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牛乖乖配合,冯财很喜欢跟客人聊天,很快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二牛老弟,你可以啊!这可是个机会,可千万要把握住,秀云姑娘的表妹来自江南,那边的女孩子可都水灵着呢!”
孙二牛忙道:“冯老板,你可见过这位小娘子?”
“那倒没有,我年轻的时候啊,去过扬州,看过西游,一到夏天啊,游船赏月的人那是人山人海,漂亮姑娘更是数不胜数!”
“那你怎么不在扬州定居啊?跑到青山干嘛来啦?”
“大都会有大都会的好,小城有小城的妙。扬州那边啊,武林中人太多容易出乱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你听没听过?”
孙二牛一听到江湖中人立马就来了精神。
“知道啊!混江湖的谁不知道这个,北乔峰南慕容嘛!”
“那慕容复据说就住在湖上。”
“真的吗?他原来在扬州啊。”
“你以为呢?”
“我之前听说书先生讲,还以为他是住洛阳的。”
“那丐帮帮主乔峰才在洛阳,丐帮的总舵就在那里。”
“是吗?又长见识了。”
这两人聊得火热,林寒则坐在一旁喝茶,拿着成衣的样册翻着。
“冯老板,就这几样吧,颜色就挑黑、灰和青三种,二牛不适合穿太亮的衣服,他人长得黑,会显得更黑。”
“中!”孙二牛哪懂这个,“一切按照吴老弟说的办!”
冯财走过来,看了看吴闲指的几样,随后在孙二牛身上比对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有,衣服做的不要太紧,二牛这个人好动,袖口、裤腿这些都要尽量宽松,舒适感要强。”
“这个容易,瞧好吧。”
小虎子急忙跑上前来,“师父,我来裁布。”
冯财一巴掌拍掉了小徒弟伸向剪刀的手,“这么好的布可不能让你拿来练手!我亲自来,这几身衣裳可关乎二牛老弟的姻缘,半点都马虎不得!”
这话听得孙二牛眉开眼笑。
小虎子扁了扁嘴道:“人家姑娘相人,看的还是容貌才学,可不看几身衣裳。他要是长得有吴老板一半好,哪怕穿一身粗布麻衣,小娘子都看得上。”
孙二牛的笑容顿时僵住!
“去去去!去把我昨天买的大梨切一切,给吴老板润润喉咙。”
小虎子急忙朝裁缝铺后面的院子跑去。
“几个月没见,小虎子好像又长高了,越发懂事了。
孙二牛哼道:“嘴也越来越欠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冯财叹了口气,“小虎子他啊,心思越来越不在裁缝上,总想干点别的,就我这门手艺学好了,不说大富大贵,将来攒钱置业娶个美娇娘绝对是没一点问题!”
“那小虎子想干啥?”孙二牛哼哼道,“不听话就揍他,还是不听,直接打发走让他做回原来的乞丐去!”
“那倒也不至于,就是上个月的事儿,他认识了城中一个老乞丐。好像是丐帮的人,给了他一本破书,小虎子自此就迷上了,做白日梦学人家大侠去闯荡江湖去呢。再长大几岁,大概也就收心了。”
“闯荡江湖啊!这志向不错嘛,那乞丐给的是不是啥厉害的武功秘籍?能给我看看吗?买也成!”孙二牛一下来了精神。
这时候小虎子已经切好了雪梨,端着盘子进来了。
吴闲注意到他手里果然拿着一根泛黄的旧书。
“吴老板,吃梨。”
“坐。这书是一个乞丐给你的?”
“是啊,练功夫打基础的!”小虎子得意地说道。
“我能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
孙二牛忍不住也想过来看,冯财让他别乱动,还没量完。
吴闲还没怎么见识过武林秘籍呢,之前去了一些当地门派,不出意外都是一轮游。
他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只看了几页就撂下了。
“怎么啦,我这书不好吗?”
“小虎子你真的想去闯荡江湖去?”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当个武人,不想当裁缝。”小虎子说这话的时候,怯怯地看了师父一眼。
冯财只是哈地一笑,也不往心里去,全当徒弟在说胡话。
“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不知哪天就没了小命,可不是啥好玩的地方。”
“我知道,说书的大先生讲过很多江湖上的事儿,那些大恶人无恶不作,坏人太多好人太少。但不管怎么样吧,人有了武功别人就不敢小瞧你,而且我还听那老乞丐说,学武功打基础要趁早,如果年龄大了可就晚了!”
“学裁缝的手艺,我到了三四十岁一样可以学,但这武功到了三十四岁,可就不行了!”
吴闲点点头,还别说,老乞丐这几句话挺在理的。
那些武学世家出身的,哪个不是从小就开始练的?
“可是练功既枯燥又辛苦,脚起泡,手掉皮,都是常事,你怕不怕?”
“我不怕苦不怕累,唯一怕的就是挨饿。”
吴闲相信小虎子能吃苦,不是逞强,从那对坚毅的眼神里瞧得出来。
他吃了几口梨,拍了拍书皮。
“只可惜,习武这个事啊还得有人教才行。这书我刚才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也不是丐帮内部弟子才能学的东西,那老乞丐为何送你这书?”
小虎子脸颊一红道:“不是送的。”
吴闲一愣,“你买的?”
“嗯……”
“花了多少?”
“十两银子。”
孙二牛噗嗤笑出声来,走过来拿起那本泛黄的书,翻了翻,笑的更大声了。
“哈哈,那老乞丐做人不地道啊,装乞丐不好讨饭吃,改行当骗子了!小子,你是被骗了啊,十两银子,啧啧,抵你几个月工钱了,真舍得!就是让我随便给你写一本打架经,都比学这上面的管用。”
“我、我被骗了?”小虎子顿时傻了,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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