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俊生一溜小跑躲进了治安军人群中,生怕熊立志给他也这么来一下。
唐俊生誓言旦旦的打包票,出了事他全兜着,这才鼓动着剩下的人围住了熊立志等人。
熊立志当然不肯束手就擒,正要闯出去,十字路口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工地上的所有人看向了路口的方向,唐俊生喜形于色,熊立志则是暗叫一声不好。
陈天侠也意识到坏了,给王安国使了个眼色,手摸向裤兜,去拿手机。
工地上响起了紧凑的脚步声,一队队头戴钢盔,身穿黑色作训服,手拿95杠1突击步枪的特种防暴队员出现了。
上百人远远的把工地包围住,他们据枪在肩头,枪口指着所有人,警惕着工地上任何突发的状况。
看这架势,想跑路的熊立志等人停了下来,十个教兵刷的散开,把三人护在了中间。
“谁是领导?谁是领导?”唐俊生欣喜若狂的冒了出来,挥舞着高举的右手,跑向了远处的特种防暴队,“我是东城区治安军大队的队长,是我向110指挥中心请求的支援。”
一个同样穿警服的中年人,对唐俊生扬起了手臂打招呼,示意他过来。
唐俊生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熊立志一帮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他飞快的跑过去,两人轻声的嘀咕着。
熊立志离的比较远,听不清楚,但看唐俊生不时的往自己这边冷笑,还用手指指点点的,知道唐俊生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呢。
果不其然,特种防暴队的队长听完了唐俊生的话,脸色变得凝重,一直看向了熊立志一帮人。
他对着特种防暴队员们打了个手势,包围圈开始缩小,他们越过了包围圈里的黑衣人和治安军们,目标很明确,就是熊立志十来个人。
等到靠近了,特种防暴队员们一边继续向前,一边据枪在肩瞄准,不停的命令:“我们是海边市特种防暴队,你们马上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明明是裴金龙霸占福利院,欺凌乡里,我们是正当防卫。”熊立志不服,不肯抱头,更不愿意趴下,大声的对靠近的特种防暴队辩解。
特种防暴队的中年领导直接无视熊立志的反驳:“你有罪没罪,不是谁说的算的,清者自清,自有法律来判决,现在马上抱头,趴下,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中年领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熊立志的心彻底凉了,他咬破的舌尖,催动霸王破军令,泛起金光要和唐俊生拼命。
而熊立志顽固到底,丝毫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让中年领导也火了,挥手让队员们上前抓人:“犯罪嫌疑人如果敢反抗,可以开枪制止。”
上百的特种防暴队员轰的一下快步走来抓人,熊立志也攥紧了拳头要迎上去拼命。
就在这时,陈天侠拿着手机大喊一声:“慢着。”
谁知道上百的特种防暴队员根本不甩他,枪口指着熊立志等人,高声重复着:“抱头,趴下……”
陈天侠火了,拍着熊立志的肩头,喊道:“他是纳达拉国的总统,你们敢抓他,小心引起国际外交纠纷。”
谁知道陈天侠的话适得其反,熊立志的特殊身份把周围的特种防暴队员和围观的群众全逗乐了。
前来抓捕的特种防暴队员们都没回头请示中年人,反而嘲弄的调笑:“拉倒吧,什么时候出了个纳达拉国?还有这么年轻的总统?骗到劳资们头上了,罪加一等。”
唐俊生对熊立志是知根知底的,凑到了支队长旁边叫嚷着,说熊立志失踪了一段时间长能耐了,冒充总统官太小,整个联合国秘书长当当才威风。
熊立志站在那儿一声不吭,满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陈天侠则是被气乐了,不服气的辩解,指着刚才说话的特种防暴队员说:“你大爷的,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只能证明你孤陋寡闻。”
“骗子就是骗子,谎言永远成不了真理。瞅你笑的那么恶心,被揭穿了老底了吧?”这个特种防暴队员越瞅陈天侠越糟心。
“我这叫阳光般爽朗的笑容,它迷人,勾魂,并不恶心。”陈天侠真的火了,怪叫一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恶狠狠的说,“劳资是华夏守备连少校连长,现役军官,竟敢不相信劳资,气死我了,这就打电话给你们看。”
陈天侠不介绍自己的身份还好,这下特种防暴队员们找到了更大的破绽,一个个撇嘴嘲弄陈天侠傻逼:“当骗子也要有文化的,你说你是连长,军衔却是少校,不是你脑子进水了,就是你年龄全活狗身上了,一大把年纪,军衔都少校,还只是个小小的连长。哈哈哈……”
陈天侠不止一次被这样质疑,这一回他也不解释什么低职高配,径自用手机拨号。
电话刚一接通,陈天侠猛的一喜,情不自禁的喊叫了起来:“老爷子,我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了,你怎么不接电话?”
陈天侠对着电话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后,得意洋洋的把手里的电话
伸向远处的支队长,高傲的扬起头,示意他过来接电话:“军委的电话,找你的。”
“谁的电话?”
“军委的?”
……
周围的人乐疯了,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看傻逼似的看向陈天侠,分明是认为他疯了,牛皮吹的更大发了。
陈天侠丝毫不为所动,嘴角露出了嘲笑,对着支队长说:“怎么,不敢接?”
支队长气乐了,大步走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牛皮吹上天不?”
趁着支队长接电话,陈天侠扫视了一周,笑着低声对熊立志得瑟:“小舅刚才帅呆了吧?”
“帅个屁。”熊立志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说话的口吻哪像个军官,活脱脱一个受了气的小混混。”
“草。”陈天侠不服气,摸着脸颊,差异的说,“受了气的小混混?我可是一个纯洁的好人。”
“纯洁的好人?”熊立志想起在福利院受训时,被陈天侠和老道整的死去活来,立马反唇相讥,“如果哪一天你变得纯洁了,我一定会记住你这张又淫又荡,并且猥琐的笑脸。”
前来抓捕的特种防暴队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根本不信这个笑容猥琐,满嘴江湖气的骗子会是军官,更不相信电话真是军委打来的。
已经靠近了的二十个特种防暴队员,有七八个掏出了手铐,要先把老骗子铐住。
可是教兵们虎视眈眈的横在前面,威胁靠近的特种防暴队员。
特种防暴队员警告这些长的不像华夏人的教兵,不要妨碍公务。
教兵们叽哩哇啦,一阵纳达拉群岛土语,听的特种防暴队员们云山雾绕的傻了眼。
最后,特种防暴队员们不耐烦了,据枪瞄准了所有胆敢拘捕的人,更多的队员扑过来。
双方相互推搡着,一个特种防暴队员恼火了,朝天一个点射,又据枪对准熊立志等人,意思很明显,这一枪是警告,胆敢拒捕,下一枪就真的朝人打了。
“别开枪。”边上的支队长慌了神,一溜小跑挤到了推搡的人群中间,伸手按下那个开枪队员手里的武器,顺手把手机还给了陈天侠,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队员们不解的看向了领导,没想到支队长高喊一声:“所有人都有,列队回驻地。”
“支队长?”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要回去啊,不抓人了?”
……
面对队员们的疑问,支队长火了,黑着脸训斥:“我说集合回去,没听见啊?”
特种防暴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还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一起转身小跑着列队。
“哎,你们不能走啊!”唐俊生迷茫的拽住支队长,眼看大功告成,就要抓住熊立志这个杀人犯,怎么突然掉链子了?
支队长不和唐俊生废话,甩开他的手臂,低声说了句“劳资被你坑死了,以后和你算账。”不管傻眼了的唐俊生,黑着脸大步走向了自己的队伍。
杀气腾腾的特种防暴队离开了,剩下唐俊生独自面对熊立志一帮人。
唐俊生慌了神,指挥着十几个治安军也想撤。
就在这时,唐俊生的头发被一只大手抓住,身体被拉的弓着腰,一只拳头下雨似的砸在了他脸上,头上。
“救命啊!”唐俊生的脑袋嗡嗡响,头疼欲裂,只是下意识的喊救命。
可是他身后的十几个治安军却一动不动,因为十字路口涌出来五六十个同样手持九五式突击步枪的人。
这些持枪的人,有的穿着华夏陆军常服,有的穿着背心,大裤衩,有的穿着作训服,但无一例外满脸杀气,眼中充满怒火。
唐俊生被一个最先赶过来的小个子抓着头发,直不起腰。
脸上的伤口处留出的鲜血,啪嗒啪嗒往下流。
多么相似的情景啊!唐俊生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他也不喊救命了,只是哎呦哎呦的疼的叫唤。
十几个治安军惊的脸色煞白,他们都是东城区治安大队的人,经历过陈天侠带兵砸场子,吓的一个个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