二话不说,直接打开
城门,他认得这人,是京营总督高义,再说又有太子殿下手令,自然不敢多问,傻子都看得出来,对方有大行动。
深夜,一行八千五百人,一路朝着山西边关敢去,路上没有丝毫停歇,快马奔驰。
奔腾的战马,从鼻子里不断的喷出白色热气,战马疾驰的马蹄之下,不断的溅起水花。
前几日大雨,连下几天几夜,路上到处都是积水。
在通往山西的官道上,道路倒还算通畅,地面也比较平坦,两匹战马拖着朱慈烺的轿子,一路疾驰,倒也不怎么抖动。
现在是官道,地面平坦,朱慈烺坐在轿子里自然不会觉得太抖动,但是八千多人,也不是全部走的官道,有几千人在左右两侧奔驰,一是能跟官道的队伍速度持平,不至于落后大队太多,二是能防止两侧会出现流贼。
“两腿内的棉花还可以嘛?!”
朱慈烺打开车窗,看着在不远处奔驰的张怀宾,大声问道。
“殿下,这棉花不错,大腿内侧,不会痛。”
张怀宾也是大声吼道。
这人群中,也不是密集的,每人之间都是有距离间隔的,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活动。
这次去山西,朱慈烺是一定要去的,这山西八大家的油水恐怕是一个天文数字,他要去亲自收获战果,二是,也确实是想出走走,十年都在京城带着,大部分时间还都在宫里,早就烦闷了。
也能跟京营的将领们亲近一番,也能刷刷威望,到时候,这些将领会更加忠心。
他可不像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下面只知道官府,而不知道皇帝,官兵只知道将军,而不知道皇帝。
古时候,有很多军阀拥兵自重,就算是造反,下面吃国家饭的士兵也都跟着,就是因为,他们只知道将军,不知道国,不知道君。
作为一个现代在读研究生,他当然知道,国家领导人,要经常刷存在感,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他在京营校场,里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当初巡防京营时,说的那些激励人心的话,标为明军宣言,就是为了时时刻刻,让士兵有国家信仰。
八千人,日夜兼程,一刻都没有停歇,清晨的时候,部队也逐渐缓慢了下来。
朱慈烺走下马车,动了动了双腿。
“殿下,前方就是紫荆城。”
陆坚骑马赶了过来,下马行礼道。
“进城补给,休息两个时辰,然后启程。”
朱慈烺
走过去,上马鞭子一甩,策马朝着前方赶去,坐了一晚上的马车,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