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夜的旅行之中,第二天的晚餐是荞麦面。
鉴于前几顿饭的失误,沢田纲吉这次早早的就在饭厅入座。负责饭食的店家在看见沢田纲吉的时候随口和他聊了两句,然后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于是他便坐在椅子上喝着那杯不算名贵的茶叶泡制的茶水等待着其他人。他有些无聊的左看右看,窗外飞过的麻雀,屋子里插-着干花的花瓶,他感觉有些无聊。这个时候他掏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距离开饭的时间还早。
就像那个时候一样。
那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长桌的主位上有些无聊的抿着杯中的红酒,午餐的主食是什么他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感觉进入口腔的酒液让他有些许的舒适。
那时他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脑子一片混乱,他不晓得是高烧没退还是之前使用的药物问题,反正他就是感觉很不舒服。他想要张口,无论对谁,甚至是辱骂争吵也好,他想要有个人和他说说话,而不是像那个时候一样,就好像要让他一个人溺死在那片寂静之中。
“饿了吗?”www.jiangnanxs.com 江南文学网
这个时候,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递到了他的耳边。沢田纲吉端起杯子又往嘴里倒了一口水,他感觉浑身燥热,像是早上才退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一样的让他很不舒服。他抬起头,看了眼进入屋子的Reborn,他眨了眨眼,“有点吧。我今天没吃多少东西。”
Reborn回答的音调很平淡,“你高烧才退,还是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沢田纲吉放下了杯子,他咳了一声稍稍的清了清嗓子,“说起来,Reborn下午去哪里了呢?我都没见到你。”
“去见了个老朋友。”Reborn招呼店家也给他倒了杯茶水。
沢田纲吉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看向了Reborn。他不认为Reborn已经闲散到所到之处都有可以以老朋友称呼的人,但是那句话所会包含的意思却让他有了一丝兴趣,“是Arcobaleno中的一员吗?”
“需要我向你介绍吗?”Reborn坐在桌子边语调很是平淡的说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但像是不满意茶水的品质一样皱了皱眉。
沢田纲吉听到话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他隐约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不是很晓得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于是他没有给予否定或肯定的答案,他又端着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见底了,“这样做可以吗?”
“什么?”
“Reborn向我介绍你的老朋友这件事,真的可以吗?”沢田纲吉放下了杯子,他眨了眨眼,“我记得之前Reborn你曾说过,你有些事是只需要一个人了解就好的。”
“那就当做我改变了原本的主意吧。”Reborn放下了杯子,他看了眼沢田纲吉的空杯子,“还需要加水吗?”
“不必了,两样都是。”沢田纲吉摇了摇头。
Reborn对于沢田纲吉的回答没表示出任何多余的东西,他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的看了沢田纲吉一眼,然后沉默了下来。
一直到晚餐开始之前,两个人都没在说什么话。但晚餐开始的时候,沢田纲吉还是坐到了Reborn身边。
似乎察觉到发什么了什么的两人,原本应该热闹的晚餐吃的沉闷无比。沢田纲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的吃着沾了佐料的面条,他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其他人,但却什么都没说什么。
而像是为了逃离这种糟糕的氛围,众人吃的飞快。于是最后剩下的还是沢田纲吉和目的不明另一个人,他还剩两口的量,于是便坐在椅子上继续慢吞吞的吃着。
“因为发烧的缘故所以胃口不好么?纲。”
沢田纲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抬起眼看着最后和他呆在屋子里的山本武,对方放下筷子撑着下巴看向了他。
“也许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舌头尝不出味道来。”沢田纲吉吸了一口面条,咀嚼两下之后咽了下去,“不过我蛮喜欢荞麦面的。”
他还剩下一口面条,便用筷子挑了起来,在往嘴里塞进去的时候他看到山本武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眨了眨眼,把面条吃进了嘴里。
配合面条店家还提供了味道清淡的清汤,沢田纲吉端起碗喝了一口。味道不错。他砸了咂嘴,山本武看到这个沢田纲吉的这个动作的时候笑了起来。
“高烧已经退下去了吗?”
“吃了药,如果不出意外的应该不会再热起来了。”沢田纲吉回答道,他的音调有一点疲倦,像是高烧过后身体发虚的音调,但那其中又有一丝与平日无异的活力。
看样子是好的差不多了呢。
山本武听着沢田纲吉的音调这样的想到了。
于是他便继续开口了,“今早看狱寺的表情我还以为纲你发生了什么呢,但现在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只是有些着凉,”沢田纲吉喝掉了碗里的汤,“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武。”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看向了山本武,“啊,说起来,这一次要不是我晕车的话就可以参加大家的集体活动了,难得出来玩一次呢。”
“啊,别太在意了。昨天晚上的庆典因为下雨所以提前结束了,不过说起来捞金鱼什么的还是很有意思的。”山本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一贯的笑容,不过沢田纲吉的表情就不那么惬意了。
——这是安慰别人时能说的话么?
沢田纲吉挑了挑眉,他考虑了半天,放下手中的碗之后,缓慢的接了一句有些不搭调的话,“——我大概可以想象——”
“不过还有下次嘛,下一次去庙会的时候,纲你可就别再生病了。”山本武打断沢田纲吉十分勉强的应答,然后将手边的抽纸递了过去,他眯了眯眼,“说起来,纲原来是很容易的晕车的体质吗?以前都没有发现呢。”
听到对方那句话的时候,沢田纲吉没急着回答,他先是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唇,然后才支支吾吾的开了口,“我本来是不会晕车的——”他摆出了一副十分诚恳的表情,“只不过出发前一晚,我做了个噩梦,半夜醒过来之后就没能在睡着了,所以,会晕车的缘故大概是因为我没睡够吧。”
——虽然说和Reborn毫不客气朝着脑袋泼下来的三公升冷水也有很大的关联。
他默默的以腹诽的方式补充完了剩下的一句话,
“原来是那样啊。”像是接受了沢田纲吉的说辞,山本武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起来,晚上大家要聚在一起讲恐怖故事,纲的故事已经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沢田纲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准备讲‘溺之女’的故事,就是那种温泉旅店经常出没的,从上半身看是个容姿端丽的美人,但倘若因为被美色所诱惑而贸然搭讪的话,就会发现浸在水中的部分全是吓人的骸骨——”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这样的告诫人们千万不要只看外表的十分具有教育意义的恐怖故事。”
山本武听着沢田纲吉的前半句话有些意外,但听到最后一句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的确是十分值得讲述的故事。”
沢田纲吉也笑了笑,他将面前的餐具朝前推了推,然后站了身,“吃好了,那么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见状山本武也从地板上的坐垫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沢田纲吉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抬起手揉了揉沢田纲吉的头发。他原以为沢田纲吉会躲开,但是没有。沢田纲吉站在原地任他的手掌从头顶滑落至颈项,然后面色平静的抬起了头看向了他,“怎么了吗,武?”
听到那问话的时候,山本武似乎迟疑了几秒,然后摆出了一贯的十分清爽的笑容,“没事。”
沢田纲吉听到那话的时候眨了眨眼,他朝前走了一步,躲开了对方贴着他的手掌,“那就好。”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又想了想,“说起来,武,你准备讲什么样的故事呢。”
山本武迟疑了一秒,然后眯了眯眼,“待会你就知道了。”
那一瞬间,明明高烧才退天气也很不错的时候,沢田纲吉却突然有了一阵背后发凉的感觉。
三天两夜的第二夜活动被命名为‘惊悚访谈’,顾名思义也就是要说自己所遇到的怪谈类故事,不过大概也没有人会去考察真假,所以只需要在讲述的时候吧人称换成‘我’就好了。为了营造恐怖氛围,活动规定当有人讲述时其他人不许开口说话,如果违反的话,就要接受惩罚游戏。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活动啊!
在听到解说规则的时候,沢田纲吉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然后被Reborn狠狠的瞪了一眼。
讲述的顺序由抽签决定,沢田纲吉十分荣幸的抽到了最后一个。他拿着写着号码的纸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迪诺冲他笑了笑。沢田纲吉眨了眨眼,然后靠近了对方一点。
随后,活动就开始了。
第一个讲述的是有关在半夜在盘山公路上招手的故事,因为十分的俗套,所以没有因为吓到儿开口的人;第二个讲述的故事是有关雪山登顶的故事,这个故事沢田纲吉之前听到过,所以他还比对了一下两个故事的不同之处;第三个讲述者是Reborn,再开口之前对方十分深沉的看了他一眼。
Reborn讲述的是附身于画作的会在雷雨之夜在走廊里四处游荡的故事,虽然Reborn绘声绘色的讲述感觉很不错,但是兴许是直面过死亡的缘故,沢田纲吉已经无法从那些虚构的故事之中感受到恐惧的情绪。
但像是为了报复他的吐槽一样的,房间里用以照明的白炽灯先猛地是闪了一下,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熄灭了;房间陷入了黑暗之中,不晓得是为了维持之前的游戏规则还是怎么,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稍稍起伏的呼吸声。
沢田纲吉坐在原地等了一会,然后想着这个时候自己时不时应该带头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一道明亮的闪电就打了下来,在随后的轰隆隆的雷声之中,沢田纲吉看到了在原本的黑暗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毫不迟疑的看向了他所在了位置。
雷雨在下一秒呼啸而至,沢田纲吉在黑暗之中眨了眨眼。他有些奇怪于被这么多人投注视线——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但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似乎是店家的声音,对方没打开门,只是站在门口说了似乎是因为打雷所以停电之类的话,男人的声音混合雨声,显得模模糊糊无法听清。
对方说完之后,Reborn才慢悠悠的开了口应答了两句——这算违反规则了么?沢田纲吉听到那稚嫩的声音的时候不自觉的想到了——随后宣布活动结束。
因为下了雷雨加上停电的关系,Reborn也没再说有什么新活动,只是简单的说明了离开的时间和一些注意事项时候就放人离开了。沢田纲吉本想就刚才那有些诡异的场景和Reborn聊一聊,但与他一间的狱寺隼人十分贴心的站在门口等他,他不想让对方多等,所以便放弃了原本的想法,跟着狱寺隼人的脚步回了房间。
从用以活动的房间走回自己的房间距离不长,但因为雨很大加上风也很大的缘故,沢田纲吉走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衣服湿了一半,他看了眼之前走在靠近外边为他挡了些雨水的狱寺隼人,似乎全身都湿了。
房间里还没有来电,在有些漆黑的房间里,狱寺隼人先是点燃了房间里预备的蜡烛之后才让沢田纲吉走进房间。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小心翼翼态度有些不太习惯,湿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这么想的时候,便朝着狱寺隼人开了口,“隼人,你要不要先把湿衣服换下来,这样下去恐怕会感冒的吧?”
狱寺隼人听到那话的时候,从壁橱里找出了干净的浴衣,递给沢田纲吉的时候开了口,“这话应该我对您说才对,您不是身体才好,应该多注意一些才对?”
听到那话的时候,沢田纲吉十分利落的接过了衣服。等沢田纲吉穿好之后,狱寺隼人才像是放心的脱掉湿透了的衣服换上了干净的浴衣。他像是没注意到沢田纲吉一直看向他目光,在黑暗之中脱掉了衣服然后再穿上。
那之后,沢田纲吉乖巧的坐在一边等狱寺隼人铺好被子,然后十分迅速的钻进的被子里。在并排躺在和式的房间的榻榻米上的时候,沢田纲吉突然开了口,语调像是询问又像是只是单纯的自言自语,“说起来,刚刚,就是停电的时候——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的时候,为什么你的第一个反应是要看向我呢?”他把身体朝狱寺隼人的方位转了过去,“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吗?那个时候,不是应该先看灭掉的灯嘛,为什么,大家都看向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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