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柏林
这一夜,凯瑟琳睡的又深又沉。当她睁开眼,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令人折磨的起床仪式,而是感叹着生活赐予她的一切美好
她热切地和斯坦先生谈论着艺术,还把十分欣喜重新见到她的小雅各布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她感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亮了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朝理想的方向发展,她没有一刻不在思念着弗雷德里希,他就像在她心底深深地种下了一颗种子,随着种子的萌芽,她只觉得心底渐渐被一股骚动感充满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在哪,他在做什么,又和谁在一起,她想知道他的所有,每一刻都是
他会特意在午间跑出来和她共进午餐,斯坦先生每每看着两人互相依偎着一同向外走时,只是目光深幽地缕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他又何德何能插上嘴呢
吃完午饭,两人都会在河边走上一会帮助消食,凯瑟琳幽怨地指着当时她抱头痛哭的那处长椅,忍不住埋怨他
每次她做出这样的神情,他都会不免一阵心痛,他笨拙地安慰着她,抓着她的手却是更紧了些
柏林渐渐地由秋入冬了,早在十月初她生了那一场大病之后,安娜总是叮嘱她要披上自己的薄外套
可如今这气温却是连那外套都抵挡不住了,她的衣柜里也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皮毛外套,只有这些才能够抵御得了柏林呼啸的深秋晚风
街道上,来来往往地人们无一不裹紧了自己的大袄,站岗的士兵们也换上了及膝的厚毛呢军用大衣
记得有一次她忍不住和弗雷德里希开玩笑说那些士兵们的样子真的像极了被捆起来的厚棉被,还被他惩罚似的笑着刮了刮鼻尖
这些天来为了应对冷下来的天气,弗雷德里希只能每天在自己的日常制服外再披上一件皮大衣,层层叠加的衣物并没有让他的身形显得臃肿,反而更加强壮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早已变得难舍难分,即使凯瑟琳心里已经熟悉了他日常的陪伴,心中最初的那股冲动和异动感也已经消逝了。她清楚他的爱,也清楚自己的爱,这就足够了
自从和弗雷德里希和解以来,她一直没有再和沃尔夫一同去写生了。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弗雷德里希这小子的醋意也太强劲了
她还记得上次两人在街上漫步时,他趁她不备状似云淡风轻地问她关于和沃尔夫写生的事儿,她就知道一定是拉尔斯这个坏崽和他通风报信了
她只能解释因为两人兴趣爱好相投,却没想到身旁的男人更加来了劲,一个劲地和自己证明他的绘画技巧也是多么地出众
她被他烦的厉害,只是一股脑儿地附和着他,一边不停浏览着商店橱窗里缤纷的商品。弗雷德里希看到她如此得不把自己当回事,当即就把她拦了下来,揽住她的腰就袭上了她的唇
那天正好下着雪,一旁的路人只看到飘飘飞雪中,一身黑皮衣的军官拥吻着穿着皮袄的金发女子。一吻结束,两人微微喘着气,哈出的暖气像薄雾一样瞬间消融在了空气中
一旁两三个不嫌事大的市民一脸好奇地看着两人,凯瑟琳感受到旁人的注视,更加地娇羞,脸上飞上了两道红晕
弗雷德里希看她这样,只是微微侧过身来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两三个市民,他们皆是一抖,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弗雷德里希见状满意地拢着凯瑟琳继续向前走去
一天,两人同往常一样在公园里散步。凯瑟琳对于先前弗雷德里希向自己发火冷脸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一直没有机会问他
现在她感到两人关系已经很是稳定,她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双手,现在似乎是个不错的时机
弗雷德里希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她。他眼中并没有逼迫和威慑,他对她向来都是温柔的。于是她小心地开口,“弗里茨,你那时候…为什么会突然冲我发火啊?”
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小心,心下一悸,自己原先的错失竟然让她记了这么久,他想到自己当时对约阿希姆滔天的醋意和她的身份…
不过现在她已经在自己身边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故作镇定地紧了紧她的手,“没什么,都过去了”
“不,我要你告诉我”,凯瑟琳见到他并没有什么不快,而只是一味的逃避,就微微嘟着嘴继续问道:“不然之后你又突然生气了我要怎么办”
弗雷德里希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但想到自己的醋意还是有些说不出口,自己当初怎么能如此的幼稚呢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和她坦白了自己那天也在摄政街的餐厅,但还是没有说看到约阿希姆这一部分
即便如此,凯瑟琳一听到摄政街这三个字就差不多把情节猜了个七七八八,怪不得她总觉得拉尔斯眼熟,原来是当时的那一面之缘,自己早该想到拉尔斯和弗雷德里希的联系的
“你是看到了我和约阿希姆?”,约阿希姆,她怎么叫得如此亲切,他轻挑了挑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嘴上低低“嗯”了一声,等回总部了自己可是要亲自查查
却没想到她却急着否认起来,生怕他误会了什么,“我和他一起长大,这次他好不容易从军营回来,大家才会一起聚着的”
从小青梅竹马,看来这个约阿希姆不可小觑,他的心里响起了警报。他看着她如此急着辩解的样子,停下了脚步,一把把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低低呢喃“我相信你”
他双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腰,凯瑟琳也把双手抚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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