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道歉:“我就是随便说说,你看看你,怎么这么较真啊?”
“是的,冯公公,您这样说,说明您已经有了猜忌,而且猜忌会引起所有的不快,乃至灾难。”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信。”
陈羡之再次更正道:“我说的不是纯洁,是真的纯洁。”
冯保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干净,很干净。你什么时候准备?明日清晨,我便要与李太后说一声。”
“她是我的妹妹,我是她的弟弟,我需要和她谈一谈。”
“你之前不是说要为马湘兰找个好归宿吗?冯保一脸感兴趣的问道。
陈羡之说道:“若他不是秀才,倒也罢了。冯公公,你看谁更好?”
陈羡之怒气冲冲地赶出了冯保,回到房间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思索着冯保的警告。
她忍不住扪心自问:难道朱翊钧就这么在意他的母亲和母亲的心情?难道真的如世人所想得那样尽孝?
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有。
当着冯保的面,她可以发誓,可以理直气壮,理直气壮,说出一大堆的道理来,让他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当他关门的时候,扪心自问,他真的能如此平静吗?
不不不,不不不……
朱翊钧是个敏感的人,对陈羡之来说,他就是一枚埋在土里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可以对冯保说,要适度约束朱翊钧的色心,不要让他太过放肆,但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不然如冯保所料,双方的交情就会陷入僵持,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因此,遵循如下的准则:以一种乐观、正面的态度去面对别人,以获得安抚;至于自我,先以一种忧郁的心态,审慎的预见到事情的结局,再以一种乐观的态度,勇敢的面对一切的挑战。
但也正因为如此。
这让冯保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整个人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该死的老东西!
“该死的宦官!竟然敢对我妹妹下手。”陈羡之满脸怒容,“是,我是受了文人的影响,讨厌文人,更讨厌文人,更讨厌文人,但你能不能把她推荐给一个宦官?”
“连你干儿子都认了,我|草!”
“马湘兰是我亲妹妹,你要让她嫁给你干儿子,我该怎么称呼你?开什么玩笑!这么一个精明的家伙,竟然会做出这种蠢事,难怪他会被炸死……”
“你怎么不去死?”
“香兰妹妹,你是从一个***走出来的,但你知道吗?会写诗,会唱歌,还会画画,连我这种明星都比不上,更不要说一个小太监了!”
于是,在冯保说出这种很可笑很下流的念头后,陈羡之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滚——”
虽然冯保也知道这件事做的太过了,他很是想要辩解一下。
但陈羡之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说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们这艘朋友的小舟就会被掀翻。”
冯保被吓了一跳,连忙落荒而逃。
如果不是两人关系匪浅,陈羡之早就破口大骂了:“该死的!红颜知己有什么不好?活该被你鄙视?不就是一个专业嘛?他娘的,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太监!”
“我姐姐才华横溢,风华绝代,风华绝代。别的不说,就她这一点,服侍男子绰绰有余,但你和你的儿子,能服侍女子么?娘的!”
“不要因为你有几个女人在身边,就觉得你可以用双手和嘴巴去做。不对!不对!不对!这句话,他重复了三次。无非就是觊觎你的身份和财富而已。如果光靠嘴巴和嘴巴就能把他们逗得团团转,要棍子有什么用?”
简直是要被人活活的气死啊。
第二日,陈羡之向马湘兰问道:“妹妹,太后召见你,说是要与你结交一番。”
“什么王后?”
“陛下的母亲,李太后?
马湘兰听到这消息,脸上并不显出很惊奇或者很高兴的神色,只淡淡地问道:“她喜欢打牌么?”
“妹妹,你这是打麻将上瘾了吗?”
“我没中邪,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我的家世,怎么可能嫁给太后?如果是熟人,那就把他们当成打牌的朋友,比如陈太后,毕竟同桌,没有人是长辈,没有人是长辈。”
陈羡之失笑着摇了摇头:“李太后不食人间烟火,妹妹如此说,似乎有点贬低她了。”
马湘兰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哼,我还没有说她不好呢,你怎么这么不服气呢?怪不得他们都说你和李太后有特殊的感情。就凭这个,就算她没见过我,我也要见过她。”
“好,你先走一步,我先走一步。”
“稍等?她好歹也是太后娘娘,难道不用通报的?”
“不用,我这就送我妹妹过去。”
马湘兰狠狠瞪了陈羡之一眼:“不知你和李太后有何瓜葛?”
“她是太后,我是太后,自然要尽心尽力伺候她。大姐,你少说两句好不好?不瞒你说,北京城里,很少有人会这么说。”
“只有你的妻子,才有这个胆子吧?”
“呵呵,他们只是偶尔吃醋而已,你别往心里去。”陈羡之立刻知道,这句话是从幼娘和陈冰如口中说出的。
“我不是认真的。我这辈子见过的男人也不少,要是都认真起来,我这辈子都别想活了。倒是哥哥,你把这件事看得很重,非要和姐姐结义,还一口咬定你和李太后是一伙的。”
“我的好妹妹,你就不要开玩笑了。”陈羡之一直都是家里的主心骨,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耍小性子。如今当着马湘兰的面这么一说,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有个妹妹就是好啊!
陈羡之带着马湘兰入了皇宫,在乾清宫门前,吩咐当班的太监将消息带给李彩凤,他并没有要进乾清宫内的意思。
马湘兰却是理所应当的打趣道:“没人会不会害怕?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陈羡之又好气又好笑,“妹妹,这可是乾清殿,可不是我家,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进入其中?”
“我也不是怕,只是,我觉得,你们两个,说的事情,都不能让别的男人知道,我要是跟了,岂不是成了累赘?”
“那么,你一个人在里面,能说什么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