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王船那几日，陈挽对于春生和仙桃本是早有安排的。

首先，春生自然是要直接和自己配合着，预计隔个三五人墙以外，如此这般前后观瞻之时也好灵活机动，不至于被乌石那帮宵小一并锁死在阵内；而仙桃则是骑上师父后续牵引来的马匹去通风报信的。此时缘由还得是，那几日商谈之时，春生想到自己族内有个远房堂兄前段时间中了武举人做了州府的武官。

“是否找准合适时机去通报？”

“嗯……是个辅助的方法，不过阿爷一贯也说这事儿官府不管，避之不及，只是愿意在那等着收取械斗费。”陈挽边说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仙桃。

春生不知其意，以为说是要支开仙桃好让兄弟俩方便出手，于是火急火燎地说：“那有总比没有好，还是本家兄弟，哪怕轮械斗费，或者都可少收几两银子，多处能关照的地方关照了便是。正巧，那仙桃啊，那人你也认识，族里敬贤他堂兄，平日里没少受二婶关照的，你去，最是合适了。”

仙桃看了看他俩，回道：“怎么？要直接把我支开？这难道是师父的意思？”

还是陈挽又开了口，这时他一反常态地温和，轻声细语的说：“那你便去吧，早去叫人，回来手痒，我与你兄长留几个喽喽让你打便是。”

见仙桃不答应，陈挽又凑近了说：“此事非同小可，若缺了你这一环，那事情也是支张不开的。”

仙桃点了点头答应。

而送王船当日，春生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场景。

一开始陪仙桃看游街抗神轿子，仔细跟盯上面的旗帆，所以靠近陈挽略晚了一些，但是那时人群并无大动，春生也没多想，按照一早谋划，行至陈挽四五人之外，也不时赶了些人来让出一条道路。

事情发生的太过瞬急了。

一开始是身边的仙桃不知去路，而人群中高过大半个头的陈挽也似乎在张望找寻着谁，直到陈挽要被人背后偷袭，春生才见着那日一派皂黑色衣褂里桃红色绣群耀动着，接着便是众人看见血杀人，之后便是是人群鼓动，在这之后便庆幸师父骑马牵马前来而仙桃挥鞭而去了。

谋划尽数都乱了。那便只能机动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