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过来,”许芝芝双腿换了个姿势,“那香囊……”
不等许芝芝说完,黎簌上前一步,手里的香囊一丢,许芝芝伸手去接着了手里。
“大人知道这里面的机巧吗?”她笑得荡漾。
“说来听听。”黎簌咽了咽。
许芝芝见黎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便将那香囊放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锁骨上的亮粉和香囊上的绣样都亮闪闪的,她的眸子也亮闪闪的,手指轻轻拂过锁骨,将黎簌的所有目光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身前。
向下,她手里的香囊缓缓下移,落在她圆鼓鼓的地方,流苏顺着她凸起的位置移动,最后,都落在了那条迷人的沟壑上。
她抬眼,水汪汪的眼睛全是柔情蜜意,她的手指轻轻撩拨着香囊的流苏,那流苏便顺着她的动作,在她软包的身前摩擦着。
一点点的移动,那流苏时而在凸起的软糯上,时而落入沟壑,引着黎簌的目光亦然。
“大人,这香囊……是我的一片心意,里面,有我的心呢。”说着,许芝芝手指微动,那香囊瞬间从她的指尖滑落。
顺着她身前的丘壑,直接落入衣料里面。
她将被子掀开,一条玉腿先下床支撑,另一条才缓缓放下,她起身走向和她衣服料子一样的黎簌。
她微微弯腰,两手前扣,身前的一切在黎簌面前几乎一览无余,包括那枚被挡住的香囊。
“大人以后再穿这身衣裳,就会想起奴的这个香囊,也会想起此时,这个香囊落在我衣裳里面,等着大人……拿出去。”
黎簌看着她身前那白成一片的地方,落着一颗小香囊,而那香囊的穗子,此刻在她身前到处都是,让那片雪白变得模模糊糊。
他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许多,他想要伸手,将那凌乱的穗子拨弄整齐,他还想要拨弄整齐的,不只是香囊的穗子。
他侧目,可那香囊就像是一条线,将他的目光全引过去,可目之所及的,却是那一抹让他呼吸不畅的柔软。
“大人,您……”
“拿出来。”
“大人来拿就是……”
“拿出来!”黎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他转身背对许芝芝,厉声说道。
“啊?”许芝芝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有想到黎大人会忽然发怒,慌乱中,她正要拿出那香囊,可那香囊却从两胸之间滑落。
她惊慌失措如同小鹿一样抬头,好看的柳叶眉如今皱巴巴在一起,小声说道:
“掉进去了……大人且等等。”
她的手在她自己的身前游走了几下,看得黎簌转头看向窗外,喉结上下滚动着。
“大人……给您……”许芝芝双手奉上,可黎簌连头都没回,只是冷漠地一伸手,将香囊抓了过去。
看了一眼,黎簌又背身将香囊扔了回去。
“这针脚,应该不是出自你手,前几日你去成衣铺子,应该也不是只做了衣服。”
黎簌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将桌上的茶猛喝了一口,双目微阖,平心静气之后,这才转身,将床榻上的被子抓起,丢在了许芝芝的身上。
“大人,奴……”
“遮盖好,我有话和你说。”
许芝芝见黎簌严肃的样子,也收起狐媚的样子,怯生生问道:“黎大人有什么吩咐?”
“我已经和外面的人说了,我很宠爱你,也称你已经侍寝了。”黎簌说道。
“我……我知道。”
“那你就不要再费心思,做这些让人难堪的事情,”黎簌深吸一口气,回头冷着眸子看向许芝芝,“你明白吗?”
“……难堪……”许芝芝浑身一冷,仿佛冷水把她浇了从头到脚。
她看向黎簌,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只有冷淡和利用,还有不屑和漠视。
“不要白费心思了,否则,我只会觉得你麻烦,把你丢出去。”黎簌冷言冷语,“给你如此的名声,还不够吗?”
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冷下一双杏眼,抬眼看向黎簌。
“大人,我想您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用我这个不好的出身,来毁掉您的那桩婚事吧?
什么尚书府家的千金?我已经听说了,自从外面传言,大人独宠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这婚事便再也没有被提及了。
大人,您的目的达到了。”
她声音冷静沉稳,黎簌有些惊讶地看向她,“是,自然也不仅仅是。”
“别的?”许芝芝淡淡地笑了一下,“大概就是后院那些人,大人一个也不喜欢,或者,不能喜欢。大人宠幸我,后院平静,老夫人不担心子嗣凋零,家宅安宁,对吗?”
“你……”
“所以大人自始至终,对我,都是利用,对吗?
那大人看着我用尽心思,是什么心情呢?冷眼旁观,可笑至极?”
黎簌手里的茶杯一顿,他看过去,见许芝芝轻声说着,可这一次她并没有伤心难过的样子,而更像是个局外人,冷淡地看着他。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黎簌冷笑一声,“我已经告诉过你,收收你的痴心妄想,别搞这些没用的。”
许芝芝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香囊握进手心,却不动声色,甚至得体一笑。
“大人,我不会痴心妄想,我会尽我所有,为大人演好这场戏,只是……
我有了侍寝的虚名之后,因为出身,并不能有位份,但为了对应大人对我的独宠和喜爱,我是不是应该可以多些权利?这样,更真实一些。”
“你想要好处?!”黎簌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满目情爱的小女子。
而这一刻,他忽然感觉,从来都没有感情的人,是她。
她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浅浅一笑,用他刚才的语气说道:“不然呢?您以为还有什么?”
“好,好!”黎簌连连点头,“你若是能这样想,那是最好,这样最好!
你我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利用关系,这样我也不用被你的纠缠折磨!好!”
“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奴当然能做到。”许芝芝也笑着点头,手指在被子下面,死死掐入那个香囊。
“很好!既然你能做好,那我自然会赏你,你说,你要什么。”
黎簌死死盯着许芝芝的嘴巴,见她总说情话的小口微张。
“出府的腰牌,库房的钥匙,赏罚下人的权利,恩赏的真金白银。”
她面容平静地,缓缓说道。
出了清漾阁,茉莉迎了上去。
“姑娘,怎么哭了?”
“欢喜疯了,”许芝芝轻轻拭去眼泪,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塞给茉莉,“我发财了,我终于,发财了!
走,去南风馆,今晚的消费,许小姐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