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先前的小摩擦开始算起,神圣殿堂与玄殿的战役,到现在已经打了将近三月有余。
神殿一方由于是在客场作战的原因,士气萎靡,赢少输多,损失不知凡几。而反观玄殿这边则是连战连捷,步步为营,然后一鼓作气地收复了失地。
不论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战争都是与美好相悖的。
其所带来的痛苦记忆将会纠缠绝大部分的参战人员,令他们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但事已至今,神郁清却不想退兵,可是他又不能不退兵——屡战屡败,令他的士兵们的士气低迷,纷纷丧失了接着打下去的斗志与勇气。
然而在撤退之前,神郁清又急切地需要一场体面的胜利,来让己方显得不是那么狼狈,来让自己的面子能过得去。
故而在处理败将的时候,他没有惩罚军事素养相对较高的克莱因,而是命他留了下来,来与自己一同研究接下来的对策——
只见神郁清斥退了一众执行者,然后待四下无人了,才微笑着,同克莱因说:
“亲爱的克莱因将军……”
“我在,大人。”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单独的留下你?”
“……”
克莱因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是很懂:“我不知道,大人您还是明示吧。”
“那是因为啊……”神郁清轻声地说,“除了你以外,我现在是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的能力了……”
克莱因受宠若惊地说道:“大人,这……”
“告诉我。”神郁清抬了抬手又说,“你能不能帮我从堕天使的手里……占点便宜?”
“大人,这很难。”
克莱因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我知道很难,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信心?”
克莱因让逼得没了法子,遂吸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和神郁清分析:“堕天使的军队向来骁勇,我们的军队和他们交手是一点也占不到便宜。所以我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事情发展的趋势,向着有利的方面加以引导。比如说大张旗鼓地撤退,从而诱使他们前来追击……”
“唔,请说的再具体一点。”
克莱因遂接着道:“倘使堕天使一方没有追击,那我们就可以对外宣称他们是畏惧了我们,从而扳回一局。”
“可他们要是追上来了呢?”神郁清问询。
“那我们就在沿途设下埋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办法可以!”神郁清非常满意。
他刚要夸赞,
却没有想到,
克莱因就在这时候突然泼下了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的热情:
“不过大人,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您注意:那就是这个方案的顺利实施,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前提——
我们的军队要和堕天使的军队有着旗鼓相当的实力。”
“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不行。”
神郁清遂没了言语,很是不甘心。
于是克莱因劝慰道:“两国交战,必然是……互有输赢。堕天使的优势只是暂时的,大人不必太过忧虑。伐国之战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操之过急。”
神郁清闻言毫无触动,依旧是沉默不语。
克莱因见状,便继续同他分析:“堕天使的军队多以骑兵为主,精锐但经不起消耗。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猎豹,擅长迅猛快速的作战方式。可一旦进入长期的,大规模的作战,问题就会很快的显现出来。”
神郁清的两眼焕发出光彩:“你仔细说说看。”
“要论起军队规模,士兵素质,军官能力,依旧是我们这边更胜一筹。倘若是打起持久战来,一定会是我们这边获胜。然而我军却因为指挥系统紊乱,各部的意见不一,命令总是不能及时地贯彻等问题,导致了战斗屡屡失利……”
“说下去。”
“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下级部队不听从非隶属关系的上级部队的调遣,平级军队之间不互相支援配合,殿堂军与教会军之间互不承认……他们总是有着自己的想法,总是事不关己,总是贻误战机。这些情况要是解决不了,神圣殿堂就永远只是一头沉睡的雄狮,永远都不可能苏醒……”
……
“仲琪,小四去哪里了?”
“有事吗?他在陛下的房间里睡觉呢。”
“谢天谢地,让他继续睡下去吧。”
“哈哈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有点烦他。”
“哈哈哈哈……”你是亲姐姐无疑了。
皎澈宫外,洛琰与玄琬一并坐在了阶台。
玄琬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毛边斗篷,将手揣进了洛琰的口袋。洛琰则换了一身标准的正装打扮,他伸手揽住了玄琬,然后拥她入怀……
午后的阳光慵懒,照在了两人的身上,晒的人昏昏欲睡。
洛琰低着脑袋,若即若离地,似在亲吻着玄琬的耳垂。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里似带着暧昧:
“难得天气这么好,你陪我在这附近走走吧。”
“不要。”玄琬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洛琰捏了捏玄琬的肩膀,“为什么啊?”
玄琬便乘势扑进了他的怀里撒娇:
“不想动嘛,我有点困。”
“困了的话咱们就去睡会?”
洛琰悄悄地伸手,探进了玄琬的腿弯,然后突然将她打横抱抱了起来:
“正好睡醒起来去参加宴会。”
“你滚!”
玄琬愣怔了片刻,忽然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刺猬,疯狂地扑腾着胳膊和腿:
“你放开我……不放是不是?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喊人?”
洛琰见状,只得将她放了下来,然后好言好语地劝抚道:
“我放我放,你别叫了,你……我……卧槽!!!”
他吃痛地发出来了一声惊叫——只见玄琬在落地的那一刻张嘴就是“啊呜”的一口,毫不留情地咬在了洛琰的爪子上。
深深的齿印里面隐隐可见渗出来的血痕,把洛琰给疼的吸着凉气,他面容痛苦,眼神幽怨地问询:“你干嘛?”
“不干!”
洛琰:“???”
大概玄琬是会错了意,她通红的小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洛仲琪,我在此郑重地警告你……你我还没有成亲,将来我也不一定非得嫁你。所以奉劝你做一个高尚,纯粹,摆脱了低级趣味的人,别一天到晚的净想做那些没用的……事情。”
“我问你咬我干嘛!这你都能想歪?!”
玄琬一怔,紧接着表情又凶了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合着不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咬你怎么了,小惩大诫!”
“你看你都给我咬成什么样了!”洛琰把手伸到了玄琬的面前给她看。
玄琬冷笑:“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咬回来?”
“你说得对。”洛琰闻言,一步踏前,他一本正经地牵起了玄琬的手,然后“吧唧”亲了一口:“现在两清了。”
玄琬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手疼不疼?”
洛琰面无表情:“不疼。”
“我看看……”
洛琰抽回了自己的手:“没事,不用。”
“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心里……我心里会很愧疚。”
于是洛琰遂朝着她探手:“没事,我可以给你揉揉。”
玄琬:“???”
“仲琪?仲琪!我跟你说你不要乱来……嘶……轻点……唔……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