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李家坳的村民们全天围观了民众军的救助伤员、理想演讲、埋葬战友与开会奖惩等活动。
通过这些简单但深入人心的活动,李家坳这群麻木的村民眼中似乎重新拥有了不一样的光彩,他们知道这只队伍真的不是土匪而是咱们穷人的队伍,信任也开始扎根在他们心中,现在刘泽要做的就是让这份信任发芽,并长成参天大树。
这个村的三爷虽然死了,但是他们李家可不仅仅只有三爷一个人,还有他们的亲族,虽然其他村民也都是姓李的,但是这个李字可大不相同,佃租都收到八成了,能相同才有鬼。
肯定有冤屈,有冤屈就有怒,有了怒刘泽就可以把它给勾出来。
下午的空地上又搭起了一个木制台子,中间站着的都是李家坳普通村民,刘泽派人刚把三爷家的亲眷和狗腿子们五花大绑的拉上来的时候,整个会场都沸腾了。
这就是怒,刘泽满意地挥了挥手道:“乡亲们,不要吵,安静地听我说,今天咱们就来跟三爷家算算账,有仇有怨的咱们一個一个上来跟他算,咱们今天就专门评评理,我们队伍来给你们做主!”
人群中一片混乱,大家都激愤地议论着,叫嚷着,在后面人群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噌的一下就蹦上了台子,他右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到这十来个家眷面前,就像豹子在猎杀羚羊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这时刘泽才注意到台子中间绑着的那老太爷,他穿着一身宝蓝绸缎,手上还带着个玉扳指,这些都是特意没有扒光还保留着正常装束。这老太爷一看平日里就没少搜刮村里人,更可气的是,在这个人人都吃不饱的饥荒之年,他却还挺着个大肚子,活像妇人怀孕了几个月似的,见那汉子用发怒的眼神盯着自己,他也只能心虚地低下头去,双手颤抖着求饶。
“老太爷,你也有今天呀!啊?”那汉子举起右手,这时候人们才看清他右手中拿着的是不知道在哪里找的拳头大的石块,他继续道,“去年你带三儿来俺家催租,俺家都快断粮了,咋?你还不通融通融,都是同宗的,咋这么狠呢?俺说跟你借利钱去先顶着,你说什么?”
老太爷看了汉子一眼,但很快又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那汉子转过头对着人群喊道:“他说俺家之前的还没还完,这次必须让我媳妇去他家伺候几天才能借给我!逼地实在没办法,我媳妇就去他家了,哪知道.......回来就一直哭啊,当天晚上就自个上吊死了!”
那汉子说完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眼角几滴泪顺着满是皮屑的脸流了下来,他抬起手用衣袖揩了几下,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过头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刘泽。
“你们是给咱们穷人做主的队伍,那我能打他吗?“
“能打,报你的仇!但是别打死了,往他四肢上打。”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刘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打死他,打死他!”会场中的人群也都喊叫起来,看来这个老太爷是犯了众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