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书人听刘泽这么说,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官爷!将军!我除了会说书唱曲,其他的那是啥都帮不上,况且我还年老体弱,只怕是会耽误官爷大计啊!”
刘泽拦住说书人的话头:“不必多言,反正你也是孤身一人,我打包票定护你周全!并给你开宗立派!我可不是一般人!”
余愁在一边乐了,这自己夸自己倒是第一次见,不过刘哥确实不是一般人!
他想了想,也在旁边搭腔到:“刘哥说的没错,刘哥他诸葛孔明般的人物,定不会负了你的!”说着拍了拍腰间的刀鞘,充满真理的动作一下子就让说书人信服了。
这下茶也不喝了,两人组变三人组了!刘泽和余愁先去说书人家里把能带的行李都让人搬走,又拉着说书先生一起逛街,再四处寻寻未来的属下。
路上聊起来才知道,老先生姓程名默,之前是走南闯北的,也算见识广博,就这几年才落脚澄城,想着在此处养老,谁知澄城也不太平,这老怕是养不成了!
听此刘泽宽慰着从刚刚到现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程默:“程大哥,你这想在澄城养老就想差了,现在年年天灾人祸的,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哪里还能养老呢?你跟着我,以后绝对不让你后悔!”说着就拉着程默道,“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禽兽,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程默默然无语,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里在流泪。
这到底看上我哪点了?真是造孽啊!这是元末红巾军的反诗呀!这改的也不顺口呀,俺也不想造反呀!程默在心里连连问道,任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
刘泽眼看短时间内说服不了,也只能作罢,想必只能靠着以后水磨的功夫才能彻底收了他的心吧!因为这是崇祯明末乱世呀,以后整个陕西都会被杀来杀去的,没有一片净土,要想改变这种结局,谁都靠不了!只能靠自己这个未来来客,或许才有些机会吧!
正想着,突然听到前面传来的一阵吵闹声,几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义军正在清理县狱里的残存人员。
余愁见义军中有熟人,才问明白事情的始末。原来昨天占了县城衙门的时候,县狱里面能动换的就都被放出来了,这监狱空出来了才能把之前的那些官吏大人们关进去。
今日查询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有个被之前牢房牢子打了重伤的伤号没放出来,这刚把他抬出来,就被一个妇人看到了,在那哭爹喊娘的叫唤嘞。
刘泽上前检查了那被打成”重伤”的年轻人的伤口,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外头看着吓人,其实并无大碍。那年轻人自己都有气无力的,却还在那安慰着旁边的妇人:“阿姐,莫要哭,俺这不是出来了嘛?”
说着拍了拍胸口以示强壮,没成想惹得自己一阵咳嗽,旁边的义军解释说:“听之前关在牢房的人说,这小子就是被饿的,进来四五天就没吃过一粒米,还被牢子打成这样。“
说着又朝那地上的两人发问:”你们是得罪啥人了?”
那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诉说着原委,原来这青年因家里穷苦,被父母卖给豪族为奴,后来忍受不了殴打欺辱,就偷偷跑出来投奔家姐,和姐姐姐夫一同卖豆腐做点小本买卖,可未成想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姐夫就因病去世,姐姐又无子,这就被族中吃了绝户,因为他为姐姐抱不平,族里人嫌他碍事,就使了点钱把他也陷害进了大牢,还打成这样,也幸好王二哥的义军攻下了这个县城,不然再过几天他非死在里面不可。
“别哭了,赶紧抬回家,弄点吃的,养几天就好了!”刚刚抬出了年轻人的义军对着妇人说道。
听着这话,妇人哭得更厉害了:“俺家也没了,靠双手挣的那点家资也都给族里人分了,可怜我的小弟,哪里来的粮食啊?”说罢便抬起手来抹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别哭了!二哥在县库那放粮呢,赶快去领去!”余愁看着刘泽很是关心,就顺口问了问,“你说的是哪家?就欺负你们的那個。”
妇人正准备扶起小弟,听言看了看余愁腰间的刀,眼神中恢复了点神采,急忙回道:“是城南的肖家,官爷明鉴!”说着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手压左手,右腿后屈,屈膝,低头做了个大礼。
“哎,这倒是难办,那可是大族,人丁兴旺得很,昨天二哥还和他们族里商议大事呢,刘哥,咱们还是别管这闲事了吧!”余愁对这城里熟的很,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他也不想刘泽去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