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
周山在这一刻,只觉的自己好像被发狂的凶兽盯上了一样,心里一阵毛骨悚然。
这银发老者使用秘术后,气势隐隐间已经踏入了一流武者之境,化作了一尊恐怖的肌肉巨人。
他在广场上大步狂奔,直直冲向周山,脚步下落间,留下一个个凹坑,掀起滚滚烟尘,镔铁长棍横扫而出。
“就以为你会秘术吗?”
不过,就在这同时刻,张经海怒吼一声,也施展出了某种秘法,个头竟直接暴涨一截,达到了八尺左右,身上的肌肉与银发老者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其将铜锤猛地向前一掷,在‘轰’的一声中,直接将之砸翻。
张经海向前一跃,徒手和他厮杀在一起,拳拳到肉,不断用手肘、膝盖轰击对方身体上的薄弱处。
他们两人在缠斗中撞入一座宝阁,拳头从木梁上擦过时,炸裂大片纷飞的木屑,还没坚持片刻,又被倒飞的一人撞断。
不一会,这座造型精美的阁楼,便在他们大战的波及下,轰然倒塌。
“张经海!不要拦我!”
银发老者怒吼一声,一拳轰在其脸庞上,砸落数颗牙齿,留下一个惨重的伤势。
张经海吃痛中桀桀一笑:“今晚你们爷俩一块下地狱吧!”
旋即,一个肘击把他的一个眼眶直接打爆。
周山看到银发老者被拦下,稍稍松了口气。
因为其气势攀升到最高的那一刻起,气息的强度就在慢慢下滑,似乎这种状态并不能持续很久。
反观张经海这一边,他的实力也在逐渐变弱,可下降的速度比之慢了不止一筹。
换而言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战局的最终结果,已经在此刻定下。
随后,周山目光一凝看向马脸青年,其用手捂住伤口,防止内脏流出,面色扭曲疼痛中,脸上开始出现惧色:“别杀我,我把通仙令给你,能不能饶我一命!!”
他哆嗦着从怀中取出一个五寸大小的玉牌,目光留恋不舍的扔在身前的土地上。
“通仙令!这是什么东西?”
周山以防有诈,并没有去捡。
“你竟然不知道通仙令”,马脸上年脸上浮现一抹惊讶:“那你可听闻过沧溟宗,他们会在今年初秋开山收徒。”
他点了点头:“这点还是知晓的,其乃铜钱湖的统治者,上面的所有生存的帮派都要听令于它。”
自从他上次在流云岛垂钓怪鱼,察觉到异常,便开始悄悄留意这个宗门,打算等向马老四复完仇,便前去打探一番,路过清风屿时,顺便多弄点秘药。
只不过被张经海邀请突袭长生烟馆,耽搁了一些时间。
马脸青年疼痛难忍中解释道:“这只是近百年来世俗之人对它的浅显了解。”
“在数百年前,它真正的名字叫做沧溟仙宗,传闻里面存在着仙人,武者被招进去后,即使没有修行的天赋,可突破到一流之上的宗师境界,还是有很大的到可能。”
周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得到这通仙令,就代表着能进入沧溟宗?”
“哪有这么简单,得到通仙令,只代表着获得了一个测试资格,等通过后才能真正成为其门下弟子。”
“在收徒之前,他们会在铜钱湖上寻找拥有机缘之人,然后将令牌发下。”
周山忽然知晓了,他为何这么疯狂的冲上长生烟馆:“所以张经海在得到通仙令后,被你们爷俩抢走了?”
如果得到通仙令,成为沧溟宗的弟子,意味着完全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非世俗中人能比较。
可以说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马脸青年冷笑道:“沧溟宗只认令牌不认人,对于令牌主人的换动,他们并不在意,相反鼓励武者间厮杀,以此找出机缘、天赋与实力绝佳之人。”
“当初我和他有些交情,某日和他去吃酒时,意外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趁其不备将令牌抢下,谁知他重伤逃走后,不仅没死,实力反而更进一步,还带你向我们寻仇。”
周山从他的话中,了解了这段仇怨的原因:通仙令!
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沧溟宗会在今年收徒,只要拿到此令牌,便拥有了一个测试名额。
这让他不禁一阵心动,可他稍微思索一番,便知不能这么做。
先不提张经海那边的大战快要结束,等他将银发老者解决掉,第一时间肯定来拿此物。
武者听力敏锐,说不定他们俩现在的交谈声,已经一字不落的进入他耳朵里。
最关键的是,周山害怕这令牌上有什么特殊的秘法,能记录他身上的信息,传入沧溟宗。
毕竟,上次怪鱼只是少了十来条,便直接将整个流云岛封闭,然后收割了所有宝鱼,可见其手眼通天。
他现在已经将《长春诀》修炼到第二层,张经海这些武者,无论实力比他强上多少,都完全无法比较,起步差了十万八千里。
周山不知道沧溟宗对外来修士的态度。
他这点伪装,可能对普通的武者有点用,但放在沧溟宗的高人面前,或许一眼就会被看穿。
这是第一次接触到修仙者,必须万分谨慎,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给我安息吧!!!”
轰!
在他分析这些问题的同时,在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中,油尽灯枯的银发老者,被张经海按在地上一拳打爆头颅。
“不!爷爷!”
马脸青年看到唯一至亲这副惨状,面容扭曲成一团,他声嘶力竭的叫喊挽留着,拿着断剑杀向张经海。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张经海长叹一声,主动迎了上去,随着一具心脏被洞穿的尸体抛飞,整个场面瞬间恢复了平静。
做完这些,他缓缓走到周山近前,将地上的通仙令捡起,仿若并不知晓刚才的那番对话。
他血肉模糊的脸上,挤出一个难堪的笑容,抱拳道:“多谢周兄,若不是你拖着一个人敌人,这次我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周山拱了拱手:“既然拿了钱,帮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已经完成目标,不知张大哥能否将剩下的东西结清。”
张经海听到这话,放下一些心来,他哈哈大笑一声:“放心吧,回到红泥湾时,下人自然会将东西送上。”
“不过我就不回去了,周兄,你我就此一别吧。”
话落,他扬了扬手中的木牌,挥挥手大步迈入了黑夜中。
“希望以后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数个呼吸后,从他消失的方向,传来一个缥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