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到现在还能够绷得住神情的也就只有瞿苏和朗逸了。
“说起来,我能有今日还多亏了嫂子的帮忙呢。”朗逸昏睡了这么久,也不曾脱下过他那层虚伪的面皮:“这一觉睡得实在太长了,若不是嫂子,或许我可能真的就醒不过来了,嫂子的大恩……我实在是觉得难以为报呐。”
朗逸顾左右而言他,径直将瞿苏所有问题全部回避!
瞿苏望着朗逸势在必得的嘴脸,心中不免掠过一抹惊慌。
什么叫做醒来是因为她?
难道说,藏在朗逸身后的那一伙人和她之间还有什么牵扯?
瞿苏将心头的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肆无忌惮的笑意:“想要谢我不难,你只需要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咱俩之间的恩怨就全抵了。”
伪装和善实在太困难,瞿苏甚至坚持不了三秒就直接彻底宣布破功!
闻语,率先听不下去的人居然是朗父:“你和阿邑,现在可是离婚了,连正经朗家人都不算的东西,凭什么让小逸道歉?”
“咋的,天生的太阳都还没你脸大!”朗父那急哄哄的模样,就像是只护主的狗。
“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公公这么可爱,简直就是朗家的笑点合集。”瞿苏似有若无地感叹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内心真实想法脱口:“我上次在路边看到狗护主,也是这么急匆匆地叫的!”
朗父这一生确实就是一场笑话。
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而不自知,恐怕朗逸母子早就暗戳戳骂了他千百遍傻子!
“瞿苏,你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心?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指桑骂槐?!”朗父气得就连舌头都跟着打了结。
闻语,瞿苏倒是丝毫不掩饰:“刚刚您也说了,我和朗阙早八百年前就离了婚,你现在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瞿苏哪怕开口气死人不偿命,也能有十足的底气。
她最大的靠山如今正在身后冒着森森冷气,瞿苏压根就不带唬得。
“瞿小姐今日专程来这么一遭,不会就是想要让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再被闹死吗?”朗逸终于破功,揉着微蹙的眉峰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
在朗逸变脸色的同时,瞿苏的神情也蓦地收敛:“只要朗二少告诉我,蒲小姐身在何处,我立刻二话不说就走!”
想到放下蒲雅昕电话打来时,声音中明显的慌乱,瞿苏的身后就忍不住地被惊起了一身冷汗。
难道说,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瞿小姐方才刚说完的故事,”朗逸金丝镜框上的镜片正反着光,看上去无比精明:“听话护主的狗该夸,那像那些吃里扒外的狗……当然是该死了!”
闻语,瞿苏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快被气炸了:“你最好是现在就告诉我蒲雅昕的位置。”
“要不然,我不介意再让你睡上半年。”瞿苏声音中透出了一抹狠厉,和隐隐绰绰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