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残疾城主让我来(又名《朝城闲事》)

《放开残疾城主让我来(又名《朝城闲事》)》

第214章 第二百零九章 到站

上一章 本书简介 下一章

第二百零九章到站

“到站了,嘿,各位爷,都醒醒啊。”

老墨的脑袋从驾驶舱的小窗探过来,他个子高,头也大,一张脸怼在开了半拉的小窗口里,把小窗口塞得满满当当,显得格外滑稽。

风宁作为哨兵,平时人都很警醒,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不在焉的,被他冷不丁一张脸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一句“卧槽”,席卷而过一阵风就过去了。文静低头抱着她的平板,有些犯困,被这么一吓,下意识一抬手,操着平板就冲着老墨的脸拍下去,正巧遇到风宁卷起来的那一阵风,手腕子一抖,拍得那叫一个真切。

老墨一声惨叫,消失在了小窗口背后。

“城主,你要给我做主啊——”不一会儿,他又探出头来,捂着鼻子。平板砸脸比手机砸脸疼得多,还带着风宁那堪比武林高手内劲的异能,老墨额头和鼻子都有点红,瞟到严冬的花臂,羡慕得多看了几眼,咂咂嘴。

“我还没和落落领证呢,我连纹身都不敢去,这要是毁容了被未来丈母娘拒婚怎么办!”

老墨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他一直很馋严老大这种纹身,却因为一直没结婚而搁置了。先前他就说过,婚后一定要去纹,丈母娘就算看见了,还能让他离咋的!这会儿和落落感情稳定,更是天天把领证挂在嘴上。

“你俩打起来都行,但是不能伤及无辜!”老墨这句话是对风宁和文静说的,风宁和他也挺熟,翻了个白眼,用口型对他说“活,该”,文静心情不大好,略略一抿嘴。

严老大看着老墨,几乎热泪盈眶,目光中不无溢于言表的“大哥救我于水火”的感激之情,以及“老哥你是真的胆儿肥”的敬佩之色。别看他花臂纹身,身材高大魁梧威猛,沉默寡言,看起来特别有范儿。事实上他弱小可怜又无助,谁也打不过,谁也不敢惹。

加油站是丧尸潮爆发之后还在用的加油站,虽然距离初次建成已经很多年了,却也翻修过很多次。储罐和管道最新的一次翻修是几十年前,南八区刚建立的时候,油罐很多年没补充了,但太阳能充电装置一直能正常使用。上一回他们过来的时候,整个加油站虽然有些老旧,但打理得整齐干净,很有些人间烟火的味道,而如今却落了厚厚的灰尘,只有充电泵附近隐约有些使用过的痕迹,像是被手蹭过,在积灰上抹出了一道道印子。www.)

沈让被四条束缚带捆在急救床上,身上盖着深蓝色的的毛绒薄毯。不知是不是沿途颠簸,他出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严冬问他是不是晕车,他也只说没事。对此,风宁的评价是,“他那个开歼击机的驾驶风格,这点山路能晕车那绝对是见了鬼了。”

车子停稳拉闸,风宁皱了皱鼻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拢了拢头发,双腿分开坐着,把长杆枪往地上一跺,探身去开后车厢门。她穿着朝城作战服,通身黑色,浑身武器和车厢门碰撞出金属声,她猫着腰,推开后车厢门,利落地跳出去。

“我把床头抬起来一点,先把轮椅搬下去,你适应一下姿势。”

严老大勤勤恳恳、尽职尽责,极具专业素养。风宁把车厢门打开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倾身去和沈让说话,同时调整床头角度,急急忙忙站起来,结果一激动,脑袋直接撞在了车顶。他一屁股坐回去,沉着脸若无其事地冷静了一下,去和前头蹦下来的老墨合力搬轮椅去了。

沈让稍坐起来,肌肉僵在了先前的角度,他腿有些痉挛,腰上也疼。一路上他靠着药压着疼痛,也尽可能地保持睡眠状态,避免给其他人添麻烦,这会儿因为快到了,没吃药,身上久了不活动的那种难受劲儿就出来了,手臂灌了铅似的沉,本无知觉的胸下身体也都发麻发涨,脑袋却沉,飘忽忽的。他一下下喘气,却连喘气都不大敢,只好平息静气,自己挨着。

严冬喘了口气,就发觉鼻尖萦绕着一股子腐臭。

废弃的加油站落了灰,再无当初乱世中一方独守的小天地的味道,甚至连人类居住带来的潮湿和霉气都不大能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闷闷的腥臭。周围的加油站建筑破旧肮脏,不远处废弃车辆的铁皮早就锈作废铁,在荒草间把加油站围起来,算是围墙保护。

天空盘桓着类别不明的飞鸟,一声声发出哀戚嘶哑的叫声。

严老大缓了口气,揉了揉脸,看了一眼周围那个破败德性,又品了品汹涌进鼻腔的臭气,暂时搁置了去考军车驾照的念头——还是在基地生活比较有人样。

“老沈,你这不会是来视察工作的吧?咱朝城出了克扣百姓物资的贪官污吏了?间谍卧底还没查清?”

风宁欣赏了片刻这恶劣的环境,作为朝城的合作补给站,朝城会定期往这边运送一定物资,能破成这样,实在难得。

她说这话的时候,把“间谍卧底”四个字咬得格外重,却故意避开文静的方向,浑身都写着不屑和拒绝。她眼睛里从来都容不下一粒沙子,最恨隐瞒和背叛。当初她发现文静与南A区私下联系,气得砸了文静的宿舍,用枪口对着人脑门。别人来劝架,全都被她用异能甩出去二里地摔了一片狗吃屎。多少年过去她也不能理解文静为什么要背叛朝城——哪怕沈让原谅了文静,将计就计反过头拿捏南A区,她风宁,也不可能和曾想过背叛的人重修旧好了。

没毙了文静,是风宁最大的宽容。

严老大上车把急救床也推下来,给人松绑。沈让晕乎得厉害,整个人有些恍惚,听着这么一句,连风宁站在哪个方向都找不到,却还是挺操心,忙不迭开口,替文静解围。

“风宁,去看看里面有人么。”

不管是回护文静还是劝架,风宁都嗤之以鼻。她先是皱皱鼻子表达不满,利落地转过身,大长腿已经迈出去走了几步,冷不丁又想起来沈让眼睛不好使。她连忙退回来,扭过头,特别大声地用鼻子在沈让耳边出了一声气,以表达自己的“嗤之以鼻”。

沈让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就没忍住笑。

生命系异能进化之后,他能够感受到周围的生命能量以及一些特定的杂质——这感觉说来很怪——经过了这些日子的适应,缺乏视觉配合,他也只能勉强处理这些信息,他并不能从周围乌烟瘴气的能量中,确定这里到底有没有活人。

“文静。”沈让低声叫人。

严冬已经是第三次想要弯腰抱他,一直没逮着机会插话。沈让看不见,压根就不知道这人的纠结,自顾自偏头等着文静回答。文静人还在车厢里,没听到他这句。严老大又弯腰准备把沈让挪到轮椅上来,没想沈让皱了皱眉,又来了一句,“文静?”

他虽说脾气还行,也很少找茬,但眼睛看不见,多少会有些“症状”。他说话没有人回他会有些烦躁,给他提供照顾不告诉他他也会不高兴,虽说这位自己从来不表达,但身体比嘴诚实多了,总是会以各种状况报复回来。

严冬只能站直,双腿叉开与肩同宽,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头,等沈让把话说完。他站了几秒钟,又觉得姿势不太对,就把手背到身后去了,活脱了像个站岗的保安。

老墨在巡查周边情况,老远就看见他这副不自在的模样,扯着嗓子喊,“老沈,沈哥!周边没问题!”

沈让的思路被茬过去,也就忘了要不高兴的事儿。严冬见缝插针,“轮椅准备好了。”

沈让“嗯”了一声,“我胳膊僵住了动不了,你帮我摆一下。”

沈让其实并不是很好照顾的那种病人。严冬在医疗部住院部的时候,一个人管五六个人的全天,包括吃喝拉撒一应负责,多的时候在急诊能管几十个,就不管吃喝拉撒了。这种时候他根本顾不得病人的心理健康,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评估、给药、吃喝拉撒、下一个、下一轮。

确实也会有一些比较难搞的——年轻人的特色有两种,其一是怕打针,具体表现为拉着他东拉西扯一小时,也不说不肯打,就是拖;其二是主意多,手术完第二天非要下楼抽烟,拦都拦不住。老人的特色就比较梦幻,有些人糊涂,一直抱怨骂人,有些人倒是不糊涂,纯粹的不舒服,不让碰,翻个身都要半个小时。更多的情况是让他等,老人动作慢,颤颤巍巍溜达回床上,慢悠悠整理一下手上的毛线,打两排,拆一点,叠一叠,“哎哟,我这儿打的不太好,你眼神好帮我看看”,最后终于轮到吃药,老人家慢悠悠接过药,慢悠悠张嘴,然后拉着你从二十年前的一场战斗中受伤开始聊起,手指眼神都不大好使,哆嗦哆嗦,严老大生怕药片掉在地上滚进床底。一个人的一口药就花他半小时,他只觉得今天的活儿怕是又干不完了。

说一句不符合职业道德的话,他恨不得全部打晕把药和饭塞人嘴里。

沈让的问题不是“我有话要说”,更不是老人话痨动作慢,而是他什么也不说。最近这毛病稍微改了点,看,这不,胳膊不舒服会让人知道了。

不得不说,那位远在北舟城的哨兵同志功不可没。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

热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