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暴雨铺面横扫而过,狂风将远处的店铺招牌吹的摇摇欲坠,哐哐作响。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在漆黑的夜空划出一条银龙,撕破黑暗。
一行十人冒雨来到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直接五人一组,分为两队,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就是嘉定伯府了。”
张怀宾等五人来到一座府邸前,他抬头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几个大字。
“不留活口,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张怀宾抽出腰间的弯刀,一个弹跳便越过了高墙,其余人见此,也纷纷一个接着一个跟了进去。
嘉定伯府,日夜都有家丁护卫守夜巡逻,而且个个伸手不凡,这是国丈周奎花大价钱雇来的好手,为的就是守财。
周奎身为国丈,身家财产无数,自然会小心防范偷盗的飞贼。
张怀宾草鞋无声的踩在地上,接着雨珠和黑夜,走进一竹林中,等巡逻队过来的时候,一个飞速闪身,弯刀挥舞之间,便将那四五人格杀。
“谁?”
“敢闯伯爵府!”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紧接着身影闪现,一人提着长剑,直接朝着张怀宾刺去。
速度之快,剑光一闪而过,剑锋便已经逼近。
“好快的刀!”
可惜,张怀宾的速度更快,一个侧身躲过剑锋,弯刀上劈,那人眼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之色,便顺势倒地。
将尸体托进小竹林,便朝着走廊而去。
一行五人穿梭在嘉定伯府中,一个一个房间的走进,然后在慢慢出来,银白的钢刀上一丝丝血色细线滴落。
漆黑的夜,瓢泼的雨,阴冷的风。
一个个是身影入如鬼魅般的从窗头掠过。
一刻钟后,五人聚集在一房间门外。
“一共一百三十九人,无一活口。”
“但是藏宝库没有找到。”
张怀宾闻言,便看了一眼这房间,说道:“这是主人房,进去找他问话。”
说着他便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张怀宾将桌上的蜡烛点绕,拿在书中朝着床边走去。
只见周奎整和一个美貌妇女睡的正香,鼾声大的像在打鼓一样。
啪!
张怀宾走过去就是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甩在周奎脸上。
“啊!”
周奎惨叫一声,猛然惊醒,定睛一看,只见床前站着五个黑影,暗黄的烛光将他们的面容显现出来,只见他们五个都带着如鬼魅一般的面具,只露出一双凌厉的双眼。
“你们是人是鬼!”
周奎被这突然的场景吓的肝胆俱裂,脸色苍白无比,惨白的脸就像是被抽干
了血液一样,瞪大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
“啊,老爷!”
床上的美貌妇人此刻也被惊醒,睁开眼睛一看,顿时被吓的花容失色,颤抖着身子躲在周奎身后。
“我们在你家搜了一遍,都没发现你的钱藏在哪,麻烦你告诉在下。”
张怀宾直接开门见山。
“原来几位好汉是为钱财,早说嘛,用得着这么吓人嘛。”
周奎听闻这句话,立刻松了一口气,还好是求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五千两,拿了立刻离开,如何?”
张怀宾等人没有说话,凌厉阴森的五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周奎。
“一万两!”
“五万两,这是我全部身家了,再多,我也拿不出来了。”
周奎咬咬牙道。
“你勾结兵仗局,然后利用白莲帮,贩卖军器,火器,店铺都有二十几间,良田三万顷,连同百官加赠赋税,克扣军饷,克扣赈灾粮,赈灾银,克扣修河运的银子,这些账可都一一记着呢,你说你没钱?”
张怀宾一字一句的说着,这些可都在北镇抚司,嘉定伯府卷宗里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太子殿下不打算以在这些罪名处置周奎而已,要是周奎不是国丈,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你们到底是谁?”
周奎听见这话,立马脸色聚变,这些话像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心脏上,让他身子不断的发颤,他这么害怕,是因为这些事情,确确实实的都做过。
“啊,我的手!”
张怀宾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其直接将周奎后面的美妇给抓了出来,一刀砍掉她的一条手臂,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雨声在夜幕中响起。
“你的库房在哪里?”
张怀宾再次问道。
“十万两,最多这么多了,你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要是想以此事要挟我,那你可就错了,就算你捅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周奎脸色汗水狂冒,但是依旧不肯松口,一个小妾可比不上他的钱重要。
“拖出去解决了。”
张怀宾深吸一口气,有点不耐烦了,将美妇甩到身后,然后一刀砍在周奎的手臂上。
噗呲!
周奎的左手,整条手臂直接被砍断,鲜血喷洒而出,他倒在床上,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他已经叫不出来,只感觉浑身酥麻,彷佛没有知觉一般。
“最后问你一次,库房在哪里,你说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张怀宾冷冷说道。
“在……书房……书桌下的地下室里,钥匙在枕头下面。”
周奎痛苦的说道,
此刻酥麻感消失,取而代之是火辣辣的痛,切肤之痛!
痛的他留下了泪水。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谁?”
张怀宾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钥匙,便笑道,这周奎如此害太子殿下,他自然要也非常恨他。
“你们是谁?”
周奎脸庞扭曲。
“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亲卫。”
张怀宾笑道:“你们想毒害殿下,却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你以为你们很聪明,殊不知只是一群小丑,殿下就等着你们送死呢。”
“太子!?”
周奎眼睛等的大大的,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道:“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谁知道?”
张怀宾一刀划过周奎的脖子,笑道:“我说话算话,我们立刻就走。”
……
东宫。
朱慈烺站在殿门口,看着远处的雨夜,今夜他是无心睡眠了。
突然,远处雨夜之中,一群黑影飞速奔袭而来,很快,便来到朱慈烺跟前。
“殿下,事情已经办妥。”
“你们去洗个澡吧,水已经烧好了,完事该出去办事了。”
朱慈烺笑道,这帮皇亲国戚,他要以其他罪行来定罪,而国丈和田贵妃的父亲,却是无罪,而是被白莲帮洗劫了财务,顺便灭门了,然后等会天一亮,他便带着人去北城展开地毯式搜索。
最后会搜索到白莲帮,然后找到那些丢失的财务,最后在白莲帮找到那些贩卖军器,火器的账本出来,牵扯出其他公侯。
至于别人会不会觉得太过巧合,他朱慈烺管不着,反正事实摆在眼前,名正言顺!
……
刑部。
朱慈烺坐在大堂上,闭目养神。
冯英坐在下方有些心慌,他是不是的看向上座的太子殿下,心中疑惑,怎么殿下这么早就跑到刑部来了,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刑部有关吧。
而且,殿下你来就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话也不说一声,搞得冯英心里慌的要死。
“报。”
就在这时,外面冲进来一人。
“说。”
朱慈烺睁开眼睛。
“国丈嘉定伯府,左都督田弘遇府,发生灭门惨案!!”
“什么?!!”
冯英猛地跳起来,满脸震惊,不敢相信的道:“国丈周奎,左都督田弘遇,灭门惨案?!”
“千真万确。”
冯英眼角一阵狂跳,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子爷一眼,心想,完了啊,他刑部,顺天府,兵部五城兵马司,甚至包括锦衣卫,这次都要跟着完蛋!
“竟然有此等事!!”
朱慈烺突然站起来一声怒吼,脸上带着七分震惊,三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