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陈瑜南却能猜出个差不离。
暖暖跟福林酒楼合作,但是福林酒楼的靠山正是当今圣上。
他皇帝表哥大概是看中了暖暖的经商头脑。
如今虽然查抄了很多人家的家产,但是国库依然不怎么丰盈。
在老皇帝末年的时候,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去修建各种工程,导致国库空虚。
要不是圣上登基之后,当机立断查抄了各家贪官逆党的家产,上次地震都不足以安抚民众。
暖暖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烧不起来的。
先认识了他的顶头上司,楚大人,楚侍郎。
楚大人为人十分温和,给暖暖安排了一处座位和一个助理,让他先看着各年的账本,熟悉熟悉工作。
暖谢过楚大人,坐在座位上耐心的看着账本,心里想的是这个楚大人看着面上十分温和,但是真实性行现在还看不出来,有待考察。
事实上,楚大人性子温和是真的,但是对别人却也没有这么温和。
主要是听说了新任的探花郎跟皇上面前的红人,长平王,混的特别熟。
这在郎中位子上肯定待不了多久就要往上升迁,说不准他自己还要暖暖提拔。
总之,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暖暖一连看了三天账本,看的脑袋有些发胀。
这账本都是单式记账法,从头到尾记下来,然后算一个总数,总是容易算错不说,还容易看差行。
暖暖找来了几张草纸,比着账本的边缘化了几道横,几道竖,组成了一个最简易的表格。
按照自己的方法将账本上的数字一个个的填上去。
一个账本正好可以,填完一整个表格。
由此你就可以看出,古代记账是多么的繁琐。
明明一张表格就可以记清楚的事情,非得用厚厚的一本。
楚大人可是十分关心自己的新下属的,没什么事儿就来看看暖暖。
这天,楚大人背着手到处走,看到暖暖正在认真的看账本。
心下点头,觉得如果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安排暖暖一些简单上手的工作。
当他过来的时候,暖暖正在专心誊录表格。
楚大人站在不远处观看。
要说这表格并不难,跟着暖暖填写手一路看下来,不一会儿,楚大人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他是越看越惊讶,越看越震惊。这真是皇恩浩荡啊!皇上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大宝贝!
楚大人心花怒放,看样子他升迁有望了。
按耐住狂跳的心绪,楚大人静静的站在旁边。
旁边的助理看到了,刚想问安,让楚大人打断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助理离开,自己等着暖暖将整张表格填写完。
暖暖填完表格将纸张放在一旁晾干,才发现楚大人竟在一旁,连忙站起来行礼。
楚大人摆了摆手,凑到跟前,指着那张表格问暖暖。
“陈大人是如何想到此法的?此法甚妙啊!”
暖暖可不敢让自家上司叫自己大人,躬身回到:
“下官在家的时候,也时常会看一下账本,发现着实繁琐了些,便想到了将数字排列起来,这样看的更清楚,也方便计算。”
“大人请看,”暖暖指着纸张,“而后下官又发现,这样依旧容易看错行,就将各个数字之间用划线隔开,标上序号。”
楚大人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陈大人着实聪颖,不愧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
其实楚大人心里想的是,圣上果然慧眼识才,把探花郎放到户部。
思量了一会儿,楚大人让暖暖不要声张。
等下个月的开销做出来,让暖暖把表格做好,他亲自给尚书大人呈过去。
次月,大朝会上,户部尚书呈上了一种新式记账的方法,震惊朝野,而后整个户部都受到了皇上的嘉奖。
——
暖暖出名的同时,接踵而来的便是前仆后继的求亲人选。
可把他愁的不行。
拉着陈瑜南到酒馆喝酒,古人都说了,一醉能解千愁!
陈瑜南倒是淡定的不行,“就这么不想娶亲?”
暖暖拿起酒盅子里的酒,仰脖喝下,却呛到自己差点儿把肺给咳出来。
陈瑜南伸过手,给暖暖拍背。
暖暖泪眼汪汪的看着陈瑜南,抱怨到,“我想不想,你不知道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瑜南心绪狂飞。阿文,这是在暗示他吗?
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低声诱哄道,“我那酒窖里还有西域进贡的上好葡萄酒。”
“葡萄酒?”暖暖眼前一亮。
上一辈子,他就喜欢喝葡萄酒。奕辰还给他空间里存了不少好酒。
“走,去喝葡萄酒。”暖暖的大手一挥,拉着陈瑜南就想离开。
酒店里的小二却十分纠结,他们俩还没付账呢。
陈瑜南将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拍,夹着暖暖就离开了。
暖暖被裹挟的不舒服,推开陈瑜南,自己爬到了马车里。
那晃晃悠悠的样子,站都站不稳了,还十分倔强。
陈瑜南摇头,暖暖的酒量可真差,以后坚决不让他在外面喝酒。
马车晃晃悠悠,驶进长平王府。
本来还在迷迷糊糊像是睡着了的暖暖,登的一下睁开了眼睛,拉着陈瑜南就说去喝葡萄酒。
陈瑜南纵容的任由暖暖拉着。
酒窖在王府后院,一进去暖暖就被喷香喷香的气味包围了。
寻着味儿就让暖暖找到了琉璃瓶盛放的葡萄酒。
暖暖拿着葡萄酒傻乐,陈瑜南就从旁边儿的柜子里找出了琉璃杯子。
两人拿着琉璃杯席地而坐,也不管地上凉不凉。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暖暖拿着酒杯,胡言乱语。
但是陈瑜南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句……古来征战几人回吗?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没有在沙场上被敌人杀死,却死于朝廷倾轧。
陈瑜南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口中是满满的苦涩!
暖暖还在那边儿胡言乱语。
陈宇楠的腿却开始隐隐发痛了,去年地龙翻身,腿断了,还没好全又不小心掉进了寒潭里。
现在一遇冷,关节处就开始发痛,发痒。
给暖暖紧了紧衣服,“暖暖走吧!”陈瑜南拍了拍暖暖的肩膀。
暖暖一时不查,吧嗒一声趴在了陈瑜南的胳膊上,嘟嘟囔囔的说:
“你这酒很不错……就跟……就跟阿辰特意找给我的一样,嗝,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