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长则劝三人自认倒霉,因为基金倒闭,老板跑路,上哪儿要钱去?
三人的钱加起来有一百多万,其他师兄弟的钱存的更多,不能就这么没了。
田磊威胁要告城市银行和刘行长。
刘行长表示无所谓,甲方又不是自己,况且国家法律有明文规定,无论是高息揽储,还是基金高息回报,超出国家规定的利率,统统不受法律保护。
按照田磊师兄弟们的情况,别说打官司了,法院连受理都不会受理。
受损失的不止田磊几人的一百多万,师兄弟们大多把钱投进了城市银行,不算利息就高达几千万。
田磊几人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们把刘行长堵在贵宾室,平时脾气火爆的田磊,此时也低三下四的祈求刘胖子把本金退给师兄弟们,利息不要了。
刘胖子无所谓的说爱找谁找谁,不关他的事。
结果四人在贵宾室里耗了将近一天了。
听完了武子的话,田磊两人愁的蹲在地上乱抓头发。
周小江他们六人也投了钱,气的周小江上前揪住刘胖子的衣领,厉声问他到底还不还钱。
“敢在银行撒野打人?没王法了?保安保安。”刘胖子脸色通红,扯着喉咙冲外面喊完人,一个劲的叫嚣,“不关你们个十年八年,劳资我不姓刘。”
两个保安气喘吁吁的手拿警棍跑来,却被周小江领人堵住门进不来。
两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里面的人杀气腾腾,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正愁没人出气呢。
哥俩寻思,这几个城市协管连金龙集团的裴金龙都敢打,可不是好惹的。
自己是保安公司外派的劳务,又不是银行的正式员工,犯不着为了几个小钱进去挨揍,万一打残了算谁的?
于是,他们俩在贵宾室门外大呼小叫,让刘胖子顶住,就是不往前冲。
“报警,报警,敢冲击金融部门,我要让他们坐牢坐到死。”刘胖子知道指望不上保安了,气急败坏的找援兵。
听刘胖子这么一嚎丧,俩保安马上抽身,乐呵呵的去打电话去了。
熊立志黑着脸,死死的盯住盛气凌人的刘胖子,他明白,钱是一分钱也要不回来了。
然而熊立志总觉得不对劲,好像这是一个专门为徒弟们准备的圈套。
钱,可以给徒弟们重新发一次,不把事情搞清楚,始终是个祸害。
刘胖子叫嚣让人坐牢,那么不用点横的,是从他嘴里掏不出实话来的。
刘胖子双手掐腰,站在田磊面前吐沫横飞的呵斥他,还说竟敢在国家的金融机构撒野,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吗?
熊立志早看刘胖子不顺眼了,现在敢这么埋汰自己的徒弟,一记右直拳,直接把刘胖子打飞,重重的摔在墙上,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敢在银行打我?”刘胖子躺在地上,手指向熊立志,恼羞成怒的说,“等警察来了,我要你们坐牢,坐一辈子牢。”
周小江等人看刘胖子敢威胁师父,火更大了,捋袖子上来就要围殴他。
熊立志叫住了徒弟,不让他们插手,上前一脚把想起身的刘胖子踹趴下,然后用脚踩住了他的左手五指,稍稍用力,刘胖子就撕心裂肺的驴叫起来。
熊立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开始炸刘胖子:“说,到底是谁做的局?”
刘胖子的心猛的跳动一下,惊异的看了眼熊立志,纳闷这小子怎么知道是故意设的套?
可他一寻思,这事连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没人知道底细,一定是在炸自己。
刘胖子趴在地上,手指被踩住起不来,他装糊涂不理熊立志的话,只是嗷嗷乱叫,拖延时间,希望警察快点赶到。
果然如刘胖子所料,因为是银行出事,治安军的反应很快,没几分钟,银行的大门外清晰的传来了警笛的呜呜声,接着沉重的脚步声进了大厅越来越近。
八个治安军直奔贵宾室,田磊和师兄弟们组成了人墙,堵住贵宾室的门,不让治安军进屋。
“哈哈哈,治安军来了,治安军来了。”刘胖子怨毒的眼神盯着熊立志,低声对熊立志说,“劳资实话告诉你,就是我们设的局,专门骗你们这群二傻子。
可是现在治安军来了,冲击国家金融机构是重罪,不死也要脱层皮,等着坐一辈子牢吧,你们是永远不能知道真像了,哈哈哈。”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熊立志也知道冲击银行的后果,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脚下用力,已经能听见手指被碾碎的嘎吱声。
熊立志厉声喝到:“谁,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哼。”刘胖子疼的脑门汗珠一个劲的往下流,浑身颤抖,然而门外的治安军给了他勇气,咬着牙不说,反而嘲笑熊立志,“谁指使我的?我当然知道,可惜你没机会知道,更没机会报仇了,哈哈哈。”
治安军们进不去,纷纷掏出手枪,如临大敌,带头的高个子治安军看清了堵门的人,制止住后面的同事,疑惑
的问:“周小江,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大个李。”屋里的熊立志听出了治安军的声音,“我是熊立志,要是拿我当兄弟,给我五分钟,办完事立马跟你们走。”
“立志?秀姐呢?”大个李惊喜万分,收起了手枪,想进屋,可周小江等人把门堵的严严实实,只好踮着脚尖往里看。
这一看不当紧,熊立志脚下的刘胖子嗷嗷直叫,想让治安军把他救出去。
大个李没搭理刘胖子,为难的想了会儿,最后看了下手机说:“好,五分钟。”
治安军的到来,让刘胖子欣喜若狂,挣扎着想起来。
可是熊立志和大个李达成的协议让他泄了气,又趴回了地上。
刘胖子也不嗷嗷叫唤了,心想只要撑过了这段时间就能脱离苦海,于是不管熊立志问他什么,都冷哼一声,装聋作哑。
“不说?”熊立志狠下心来,不再废话,脚下用力,把刘胖子的左手踩骨折,另一只脚踏住刘胖子的后背,不让他翻身。
熊立志踩住刘胖子左手的脚一点点往上碾,喀嚓喀嚓的骨裂声响起,刘胖子疼的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撕心裂肺的喊着疼。
熊立志也不说话,脚上一个劲的加大力气,刘胖子终于撑不住,高声叫嚷起来:“是裴秋风指使我干的,钱都在他那儿。”
接着,刘胖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的说了一遍。
冤有头,债有主,这下子可找到病根了。
熊立志放开了刘胖子,走到了贵宾室门口。
徒弟们闪开了门让他出去,熊立志对大个李笑着说:“谢了,事办完了我跟你们走。”
“不行。”徒弟们用身体隔开了治安军与熊立志,叫嚷着不让开。
田磊抓住熊立志的胳膊,急的满头是汗:“是我们贪心上当,不能让师父代我们受过,我跟大个李走。”
“人是我打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熊立志扒开挡路的徒弟们,“我是你们的师父,我不为你们出头,谁为你们出头?当我是师父,就别再拦着。”
“师父。”看着熊立志跟治安军走了,徒弟们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着急的叫嚷着,“赶紧找队长去。”
随着人群出门,刚刚还乱成一锅粥的贵宾室安静了,两个保安过来扶起了刘行长。
刘胖子呲牙咧嘴的坐在地上等120急救车,趁着没人在附近,他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事情露馅了,熊立志要找你的麻烦,你和你父亲躲躲吧。”
熊立志第三次进了局子,这一次没人给他上私刑了。
小高和大个李录完口供,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一面咒骂裴家父子不得好死,一边把熊立志安排到了接待室,好烟好茶伺候着。
到了下午,市长办公室的电话来了,建议允许熊立志取保候审,王安国交了五万块保证金,把熊立志接出了治安队。
治安队门外,教官们和熊门的徒弟们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见到熊立志后涌上前问候。
田磊低着头,羞愧难当:“因为我们,让您受苦了。”
“咱们师徒,说着就见外了。”熊立志双手摊开,原地转了一圈,示意自己没少一根头发,然后对大家说,“回头我把大家的损失补上。”
“不行,不行。”徒弟们都摇着手不同意,说什么都不要钱,毕竟花钱的地方多着那。
熊立志和徒弟们正争论,王勇心有不甘的开口:“立志,这口气难倒就这么算了?”
熊立志目露凶光:“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和裴家父子的仇恨,现在积怨颇深,简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熊立志经过了磨砺,知道上门打砸一阵对裴家造不成致命的伤害,只能出口恶气,解决不了问题。
杀人不死枉为仇,要报复裴家,只能瞅准机会,一击毙命,让他们家破人亡,永世翻不了身,没有能力再危害海边市。
熊立志的看法说服了很多人,报仇不能急于一时,打蛇要打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