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没有新伤,只是上次受的旧伤又复发了,医生给她处理的时候不住地埋怨张霖。
“你是她丈夫,她受这么多伤你也不会照顾着?”
许姩小声说“他不是我丈夫”
医生没听到,自顾自的还在念叨,张霖念着念着脸色像被火烧了一样,突然骂了一句“他奶奶的”就冲了出去,留下许姩一个人在医馆里头坐着。
“哎!怎么还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呢!”
过来会儿谭天走进来,他在门口守着许姩,等她处理完了谭天就打算把她抱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我可以”
谭天心里舒了一口气,这许小姐是三爷的人,他可不敢动不敢摸。
“砰”
许府的大门被一脚踢开,一群人冲进来,许清被吓得不轻,抖了一激灵。
“你们干嘛?”赵婷霞问。
“带走”为首的一个男子指了指许清,对着赵婷霞说道“三爷有令,请许二小姐一聚”
许清是被拷着走的,没有一丝挽留的余地,被拖进车里带到暗牢。
“你们是谁?我和三爷有什么关系?”
“你和我当然没关系”张霖带着帽子,帽子被压的低低的,看不清他的脸,他站在许清对面冷冷地说。
“那你为什么抓我?”
“得问你做了什么好事!”张霖挥了挥手,手下的人牵着一只狼狗进来,狼狗吐着舌头,口水顺着毛滴下来,一双眼睛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发着光,就像索命的恶鬼。
许清被吓的摊在地上,面色发白“你们…你们要干嘛?”
张霖阴森的笑着“你说呢?”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我可是许家的二小姐,是沐家的夫人!”
“哦?”张霖将暗牢的门打开走进去蹲在许清的面前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我三爷做事情,还没人敢拦,今天就是整个海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也别想求情!”
“你是为了许姩吗?”
“挺聪明”
“她她她被狼咬死了吗?”许清退到角落,结结巴巴的问。
“你说呢?你既然想让她死,我就先让你死”说完张霖的声音冷下来“把小白放进去,把她的手咬下来!什么时候咬下来什么时候把小白拉出来!”
“不行!不行!”许清被吓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她跪着拉着张霖的裤子“别这样对我,求你了”
“滚开”张霖一脚踢开她,把她踹到墙边“放!”
螳螂刚传来消息,他连着追查好几日,真的找到了许姩画的那个人,是米斯特身边的人,叫甘戈,是他的心腹。
“甘戈”张霖点燃根烟“哪里人”
“南边土匪窝过来的,家里唯一的亲人姐姐被杀了,他逃难遇到米斯特,被他所救”
“哼”张霖抖了抖烟灰“这么巧被他救了?这个理由也只有他信,他什么时候跟着的米斯特”
“七年前”
“七年前”他重复着“七年前”
“八年前米斯特去过一次南边,那次他是去救灾”烟已经燃了大半“打着救人的旗号,干着杀人的买卖,把消息传给甘戈,就说找到他姐的尸体了,让他看看,他用忠义维护的,都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那许清呢”
张霖阴霾的抖了抖烟灰“把她的手吊在她面前,让她天天看,看她能怎么样”
……
直到第二天早许姩才看到的张霖,他看到许姩缠着满手纱布样子嘲笑出声。
许姩气的拿起茶杯砸在他身上,昨天那个疼她的人好像死了一样。
“你砸我干什么?木乃伊”
“你再叫一次”
“木乃伊”
“再叫一次”
“木乃伊”
“真乖”
张霖意识过来被耍了,凑在许姩的面前,他的脸离她很近,眼睫毛轻轻扫在许姩的眼睛上。
“你干嘛”许姩急忙往后退。
她退一步张霖就跟着往前走一步,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许姩紧张的哽脖子,退到椅子面前,许姩没站稳坐在椅子上,张霖就勾着腰这么看着她。
许姩看了眼桌上的包子,她拿起来一下塞进张霖紧闭的嘴上。
“饿了吧,吃一口”
“看你两眼还脸红了”张霖笑着打了打她的头,拿起包子往嘴里吃了一口“还想耍我,你再耍我一次你信不信我贴你更近”
“无耻!”
吃完早餐许姩就和张霖到了庄沟,打听了一下就找到赵婷霞的老家,赵家坐落在庄沟的最中心,四层高的房子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两人在附近打听了一下,这赵家丫鬟婆子多,但主子却见不着,只能看到一个蒙着脸的女人,看不清楚样貌。
蒙着脸?难不成是真正的赵婷霞?
开店的大妈看见张霖掏出银票来,笑得合不拢嘴,她说那女人只有晚上天净黑的时候出门,其他时候基本不出来。
两人随即打算蹲点,到了半夜,果然一个蒙着脸的女人走出来。
看不清楚样子,许姩和张霖下了车悄悄跟在身后。
那女人左拐右拐,走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又拐了几个弯,终于在一个破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她走了进去,张霖示意许姩留在这,但又想起上次也是把她单独撂下就出事了,抓起许姩往前走。
他们悄悄地蹲在茅草屋门口,里面还有三间房间,许姩指了指亮着微光的一间,示意走去哪。
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最近还好吧”
“还好”
许姩很清楚的听出来是赵婷霞的声音。
“你的脸好些了吗?”
“就这样了,管不了,最近她不是回国了吗,怎么样?”
“那骚蹄子一回来就勾搭了两人,沐岫岩和张霖,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魔力,这次清清实在是太莽撞了,竟然把她抬去山上准备卖了,可她跑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死了好,和她娘一样,骚货一个,对了,清清怎么样了”
许姩闻言就要站起来,张霖急忙把她拉下来。
她们可以骂她,不能骂她娘。
“她…她被三爷带走了,已经一天了都没回来”
“三爷?三爷和我们无冤无仇,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嗯,应该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当年是我的不对,不应该的”
“不是你,是我自己命不好”
“还是要说对不起,我用你的身份过了整整十五年,而你现在只能无名无姓的活着”
许姩一颤,更加确定了,现在的赵婷霞就是赵婷晚。
十五年前,也就是许清出生的那年,那年她只记得家里出了事故,父亲把她送去亲戚家照顾,小半年才回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
两人在里头说了几句话,灯就熄了,真正的赵婷霞裹着面巾走出来,许姩憋住内心的火气躲在一边看着。
两人都走了后张霖才站起来,拍了拍许姩的头“走吧”
许姩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自从他把她救出来之后,对她一天比一天放肆。
张霖也不恼,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吹着口哨。
上了车之后许姩沉默的不说话,张霖从车内后视镜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故作轻松的看着她给她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许姩懒得理他,靠着车窗看着外面。
“你现在就像要被吃的鸭子,瘪气”
“滚”
“现在又像发怒的小狗”
“你有完没完”
“现在又——”
许姩拿起车里的靠枕打在张霖后脑勺上,张霖开着车,一脚刹车下来许姩整个人都飞到前座上。
许姩倒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张霖的裤裆上,她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赶忙扑腾起来坐好,若无其事的抱着另一个靠枕,只是那耳朵红透了。
张霖倒是无所谓,嬉笑着看着她“叫你还在我开车的时候乱来”
“开你的车,别废话”
车一路开回了圣心医院,张霖看见熟睡的许姩,没忍心叫醒她,又去给她买了些粥,回来的时候许姩刚好醒,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接过粥就往楼上跑。
“姩姩姐,你这脸怎么红的很,发烧了?”欧阳卿捧着一杯咖啡急急忙忙的过来就摸着许姩的额头“这也没有啊”
“我…我没事”
到了下午休息,许姩想起来还有老先生的笛子没吹,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却发现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走去护士台问,护士们说今早被家属接走了,已经办理出院手续。
家属接走的?这老先生不是孤身一人吗?许姩暗叫不好,忙打电话给张霖。
她头疼的揉着眉心,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扰的她心神不宁。
昨夜已经确认了赵婷霞是赵婷晚假扮,可光凭这一面之词,不足为证据。
她要去调当年的档案。
“谭天,通知暗部那边的人找一下孟德被谁接走了,还有,最近加强戒备”
“好,那许清还等她在牢里待着吗?”
“最多明天,许家就会来要人,我们就可以谈条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