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寺苍白着脸色，看着秦昭昭几欲开口，最后没能说出一个字。
秦昭昭看着秦寺这样子有些着急。
同时秦寺让她想到沈司乘，每次关键时刻沈司乘也会这样沉默。
“你我兄妹之间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你有话直说。”
秦寺修长的手指端起水杯，局促的喝了一口。
“你介不介意养个孩子？”
秦昭昭一怔。
“我没有听错吧？”她惊愕的望着秦寺，“孩子？什么孩子？”
秦寺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发白，他轻声说：“宋茜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我……我不想要……”
秦昭昭：“你都不想要了，她还要强行生？”
“恩。”秦寺自责的唾弃自己，“怪我，都怪我。原本我都和她分手了，她那晚喝多了跑到家里哭得撕心裂肺，妈又不管这事，我安抚宋茜，结果……结果……”
他红着眼眶，痛苦的望着秦昭昭：“宋茜投怀送抱，我被她亲的晕乎乎的就从她发生关系，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就这么怀了。以前我想让她生孩子的时候，她说生孩子身体会变样，她不要生，我都随她了，这次我不想要，她反而要生，我……”
秦昭昭看着秦寺纠结痛苦的样子，她也心乱如麻。
她没想过要给秦寺养孩子。
“她不养吗？”她安抚秦寺，“我可以出抚养费。”
“别。”秦寺急忙摇头，“妈妈本来要养的，因为宋茜仗着怀孕要金首饰，妈妈不给她买，她就骂了妈妈，结果妈说不养这个孩子。昭昭，你知道妈很贪财，你一旦给了抚养费，她会养孩子，但抚养费不会是你想的价格。”
秦昭昭知道秦寺说的是对的，季萍贪财到极致，为了钱财可以卖她，更别提终于有了季萍可以要钱的好借口。
比如她一个月给季萍一万养孩子，季萍绝对会问她要五万或者十万，否则不会养孩子。
“我养不了，我工作太忙。”她如实告诉秦寺，温声解释：“我现在每天加班到凌晨一两点才下班，睡眠也就三四个小时，连吃饭都是挤出来的，我没一点时间去养孩子。”
她要有时间肯定愿意养，确实没时间。
“我知道你忙。”秦寺放在桌上的双手手指绞的发白，“那这个孩子该怎么办？”
“哥，你不能养吗？”她问出疑问，“季萍不养，你养啊。这是你的骨肉，养你的孩子是你的责任。何况宋茜再怎么人品不行，孩子至少是你们两人的，她养不好，你养，钱这方面你放心，我现在的事业很好，养你和孩子绰绰有余。”
秦寺下意识手放在割腕过的部位，眼底划过一道死寂。
“我养不了。”他轻轻地摇头，“我怕……我怕……”
“恩？”秦昭昭微微歪着脑袋，“怕什么？总不能怕你的孩子吧？”
“对。”秦寺凝视着秦昭昭，“我怕这个孩子，我怕我会……我会……”
秦昭昭察觉到秦寺的不对劲，脸上的微笑敛下，认真又严肃的问：“你会什么？”
秦寺：“我……我……”
“你不要告诉我，你会对孩子不利。”秦昭昭拧眉，秦寺的态度让她脑中都是不好的想法。
“对。”秦寺果断的承认，“我接受不了这个孩子，我一想到是宋茜生的，我极其的厌恶，我会摔……”
“哥！”秦昭昭厉声打断秦寺，“这么可怕的话不要说！”
秦寺脸色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他单薄的好似随时猝死在秦昭昭面前。
“昭昭，我养不了，我真的养不了这个孩子。”他苦楚又绝望的望着秦昭昭，“你和妈妈决裂不在回家，家里天天鸡飞狗跳没有一天宁日，我被宋茜和妈妈逼迫，我承受不住快要疯了，我的情况就算养，这个孩子迟早会被我养死，或者……或者……孩子会步你的后尘……”
秦昭昭表情瞬间变得苍白，秦寺的话勾起她天天挨打黑暗的童年。
不。
孩子是无辜的，甚至这孩子生下来也要叫她一声姑姑，有着和她一样的血脉。
她不能接受无辜的孩子和自己有一样悲惨的童年。
秦寺一看秦昭昭脸色不对劲，他知道自己勾起她的痛苦回忆。
他满脸的惶恐和歉意，急忙转移话题说：“要么这样吧，对于孩子还有别的方案，但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秦昭昭深吸一口气去稳住痛苦的情绪，镇定之后不解的问秦寺，“商量什么？”
秦寺局促又复杂望着秦昭昭许久，才鼓起勇气说：“你能和沈司乘商量一下，让他养孩子吗？或者，他爸爸妈妈可以养吗？我来付抚养费，不用你付。”
“啊……”秦昭昭惊愕，“让沈司乘去养？”
秦寺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一会，重重点头：“恩，沈司乘可以养吗？”
“养什么？”沈司乘清冷磁性的声音响起。
秦昭昭浑身一僵，眼神复杂看了一眼秦寺，转头看向沈司乘，顿时愣住。
沈司乘手里捧着一束铃兰百合花走向她，手里还拿了一个礼袋。
沈司乘捧着花站在秦昭昭面前，明明面若冰霜，看起来高冷的不容任何人靠近，却见到秦昭昭的时候，他周身的冰冷才散去些许。
“送给你。”他幽暗的凤眸看着秦昭昭已是灿若星辰，“今天工作辛苦了。”
秦昭昭不是第一次收沈司乘的话，没有了之前沈司乘刻意在宁社众媒体的面算计自己的花，他这束花带给她美妙的喜悦，她也有辛苦的时候被人温柔安抚。
她接了花，示意他坐下。
沈司乘坐在秦昭昭身侧，距离她很近，近到他的手臂贴着她的胳膊。
“给你买了甜品。”他把手里的礼盒放在秦昭昭面前，“吃饭后做甜点。”
秦昭昭被沈司乘体贴的举动暖了心，嘴角上扬愉悦的说：“好。”
秦寺把秦昭昭和沈司乘恩爱一幕看在眼里，他欣慰又羡慕。
“你们夫妻恩爱真好。”
秦昭昭刚把花放在旁边，一听秦寺的话，她看向他，看到他眉眼间的痛苦，不免心疼。
“哥，世界上女人很多，你没必要为了一段不值得的爱情就这么难过。”她安抚他，“要往前看，有些人本就不值得，你又何必在乎这么多。谁离了谁都能活，没必要这么悲伤春秋。”
沈司乘一听秦昭昭的话，似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脸色透着一抹苍白。
“我知道。”秦寺垂着眼眸，让人看不见出他的情绪，他声音沙哑，似对秦昭昭说又似对他自己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秦昭昭一看秦寺情绪不对，她忙岔开话题：“哥，别说这些了。先吃饭吧，我好饿。”
秦寺这才抬眼看向秦昭昭，他红着眼眶，眼里溢出泪光。
“恩，先吃饭。”
沈司乘视线在秦昭昭和秦寺脸上一个来回，他薄唇紧抿不语。
秦寺没有胃口，拿着筷子戳着面前的饭，视线一直盯着沈司乘看。
沈司乘眼里只有秦昭昭一人，无视秦寺的目光。
秦昭昭专心吃饭，毕竟她这顿饭吃完，下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间。
秦寺在秦昭昭吃完，他立刻看向沈司乘说：“司乘，你之前不是问我和昭昭在说养什么吗。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愿意养孩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