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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平日和如音也不对付,她看不惯如音一副淡然凌驾于她们之上的模样,而如音也压根不愿意和她这种人交往。
她见如音赶来,又开始撒泼打滚:「王爷呢!我要王爷来做主!这可是王爷的孩子啊!」
对方蹙眉,看了赵苡一眼。
赵苡一直垂眼站在树下,她听说过她有眼疾,便上前几步方便她看清:「你虽是第一天入府,但此事发生在你院中,你务必一五一十说清楚。」
她拿捏着侧妃风范,赵苡抬眼看向她:「侧妃娘娘,方才您还未到,苡儿人微言轻也不敢开口,但毕竟事关重大,为了芙贵妾的身子以及王爷的骨肉着想,也理应先找人来瞧瞧啊!」
她似乎话里有话,如音看她一眼,蹙眉,又看了看芙蓉。
芙蓉在听见她请如音找人来看的时候面色微变,虽很快恢复如常,却也被敏感的二人捕捉到。
「是,我着急赶来差点忘了,白芷,拿了我的牌子立刻去请位太医来,王嬷嬷,将芙贵妾扶到廊下榻上歇着。」
如音开口,两人立刻行动。
芙蓉闻言,甩开白芷要去扶她的手:「不要!妾身定要等王爷来!你们都别碰我!」
「你若是真有孕在身,现在就该老实些!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就少在这里撒泼装疯!」
如音一句话,吼的芙蓉闭了嘴。
赵苡又看了她一眼。
不愧是将门之后,和刚才大家闺秀的第一印象略有出入。
但她总觉得这个侧妃对妾室是否有孕并无半点在意,反倒更介意她们打扰了自己的清净。
而她刚才无任何疑虑地听了她的话着人去请太医,究竟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芙蓉,还是在间接地帮助她?
抑或是……二者都有。
淮南王府里的水着实够深的,这里头的人心,皆是深不可测。
院内几人面色各异,那边张嬷嬷总算得以通报一声叫来了池渊。
他身上依旧是昨日和她初见时的那件玄色长袍,外头披着大氅,墨发未束起,披散在肩上。
他从远处走来,身形被玄色长袍和身后的景致衬得线条分明,赵苡即便是看不清楚,也知道是如何一副美景。
他身后跟着一众侍卫,无痕走在身侧,替他把着院门:「王爷,小心台阶。」
主角登场,好戏总算开始。
赵苡看着他施施然的脚步便知自己方才把的脉和心中的猜测都没错,她安安静静地站着,等一个契机。
池渊刚踏过门槛,原本躺在榻上的芙蓉就猛地扑了过去,直接跪倒在他脚下:「王爷!王爷!妾身的孩子!妾身的孩子啊!都是这个***害的!如今……孩子没了!」
赵苡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崩坏。
芙蓉再傻,也好歹该演出虚弱来吧,现下看着,她除了身上有些血迹外,和平日并无不同。
再者,作为母亲,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孩子,无论谁看了都很难生出同情。
池渊后退一步,她便直接扑在了地上。他拧眉看着地上的血迹,又抬头看了一眼赵苡。
「王爷,方才我们主子好心来看看姑娘,生怕姑娘刚入府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可姑娘呢,以德报怨,竟然狠狠推了我们主子一把!」张嬷嬷张口就来,瞎话白瞎一口白灿灿的好牙,「我们主子也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如今……如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主子做主啊!」
「怎么,府上的大夫不是每日都去给芙贵妾请平安脉?现在都见了红,那大夫是干什么吃的?」
如音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戳破对方话中的漏洞,经此几个回合,她的做派赵苡也总算摸了个清楚——
阴晴不定,全看对手。
闻言,张嬷嬷一更,连带着芙蓉也愣住。
「苡儿。」池渊沉默半晌,掀唇只吐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