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安虽然心里窃喜青铜面具比自己心理价位高出了八万两银子,但也只能喜在心里,是万万不能表露出来的。
“龙哥,咱们现在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现在俺可交不了钱啊小安兄弟,俺身上没带那么些钱!不过你放心,俺现在就回山东取钱,明天俺就把一百零八万两银票分文不差给你送来!”
“龙哥,从天津卫到山东一来一回近两千里地,你就是六百里加急,明儿个也回不来啊!”
刘大龙掰着手合计了一下:“这样吧小兄弟,你给俺七天工夫,七天之内俺保证把钱给你送来!”
“行!那我就在这等你七天!大欢,你去楼下叫掌柜的弄些好酒好菜送上来,今儿我要跟龙哥这位老乡好好喝上几杯!”
“好兄弟!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刘大龙酒量很大,一碗一碗的“牛栏山”端在他手里就跟凉水似的咕咚咕咚地直往肚子里灌。
高长安和大欢、吕平兄弟三个也都是性情爽快之人,他们一看刘大龙喝得热火朝天,哥仨都来了劲儿,你一碗我一碗干了起来。
没一会儿工夫,四人就喝了个酩酊烂醉。
“小安兄弟,你的青铜面具是打哪弄来的啊?”刘大龙一仰脖又喝了一碗酒,醉醺醺地问高长安。
“老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高长安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
“祖传?你斗俺玩呢吧小安兄弟?周武王姬发姓姬,你姓李,怎么传也传不到你手里呀!”
“实不相瞒龙哥,我刚才跟您说我姓李,那是跟您说了谎!我其实根本不姓李!我也不叫李小安!”
“兄弟你姓姬?”
“不,我姓高!我真名叫高长安!”有人习性酒后吐真言,有人习性酒后乱性,有人习性酒后胡扯吹牛。这三样高长安都占着,而今身边没有美女,那他就只能一边吐真言一边胡扯吹牛了。
“高长安?那也不对呀!”
“没什么不对,龙哥你听我说!”高长安酒在兴头,便随口开启了胡扯吹牛:“咱这个青铜面具起先是跟随周武王姬发埋进了墓里。不知是秦时明月还是汉时关的时候,姬发的墓叫人给盗了,这玩意儿从此就开始在世间流传。南北朝那会儿,它到了我家老祖宗兰陵王高长恭的手里——”
刘大龙打断高长安的话:“兰陵王高长恭?就是历史上以五百骑兵在洛阳大破敌军十万的那位千古名将?”
“没错!兄弟我是他老人家四十九世孙!龙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京城帽儿胡同打听打听!兄弟我的家就在那儿!我家祠堂也在那儿!只要你去那一提高家三小子,就没人不知道我高长安的!”
“兄弟你说的俺都信!”刘大龙傻呵呵地笑道。
一听刘大龙这么说,高长安吹得更狠了:“我家老祖宗兰陵王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带着面具打仗。咱这青铜面具就是他老人家当年打仗时候戴的!他老人家仙逝后,咱这个面具就在我们老高家代代相传,一直传到了我的手里!”
高长安吹起牛来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不光刘大龙听得频频点头,就连一旁喝得五迷三道的大欢和吕平都以为是真的了。
“龙哥,你是做什么买卖的?”高长安问刘大龙。
“兄弟俺做泷胶买卖,济南府小清河沿岸二十三家泷胶庄全是兄弟俺家开的!你去济南府打听打听,上至知府大人下至要饭的乞丐,没人不认得俺刘大龙的!”
“你们济南的知府现在丁大旺那个王八蛋吧?”
“是他没错!——哎长安兄弟,俺们知府丁大人为官清廉,深得百姓爱戴,你骂他干什么?”
“骂他都是轻的!我要是见了他,保准用鞋底抽他一百个耳刮子!”
刘大龙讶然:“兄弟你跟丁大人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