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位置在星火区,程魄上了绕城高速,黄昏下的落日很漂亮,暗红色的光打在version深蓝色的车身上,车身一半披着金光,一半隐藏在暗影里,静静地在高速路上飞驰。
“你的车和衣服,都是韩倾朔给你的?”吴宁宁问。
“嗯,”程魄答应着,问她,“你身上这一套是正品?你买得起?”
“对啊,我刚买的。”吴宁宁开心地说。
“哪来的钱?”程魄问。
“刷的你的卡。”吴宁宁掏出一张卡,还给程魄。
“好冷啊,能不能把空调关一下。”吴宁宁突然说。
程魄看了看她光着的大腿,关上空调。
“别的姑娘坐跑车都嫌热,想办法拖衣服展示优势,你倒好,反过来嫌冷。”他撇了撇嘴,撤回视线。
“真的冷,关了吗,好像越来越冷了。”吴宁宁把包放在胸前,挡住很低的胸口。
程魄也发现突然冷了起来,他穿的衣服保温效果很好,没有察觉,现在确实感觉有点冷。
他开启了望气视野,现在车速在一百一十迈左右,稍微一运行望气术,就感觉有点头晕。
在高速下望气术摄取信息的能力反而成了弱点,这些大量的信息涌入大脑,程魄的大脑没法处理这些信息。
他只能减弱了望气术的强度,肉眼观察路况。
路上只有布加迪和后边的一辆出租车,没有别的车。
他连上蓝牙,拨通了康一凡的电话。
“喂!干嘛!”康一凡十分不冷静的声音传来。
“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异常?”程魄问。
“什么异常?你副驾驶上的腿异长吗?”康一凡气冲冲地问。
“你冷静点,我没开玩笑,有没有感觉有点冷。”程魄冷静地问。
程魄这么一说,康一凡也有了点发现,他问师傅:“师傅,车上没开空调吧?”
“没有,开空调耗油,我们要绿色低碳环保,你热了?”
“我。。。”
话音未落,出租车的左前轮突然结了一层浅浅的冰霜,高速行驶中车的平衡非常不稳定,出租车的抓地力不足以接受这样的挑战,瞬间车身开始横向漂移。
出租车在宽阔的高速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出租车师傅是个有经验的老司机,他没有踩刹车,只是紧紧握住方向盘,出租车飘了一会开始慢慢减速,停在了路中间。
“怎么回事?”康一凡惊魂未定之下,问师傅。
老司机下车,从后备箱拿出警示架,他一边走一边说:
“大概率爆胎了,小兄弟,刚才真的危险,要不是我早年在西北开过盘山公路,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里,你那个老爹得好好谢谢我。。。”
这时程魄下车,他注意到出租车打滑后第一时间减缓了车速,然后停在出租车前方,掏出了解魄刀。
“李希崖,我是程魄,现在在高速公路,有不知名超凡因素导致恶性交通事故,我需要你现在就来。”
他给李希崖发了个坐标信息,然后把刀藏在身后,下车朝康一凡走过去。
“你别动,先保护好自己。”他摁住了想下车的吴宁宁。
“你是这小朋友的爸爸?看着挺年轻啊,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老司机迎过来,开始和他攀谈,程魄果断一记手刀打晕了他,把他扔到了车里,免得一会战斗波及到他。
“敌人有几个?”他问康一凡。
“只有一个,在高架桥下。”康一凡摘下面具,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突然间,康一凡的脚下黑漆漆的路面突然变成深蓝色,光滑而平整如同一面镜子。
一个深蓝色的影子从这面镜子里猛地跳了出来,锋利的匕首直刺康一凡的咽喉。
强大的风压下,影子停在了半空中,四肢无助地颤抖起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康一凡怒目圆瞪,他伸手在半空中虚握,那个影子显露出真身,是个老头,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罩和帽子。
程魄立刻在他身上贴了一道盗窃符咒,没顾得上窃来的能力是什么,就在地上画起禁魔领域。
康一凡伸出另一只手,空气中抓了一下,把那老头的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疤痕和皱纹的老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袭击我们?”康一凡问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不说话,继续挣扎着。
“不说是吧,程魄,准备好!”康一凡喊。
程魄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身上一阵暖洋洋,一阵舒服到骨子里的酥麻感涌上了他的脑子,他双腿一软弯到了地上。
感觉像是康一凡把老头的多巴胺嫁接给他了,这种微量的激素会带给人快乐和幸福,平时大脑只会分泌一点点点点,给人活下去的希望。
那个老头脸庞狰狞着呻吟起来,四肢以一种超出人类的角度扭曲,他嘶哑着吐出一个词。
“韩烨。”
程魄缓过劲,爬起来,到康一凡身边小声问:
“你这么能打?我以为你还贷款还的一清二白了呢。”
“你禁魔领域画了没有,我马上就到期了。”康一凡小声说。
程魄赶紧画完领域,一刀洞穿了老头的锁骨,把他钉在高速路上,康一凡也戴上了面具,气压慢慢稳定下来。
“韩烨是谁?他为什么指示你来杀我?”程魄蹲下问老头。
“也许是因为你们刨了他的坟吧。”那老头虚弱地说。
“韩烨是那座南离古墓的主人,南离最后一位国师。”康一凡小声说。
“死老头你敢耍我。”程魄恼羞成怒,掏出冰枪就冲着老头另一边的肩胛骨捅了下去。
“别!”康一凡还没来得及制止他,程魄已经下手了。
就在冰枪插进老头身体的一刹那,老头半边肩膀突然结冰,这冰顺着冰枪一路往上,程魄只觉得触手之处一阵冰寒,枪脱手而出。
老头另外半边肩膀一震,弹飞了解魄刀,他从禁魔领域里跳起来,冲着康一凡暴起冲过去,康一凡伸手去摘脸上的面具,已经来不及了。
一根深蓝色的冰锥刺穿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