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没有打算瞒沈洲,她和沈洲冥冥之中早已经相互依赖、相互信任。
三人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赤芒小心翼翼开口,“那人可能被人带走了。”
唐然问道,“可能?”
赤芒解释道:“昨晚失火了,等我们的人发现时,火势已经失控了。火被扑灭后,那里有几具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唐然很快抓住了重点。“火灾发生时,你们的人不在现场,所以不清楚她是不是死了?”
赤芒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唐然一针见血问道,“我记得宋佳宜的四肢被废了。”
赤芒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沈洲,“有一个人四肢都断了。从身材来看,有点像她。”
唐然没有说话,沈洲在旁边做个高冷的花瓶。
赤芒见四爷一直置身事外,就静静听着,不禁担心难道四爷在想,怎么惩罚自己?
“现场还有汽油味。”
唐然点点头,“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火。”
故意纵火,自然是想掩盖一些东西,不用想也知道,烧焦的尸体,根本不可能是宋佳宜的。
有人把宋佳宜带走了。
对于这件事,既是唐然的预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
她怀疑当年的事有阴谋,而宋佳宜可能知道一些。她要从她嘴里撬出一些信息,放长线钓大鱼。但没想到线是放长了,钩子是直的,鱼饵被咬走。
在她离开前月城之前,那些人攻击了宋佳宜,目的是让她彻底闭嘴。
动手倒是狠毒,但一次没解决她。
她猜测,也许宋佳宜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她可以永远是一个死去的棋子,也可以永远是一个活着的棋子。
这要看那人怎么用了。
她被带走,就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个废人,他们想怎么用,有什么利用价值?
想要挖掘背后的秘密,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而要站在敌人的角度去分析,这样才有机会接近真相。
那些人把宋佳宜带走了,用这种方法掩盖了真相。
唐然若有所思。
沈洲站在她身边,没有打扰她想事情。
“还有我们在外围发现了轮胎痕迹。昨晚应该有人开车过来。因为位于偏僻的地方,我已经让人通过车追踪了。”赤芒说道。
唐然转身离开之前,告诉赤芒,“通知警察来处理。”
这时,赤芒的手机响了。
唐然还没走出门口,就见赤芒追上来说道,“已经查到了一辆可疑的面包车,在起火时停在垃圾场附近,最后消失在福山区。”
赤芒离开后,两人沿着江边的公园走着。唐然眉头轻蹙,“这么快就有眉目了,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可疑,看起来像是故意露的?
现场做得这么仔细,但离开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让人找到痕迹?难道敌人也在钓鱼?”
“确实,太容易了。”沈洲似乎已经看透了什么。
“根据之前的情况来看,这次确实有种欲擒故纵的意味。但手法太不够娴熟,让人一眼就生了疑。看来是想给我下套。”唐然自信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聪明的小然儿。”沈洲宠溺的摸了摸唐然的头,对于唐然的聪明机智更加欣赏。
“你应该早就知道吧?”
沈洲微微一笑,有一个聪明的女朋友,他还挺享受在她身后的感觉,“比你早一点。”
“是吗?”唐然斜睨着他。
沈洲手比脑子快,“我发誓,比珍珠还真!”求生欲满满,就差给媳妇跪了。
唐然笑了。
“你说来个套中套?”
藏在暗处的人引诱她去调查,一定有什么诡计在等着她。
她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个词,越是刺激的挑战,越能激起她的战斗欲。
“好。”看着唐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沈洲欣然支持。
沈洲一脸严肃道,“不过,我觉得你需要个保镖。”
唐然斜睨他一眼,“哦?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沈洲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过去的狡猾和残暴早已被柔情掩盖了。
“没错,就是我。你愿意雇我做你的保镖吗?”
唐然笑了笑,“堂堂沈四爷给我做保镖,我怕我请不起。”
沈洲微微挑了挑眉毛,“零费用,还可以倒贴。”
唐然眺望着江景不说话,她在看景,而沈洲在看她。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在她漂亮清绝的脸上,清透的凤眸里落着点点灿光,仿佛连睫毛都镀上了金色的光芒。
美得仿佛可以夺去人的呼吸。
“小然儿。”
江边的风有点大,吹着她的头发,同时也送来了一个暗哑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沈洲抬起了唐然的下巴,把他的脸贴在她额头上,所有温暖而清脆的气息都洒在她的皮肤上,“现在,我想吻你。”
话落,他没有不要给她同意或不同意的机会。
他的唇微微有些凉,刚开始只是克制地触碰,在表面轻轻吮吸。
呼吸千丝万缕地交织在一起,渐渐地,从之前温和的细雨突然变成了汹涌的掠夺。
压抑太久的欲望,一旦爆发就无法控制。
他不停地加深吻,吻得越来越放肆,强烈的侵犯感似乎一次又一次尝到了她的甜蜜。
唐然不能根本抗拒不了,举起手来推他,却被他的手腕抓住,放在腰间。
两人身高有差距,她被迫仰头,整个身体几乎贴在沈洲的手臂。
一个长长的吻,直到最后分开,她的眼里只有朦胧的幻觉,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沈洲轻轻搂住她的腰,轻轻哄道,“好吗?”
唐然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点闷闷地转过头,“你确定你有时间?”
“有时间。”沈洲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唐然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边,傅莹提着一袋垃圾下楼,刚刚把手里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她发现身边多了两个人。这些人一走近,她就下意识地想避开他们,但那两个人却跟着她。
“你们干嘛?”傅莹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两人。
“傅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过去。”
“你老板是谁?找我做什么?“傅莹不笨,自然也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