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忧这才发现,杜纪志这家伙原来不是不善于交际,只是不想和自己说话而已,是在有意的在装酷呢!现在突然就放开了,瞬间变成话唠。
“这次咱就先凑合着吧!下次哥哥带你去码头那边乐呵乐呵,那边的大排档……,那才真的够味呢!”
“那就下不为例啊!我也不跟你客气!以后有什么麻烦去找你的话,杜兄可不能推脱哦!”
“哈哈!……哥哥我别的没有,就是有担当,以后有什么事,兄弟你尽管开口,保管给你办的妥妥的。”
说话间电梯继续上行,不一会儿就到了顶层。
整个顶层的装饰尽显奢侈豪华,到处金光闪烁,灯光亮如白昼。
这边的贵宾餐厅,不分菜系,不分荤素,菜肴非常的精致,简直做到了色香味俱全的极致,开始点菜的时候,专业的厨师就在现场,可以随时根据贵客的口味调整,旁边漂亮的服务员小妹就差没亲口喂菜了,尽显一种低调的奢华。
李无忧借助点菜的时机仔细看了下菜单,心中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这一顿饭吃下来至少也得三万块钱起步,就这还没算酒钱和相关的服务费用。
具体的吃饭过程也不多说,双方是你来我往、推杯换盏,李无忧是有意的结交,杜家这边也是特意的迎合,总之,就是宾主双方皆尽欢喜。
等到酒足饭饱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才开始谈起了正事。
“我对杜老先生也是仰慕很久了,这次过来的时候刘慧主任也曾特意交代过,务必让我代她拜望一下老先生,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方不方便?”这次谈话的对象换成了杜纪贵,这位可比他兄弟沉稳多了,谈笑间喜形不动于色,而且从其举止谈吐来看,文化造诣不浅。
想来也是,现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以前一把大刀闯江湖的时代了,像杜家这种有些地下势力背景的家族,也在努力的摆脱昔日那种刀口舔血鲁莽形象,极力的淡化崛起过程中的一些不光彩的一面,事业的重心逐渐的转向了商业的范,家族的带头人肯定不能是那种大字不识几个,只知道砍砍杀杀的莽撞人了。
“哈哈!既然李医生说到这里了,我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这次请李医生过来一是感谢你救了小妹和外甥;二也是有事相求,家父由于年轻时生活比较坎坷,身体曾经多处受创,前几年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活动,这次也是希望李医生能施展妙手,帮家父看一看,不知?”
“哦!这样啊!那快点请杜老先生过来吧!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我这人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只会看点儿病了。”
“李医生说的哪里话,你在大学时发表的很多文章,我还曾经拜读过呢!还有在酒吧里唱的那两首歌,我也非常喜欢,特别是那首《没那么简单》,听了更是感触良深。”
这话一下挠到了李无忧的痒点上,以李无忧一直冷静平和的心态听了这话不禁也有些自得起来,要不说花花轿子众人抬呢!李无忧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被迫选择了从事医生这个行业,但儿时的梦想也从来没有忘却,时常也经常以一个文艺工作者自居,这时听到有人对自己作品的肯定,不由心情大好。
“哈哈!哪里哪里!杜总过奖了,都是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随手之作,……。”
说话间,一个坐在轮椅上七八十岁左右的唐装老人被人推进了包间,从面相上看老人皮肤有些暗淡,精气神也不是很好,坐在轮椅上显得有点蔫蔫的,不时的还干咳嗽几声。
见老人进来,几人结束了谈话,李无忧也收起了笑容,慢慢的走上前,首先触摸了一下老人略显灰色的的手臂,感觉老人的手臂的温度要比正常人的体温要低三四度的样子,此时近距离的听到老人的咳声,也很不对劲。
李无忧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来之前就预料到杜如律可能会请他看病什么的,这个倒是没什么意外,但对杜如律身体情况如此的糟糕还是有些不解的,以杜家如此的财力和势力,应该不至于这样的。
神情不由的严肃起来,取出随身的医药箱拿出听诊器,仔仔细细的为杜如律检查起来,从表面体征到刺血检验,从把脉到摸骨,撩起衣服按压了老人的胸背部,前后折腾了十几分钟,才面色凝重的站起身来。
“杜总!咱们借一步说话?”李无忧向杜纪贵示意问道。
“李医生有话就直说吧!不用避讳我,我老头子还没这么脆弱到听不得真话的程度,这些年来也习惯了,但说无妨。”杜纪贵还没说话,那边杜老爷子首先发话了,虽然话音病怏怏的没什么力道,但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杜纪贵无奈的朝李无忧苦笑了一下,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那我就直说了啊!先从四肢说起吧!老先生的四肢年轻时严寒的冻疮,现在已经有了一丝渐冻的迹象,肌肉一直在慢慢的萎缩;脏腑内器官衰竭比较严重,特别是肺部和肝部,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功能;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也是比较严重,部分的血管已经完全堵塞了,大脑也有萎缩的的现象。总之,老先生您的整体情况不容乐观。”
“那我大概还能活多久?”老人问道。
“老先生!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这么说吧!如果现在不介入治疗,按照这个情况就这么继续恶化下去的话,一个月之后四肢就彻底没感觉了,三个月之后头部以下的所有器官都将失去感应,您最多还有半年时间吧!”
“哦!戴春厚那种绝症你都给他下了还能活两年的结论,我就比他差这么多么?只有半年时间了?”
“哦!老先生和戴春厚很熟吗?”听到杜如律提到戴春厚,李无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老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哪里都有他?
“呵呵!同在这个城市里怎么可能不认识?年轻的时候我俩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直到老了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前段时间在疗养院碰见他了,才提起了你的事。”
“老先生和戴春厚的情况还是不同的!他虽然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但是身体其他部位却没什么毛病,以他的条件如果好好地有针对性地干预疗养的话,再活两年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而老先生您的身体状况比他可差远了,人的寿命长短是人体一个整体的统筹过程,可不是只看某一个器官的好坏就能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