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野蒜和其他能够找到的佐料,都放在一个平坦的石块儿上。
吸溜~
暖暖满含期待的看着陈瑜南的动作,然后目光一凝,锁定在其中一个佐料上。
……这不是莽草吗?
伸手拿过来,细细的闻了闻,是莽草!
暖暖眼中便带了笑意。
阿南这个傻瓜,要是他们两个今天喝了莽草熬的汤,就要一起在这儿长眠了。
暖暖记得他第一次知道莽草这个东西,还是在那一个世界。
那个时候自己也是从野外找到了这个东西,以为是八角,结果却是有毒的莽草,让楚铮骂了自己半天。
暖暖轻笑。
楚铮那时候嘴可真毒啊!哼,小样,最后还不是让自己找回场子了。
(`?′)
想着想着,脸上不禁带了一丝怀念。
陈瑜南没有听到暖暖出声,抬头看过去。
突然觉得暖暖此刻离自己十分遥远。
脸上的表情也让他十分的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的不高兴。
“在想什么?”陈瑜南问。
暖暖回过神,“哦!”
将手中的东西拿给陈瑜南看,“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哼!要不是我博学广识,今天就要被你毒死了。”
陈瑜南一愣,伸手拿过暖暖手心里的“八角”。
“这个不是八角吗?”
暖暖轻哼一声,“这个东西叫做莽草,有剧毒,虽然长得像八角,”
“你数数,一共有几个角?”
陈宇楠还真就数了,“11个?”
暖暖点头,“八角一般是有8~10个角,可以作为调料。但是像是10个以上的这种,叫做莽草,含有剧毒。”
“也可以通过气味来辨认,它们两个的气味是不一样的。”
陈瑜南皱眉,将这个东西丢到火堆里,“今天是我的不是。不应该胡乱从野地里找东西。”
“那你可记住了。今天要不是我,我们俩都得交代。”暖暖说。
陈瑜南点头,认错态度极好。
还特地将所有找到的佐料拿给暖暖看,让暖暖辨认了才洗干净放进去。
两个大男人本就是奔波了一夜,腹内空空,一只野鸡连汤带水儿都让他们两个吃了个干干净净。
暖暖抱着肚子坐在一旁,满意的晒太阳。
突然,陈瑜南来了这么一句。
“阿文是怎么知道,野地里有这种毒草的?”连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可见是不常见。
暖暖被问愣住了。
按照陈宝文正常的生活路线,应该是不知道这种东西的。
暖暖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以前的一个朋友跟我说的。”
陈瑜南的嘴唇紧抿,“朋友,是阿辰吗?”
这个名字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插入他的心底。陈瑜南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但是……
暖暖一愣,“什么阿辰?”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陈瑜南却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冲动了。
暖暖疑惑了,你这说半句是什么意思?有本事你把话说完了。
回去的路上,暖暖一直在跟陈瑜南打听关于“阿辰”的事情。
可是陈瑜南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肯透露半分,急的暖暖都想跳脚揍他。
可惜╰╯,这辈子暖暖打不过他。
城门楼子上的士兵一看是暖暖跟他们的将军回来了,连忙打开城门,放两人进去。
一进去,就受到了城内士兵的夹道欢迎。
今天一大早,前锋营运来了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这可把愁了好几天的将士们给乐坏了。
还是他们将军能耐,没了粮也能把粮给弄回来。
听人说,还是偷袭了敌军营帐,把敌军的粮草给拉回来了。
他们更高兴了。
有什么比得上把敌人的粮食吃掉,让敌人无粮可吃,更高兴的呢?
“哈哈哈哈,将军,你可回来了。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大吃一顿了吧,前几天可把兄弟们饿坏了。”
一个高壮大胡子,突然蹿到了陈瑜南面前。
“将军,你可真是神了,把哇族部落的粮食都给弄回来了,兄弟们还全须全尾的。”
“对对对。我之前在城门楼子上站岗,看到了那些哇族部落的人老远过来叫嚣,可就是拿我们没有办法。”
“哈哈哈哈哈!”
陈瑜南瞅着几个离他近的,狠狠拍了几巴掌。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挡着。”
几个人一脸委屈的揉着脑袋。
陈瑜南又说:“再在这儿守着,今晚上就别吃饭了。”
此话一出,围着的众人跑的飞快。
“噗嗤~”暖暖直接笑出了声,看到陈瑜南回头瞅他,就说。
“你的这些兄弟们,真好玩儿!”
陈瑜南的眉眼也柔和了。
……
军营里的人都知道了,大将军带领前锋营抢了哇族部落里的粮草。
有些人就按耐不住了,开始蠢蠢欲动。
这一动,就让暖暖给逮了个正着。
暖暖(n?_?)?:小样儿。爷爷正等着你呢!
在他们又想故技重施的时候,被当场抓获。
看清纵火的人,陈瑜南脸色难看的要命。
暖暖默默退出了现场,把一切都交给陈瑜南自己解决。
今晚的月亮很圆,暖暖站在长廊的尽头跺着脚,哈着白气暖和手。
尽管身上穿了保暖衣,但是没穿保暖衣的地方,依然冷的要命。
这西北的冬天,真让人受不了。
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暖和的衣服。
暖暖回过头一看,是陈瑜南。
“一切都结束了吗?”
陈瑜南点了点头。
暖暖将披的身上的斗篷拿下来,给陈瑜南披上。
陈瑜南伸手挡住,“我不冷,你披着就行。”
暖暖态度强硬,直接将斗篷给他披上。
“我才是真的不冷。不对!我是头冷,手冷和脚冷。你把斗篷披上,然后给我暖和手就行了。”
说着,暖暖理所当然的将双手放进斗篷里面,掐在陈瑜南的腰上。
陈瑜南脊背一僵,哈出一口白气,然后默默的将暖暖的手从腰上拿下来,攥在手心里。
暖暖毫无所觉,任由陈瑜南拉着,两人相携漫步于长廊中。
忽然,天空飘起了小雪,北风吹的廊上的灯笼一晃一晃的。
两个人感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与安宁,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多人人事事。
只有这走不完的长廊,和正在飘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