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有消息了？”牧尘双眼一亮，赶紧追问。
那异国商人微笑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来，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差不多比手掌大两圈的一张纸上，足足写着上千个字。
牧尘大致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写的很是规整，内容大概说的是些最近小镇上发生的怪事，以及小镇附近的神鬼传说。
魁梧壮汉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没想到自己放出风声来，最先找到自己拿钱的，不是那些本地人，反倒是对外国人最上心。
说来也是，毕竟是外国商人，到了大夏朝，很是容易被吃干抹净，自己面前的这位，能一直活到现在，还活得有滋有润越来越有钱，那当然不是一般人。
能以最快的速度搞到消息，然后交给自己，倒也算正常，就是像这样的人，给钱恐怕是很难打发的，不知他到底是想要些啥。
牧尘收起自己手里的羊皮纸，打算待会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再仔细读，对着面前的异国商人抱了抱拳。
“感谢阁下，还不知阁下大名？”
“唉，算不上大名，就是个小角色，大人称呼在下为老李就好。”
这称呼倒是挺接地气的。
看得出来，这异国商人懂得不少。
为了在大夏朝做生意，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成熟模样。
“在下毕子春，阁下无需如此客气，我称呼阁下为老李，不如阁下就称呼我为老毕，你看如何？”
异国商人大喜，连连点头，哪里会拒绝和这般绝顶高手拉好关系。
“介绍过了，那就说回正题。”
牧尘面色一正：“老李你给的这份情报对我而言，有很大的用处。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李你有何需要，还请直言，我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更喜欢以赤诚相待。”
至于假名，那是行走江湖必备，自然不属于弯弯绕绕之流。
老李听闻此言，大概明白了面前之人的性格和态度，也不绕圈子，把自己眼下的难处给说了出来。
说来其实也简单，无非就是，身为外国商人，他需要高手保护自己，本来老李有一只护卫队，可惜在路上，不小心被贼人所杀。
后来还是老李运气好，带着自己最重要的那一批昂贵商品，逃得一劫。
之后更是找到了大车队，跟着车队一起走南闯北，凭借着各种运作，这才勉强没有被人吃干抹净。
甚至还赚了不少钱。
可这也就意味着，随着时间流逝，他迟早会被别人当成肥羊来宰。
哪怕外面的人不动手，车队里头的人迟早也会动手。
老李在车队里头，有几个花钱养出来的眼线，要说有多忠诚，肯定算不上，但看在钱的份上，有什么小道消息，她们都愿意说一说。
最近这段时间，队伍里头，就有不少关于他的小道消息，说老李玩弄巫术，是在吸取整个队伍的财运，因此来壮大自身的财运。
“这些明显都是子虚乌有之言，但像这样子虚乌有的流言能传递开来，说明有些人坐不住了，大概是想对我动手，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老李无奈一笑，随后跪拜在地！
“若是大人愿意助小人，保小人平安，从今往后，小人的所有收益，全部分给大人三成，大人所需的各类消息，都由小人来打听，保准不让大人失望！”
牧尘听了这番话，又惊又喜。
惊讶的是，没想到面前这穿着华丽风光鲜亮的异国商人，居然还有如此难堪的一面。
几乎都快要被其他人逼的活不下去了。
惊喜的是，有了这异国商人，自己从今往后，怕是不愁吃喝，更不用操心打听消息，只要护他安全，其他都不用再去忧愁！
那么到底要不要答应起来呢？
牧尘眼中闪过一丝慎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权衡了一番利弊。
这老李乃是异国商人，背后并无什么背景，尤其是在这大夏朝内，压根就没有根基，浑身财富都属于浮财，确实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掠走。
他应该不是在骗自己，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话，这么一来，短期合作倒也确实没什么大问题，至于长期，那还得看短期合作的效果如何。
想到这儿，牧尘心里点头，脸上露出热情笑容，赶紧把老李给搀扶了起来。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如此跪拜大礼，我可受不起啊。”
“不过老李你所说的，倒也确实可以考虑考虑。”
“具体消息，咱们之后再聊，你现在不是在摆摊售卖东西吗？不如等到集市暂缓再仔细聊一聊？”
老李面色大喜，牧尘愿意答应，自然是再好不过，左右不过这些钱，他会缺这些吗？他缺的是安全，缺的是保护财富和性命的能力啊！
此刻当然是点头如捣蒜，压根就没有半点意见，甚至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现在太过热情，可能会起到反效果，都想直接收摊，带着牧尘去酒楼里头喝酒去，边喝边聊。
等到天色渐晚，集市里川流的人群渐少，异国商人早早收了摊，有条不紊的清算自己今日的收支。
将这些都写在账本上，一眼看去，许多数字清楚明了的罗列其上，哪怕是不懂行的人，稍微琢磨一下，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做完这些，老李委托队伍里的熟人，照顾好自己的东西，拍拍屁股就朝着酒楼的方向去了。
其他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都有些闪烁。
“这个外邦人，怎么这时候会想着去酒楼？他平时这个点，不都是在整理自己的货物吗？”
“该不会是他已经察觉到他们想要对他动手了吧？”
一位隐藏在暗中观望的老者，眉头微微皱起，低头思考片刻，随后摇摇头。
“看起来不像。”
“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留在咱们这里了，就算随身带着些钱，又能有多少？”
“像他这样的异国之人，没有钱没有货连头猪都不如，想跑又能跑出多远？”
“不过以防夜长梦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