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忆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是蓝胭脂,周宇浩说,我可以像相信他一样,信任你,是吗?”
郑书忆打量了四周路过的护士一眼,不动声色的说:“是的。”
“一个小时之内,特高课会有两具尸体运送到金仙路的火葬场。其中一具是冯曼娜的,她肺部中弹,但血已经止住了,一定要想办法救出她。”
郑书忆眉眼低垂,“好的。”
“救出来之后,你把她送到安德路甲八号。那里有一间地下室,是我留的一处安全房。钥匙在门外一处老槐树的树洞上面,我做着记号。”
一个护士从郑书忆身边经过,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郑书忆没有在意,“好,还有什么?”
“还有,通知周宇浩,我晚上会找时机过来。”
电话挂断了。
等暖暖知道的时候,冯曼娜已经从火葬场里救出来了。
她帮郑书忆从护士站里带出了一些对症的药品。
当暖暖在地下室里看到醒来的冯曼娜的时候,已经能够确定她的辅线任务成功了。
“对不起。”
这是冯曼娜醒来对暖暖说的第一句话。
暖暖也不知道冯曼娜接下来要何去何从。即使重新回归到抗日的队伍当中,又有多少人会接纳她呢?
这条路不管怎么走都不容易。
但是暖暖只能帮到这里了。
晚些时候,周宇浩和蓝胭脂也来到了这间地下室。
胭脂看到暖暖的时候,很开心。她从周宇浩那里听说了暖暖一些事情,但是现在没有时间给她们叙旧。
蓝胭脂一坐下就放了一个大炸弹。
“鬼子在所有未占领区,实施了一项天籁计划。在同一时间段内,向所有水源大规模投毒,散播霍乱病菌。
计划由所有潜伏在未占领区的特高课特务执行。参与者的名单,据说是在虹口司令部。”
大家听的很认真。
暖暖和郑书忆对视一眼,分别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暖暖也觉得自己这是走狗屎运了。
蓝胭脂沉思,“我有一个计划,特高课,杉机关的鬼子都可以一网打尽。”
“这个计划很凶险,需要我们所有人把所有力量都发挥到最大。而且我们必须要赢,还要全身而退。”
“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暖暖身上。
暖暖有些紧张⊙﹏⊙,觉得自己莽撞了。
郑书忆抿嘴笑,他一看暖暖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郑书忆帮暖暖开口,“其实……我们有得到一份关于天籁计划的文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天籁计划是干什么的,现在看来……”
“确定吗?”周宇浩问。
胭脂也直起了身。
郑书忆看向暖暖。
暖暖会意,冲着男女主点头,“这是从鬼子杉机关里拿出来的,应该没有问题。”
胭脂不可思议的看着暖暖。
她从周宇浩那里知道,暖暖正在帮着党组织做一些事情,但是并不知道暖暖在其中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冯曼娜也诧异的看向暖暖,这是她认知的林暖暖吗?
因为暖暖毫无保留地救了她,她一直害怕暖暖被某些居心不良的特工拉拢,害怕暖暖受伤害。
可是如今看来,暖暖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要聪明。
暖暖也有些不好意思。
(??)
男女主是靠着自身能力完成一个又一个艰难的任务。
而自己是靠着系统商城里一个又一个的道具,才做到的。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惭愧。
胭脂十分还高兴,“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把注意力全部放查杀特高课和杉机关的鬼子上了。”
郑书忆说出了他的考量,“那我们现在要想一下人员配置和撤离路线了。”
——
阴暗狭小的船舱里,暖暖和郑书忆挤在一堆货物旁边,窝在船上货仓的一角。
晃晃悠悠中,暖暖睡得并不安稳。他们已经在大海上飘了两天了。
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又迅速放回去,气温有些低。
暖暖冷得打了个激灵,醒了醒神,打开探测仪,放到最大范围,也只能看到漫无边际的大海。
郑书忆感觉到暖暖的动作,也醒了,搂住暖暖,将破被子往暖暖身上拉了拉,“冷吗?”
暖暖摇了摇头,“不知道胭脂他们怎么样了。”刚醒过来,声音有些哑。
当天在地下室会晤的五个人当中,冯曼娜受伤,暖暖跟郑书忆的武力值不够。
真正能够执行刺杀任务的,就是男主跟女主了。
本来应该是郑书忆,暖暖跟冯曼娜三人一起撤离的。
当然,是护送天籁计划撤离。
而蓝胭脂和周宇浩假借婚礼,刺杀在上海的一众小日国军官。
冯曼娜希望能够留下自己,让自己赎罪。
不知道她跟蓝胭脂说了什么,蓝胭脂同意了。
后来他们刺杀的具体安排,暖暖没有参与。
第二天一大早,暖暖跟郑书忆就通过秘密渠道离开了上海,坐上了前往延安的货船。
海上风云变幻,日夜温差特别大,基本上暖暖跟郑书忆就缩在那一角的破被子里,抱团取暖。
这样一起窝着,听着外面突突突的发动机声响,还有大海哗哗的浪声,暖暖觉得这一刻他们很幸福。
即使出去之后,又要面对刀枪剑戟,面对炮火连天,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他们坐的是一艘货轮,为了掩人耳目,并不是直接前往延安的,所以才会慢上许多。
郑书忆从包裹里拿出几块饼干递给暖暖,“先将就着吃一点。等到了地方,才能吃上热乎饭。”
海上的气候瞬息万变,两个人在货棚里,即使窝在一起,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冷的。
他们身上盖的这床破被子,还是郑书忆拿东西跟人家换的。
船上有g党的人,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平常并不见面。
暖暖吃着饼干。
郑书忆又将水壶递给她。
暖暖就着水壶喝了几口,才将噎人的饼干咽下去。
“根据地是什么样的?”暖暖侧头躺在郑书忆肩膀上问。
“其实,”郑书忆尴尬的冲暖暖笑笑,“我也是第一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