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家人。”盛夏夜淡然自若,“倒是有一双养父母,如果你能替我解决了他们,我感激不尽。”
“你到底在嚣张什么?”郑开华十分不解,瞥了眼顾封臣,他又问,“仗着有顾封臣给你当靠山?恐怕凭区区一个顾家还不够!”
“再加一个楚家呢?”盛夏夜笑了笑。
此话一出,郑开华愣了下,而他身后诸位保镖们也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郑楚两家世代交好,如今生意上更是有紧密合作,正因为两家关系如此,所以楚天骄跟郑达菲才从小相识,一起在S班念书,一起成为好朋友。
如果说郑开华看在顾临天年轻时威震四方,如今能给顾家两分颜面,但如果他真的无条件狙击,虽注定斗不过顾家,但凭他本事依然会对顾家造成不小影响,最终落得两败俱伤。
楚家不同,郑开华跟楚萧是过命的兄弟。
盛夏夜看到郑开华这副表情就觉得有意思,她十分淡定地拉开顾封臣,甚至还斗胆走上前两步,认认真真看着郑开华说,“不管我到底有没有杀你女儿,想取我的命,你可能得先问过楚萧答不答应。”
郑开华回过神,怒骂:“想不到楚萧连你这种的,都吃得下。”
他觉得自己看错了兄弟。
盛夏夜觉得自己高估了他智商。
眼看顾封臣就要发火,盛夏夜直言不讳,“有他手机号吗?没有的话我来打给他,让他跟你说。”
郑开华身后有个保镖上前一步,附耳小声道:“郑总,她好像不是闹着玩,难不成真跟楚总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郑开华让他滚。
难道他自己还听不出来么?
他掏出手机,拨给楚萧,同时恶狠狠的目光剜向她,“你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铃声响了没几秒,那端接听了。
楚萧刚听闻这个噩耗,在电话里劝他节哀,没来得及往后说,郑开华问:“盛夏夜你认识么?”
楚萧一愣。
“她是杀死达菲的凶手,楚萧,她跟你女儿一样大小的年纪,你怎么……”郑开华很不理解,又气又恼,一张凶蛮暴怒的脸上写满了困惑,“我不管你们俩到了什么关系,我女儿不能白死,她得以命抵命,这次你这兄弟的面子我也不看了。”
楚萧急忙喝止,“开华,你慢着!”
郑开华把手机重新靠到耳边,里面的楚萧先是顿了顿,仿佛犹豫片刻,才说了一句话。
郑开华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诡异。
盯着盛夏夜怔住半晌,才挂了电话。
盛夏夜好整以暇看着他,甚至嘴角还似有若无地勾着一抹笑意,像是在故意挑衅他。
郑开华气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感觉整个人要炸了。
民警吃了个大瓜,但没吃透,糊里糊涂地回过神来,赶紧劝说:“郑先生,刚才我们接到郑小姐醒来的电话,就叫上顾总跟盛夏夜一起过来了,她一直在顾总车里没下去过,又不是神话故事,怎么可能瞬移到医院伤害郑小姐呢?”
“是啊郑先生,令爱过世我们也很痛心,刚才护士也说了看到跟盛小姐同样穿着的人从房里出来,那个才可能是蓄意假扮栽赃人的凶手,如果冤枉了盛小姐不要紧,可放过真正的凶手让他逍遥法外,这是您愿意看到的吗?”另一位民警也赶紧附和,生怕郑开华真的动枪。
虽说这位大佬常年在东南亚一带活跃,持枪持械的厮杀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但这是华国!别说开枪,动手打人都是违法的,更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他们当然还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盛夏夜嘴角抽了下。
冤枉了她不要紧?
还能不能说两句人话?
郑开华想到刚才兄弟在电话里说的,盛夏夜死了,天骄也没得活,再者……
“她本人不到场,也可以是帮凶。”郑开华冷哼。
“您觉得我要杀人,还让我朋友穿着跟我同款的衣服来故意博人眼球,是我没脑子,还是您?”盛夏夜用十分礼貌的敬语,面带微笑,说出十分锋利的话。
郑开华眼看火气又要上来,两位民警干脆冲到她的面前。
“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真的跟盛小姐有关,相信凭顾总清白为人也不会姑息纵容。”说着,他看向顾封臣。
顾封臣板着脸,不给他台阶。
盛夏夜看戏看够了,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下他的胳膊,顾封臣垂眼看她,随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不情愿的嗯。
郑开华这才带着人浩荡荡地离开。
盛夏夜拦住护士,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又被盛夏夜的气势给吓够呛。
“刚才已经说过是有人假扮我,所以你不必害怕。”
护士显然是把她当做凶手才怵成这样。
盛夏夜叹了口气,“你刚才说看见那人从病房里出来,肯定没看清正脸?”
护士慢吞吞地点头,肩膀在发抖。
“那还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吗?”盛夏夜尽可能把声音放得温柔。
她是现场唯一目击证人,无论当时还是现在肯定都是莫大的恐惧,这个时候若盛夏夜再严刑拷问,肯定没有好结果。
护士抬起目光,看到顾封臣锐利的凤眼,吓得一颤。
盛夏夜回头看他,“你把脸转过去。”
顾封臣费解地偏了下头,转瞬,还是照做。
护士松了口气,仔细想了想,才翻了下手机说:“我当时回来的路上,回复了男朋友一条微信,时间是12点2分。”
盛夏夜回头看向不远处正在跟上级沟通的两位民警,沉吟,“你如果能想到什么相关的信息,觉得有谁可疑,随时都可以联系警方或者我们。”
她把手机号码写给了护士。
随后叫上顾封臣一起,跟民警进入电梯。
看到盛夏夜按了负一层,民警跟顾封臣都愣了愣,她淡然开口,“不能就这样离开,去看看郑达菲的尸体再说。”
“盛小姐,刚才医生已经说过,她是窒息——”
“她不会挣扎吗?”盛夏夜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