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这些人就是商队中的人,那么劫杀商队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这些边境维持会的士兵。
熊立志跳下来之后,把里面的情况向蚂蚁刚刚说完,转身想冲向仓库门口去救人。
蚂蚁慌忙拉住熊立志,低声问:“你干什么去?”
熊立志却想挣开蚂蚁的手:“我要去救那些人质。”
“不行。”蚂蚁手上用力,斩金截铁的反对,“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现在不去救人,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熊立志低声的咆哮,他是真的急眼了,如果这些商人全死光了,还有谁去蛤蟆跳村进货?
“等到什么时候?”黑暗中蚂蚁的眼睛像草原狼一样闪亮,“为了防止救人后敌人大部队追来,要杀光所有人后才去救人。如果不这样,而是带着这些人逃跑,我们全部都会死。”
熊立志想想也对,于是他们从两边摸向仓库门口,分别窜出来扑向两个哨兵。
蚂蚁麻利的一手捂嘴,另一只手中的剑形匕首从哨兵的脖子划过,“嗡”的一声,像划破皮大衣的声音。
熊立志手中没有刀,他捂住了哨兵的嘴后,右手探过去,环抱着哨兵的脑袋,使劲转动,“咔嚓”声响过,哨兵的脑袋耷拉下来,脖子已经被扭断。
熊立志搜出哨兵身上的剑形匕首,和蚂蚁一起把尸体拖进仓库后面的黑暗中。
回到仓库门口,熊立志伸手去推仓库的门,想把人质放出来,蚂蚁又拦住了他,低声的说:“先把军营里的士兵解决掉,要是先放出人质,他们大喊大叫的话,说不定会坏我们的事。”
此时,蚂蚁丰富的经验避免了一场混乱,两人手拿剑形匕首,猫着腰摸向了筒子房。
早先,蚂蚁早已观察清楚,四间筒子房,最左边住的是边境维持会的四个头脑,其他住的全是小兵。
华夏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蚂蚁带着熊立志先摸向了最左边军官的房子。
筒子房的木门紧紧的关着,蚂蚁把剑形匕首插进门缝中一阵捣鼓,木门很快开了个小缝。
蚂蚁手伸到木门底部,用手使劲往上托,然后木门无声的被缓缓打开。
熊立志闪身进了筒子房,蚂蚁随后也进来,广场上的灯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可以模糊的看见房中南北墙各有两张床,四个打着呼噜,睡的像死猪一样的人躺在床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
蚂蚁握着剑形匕首蹲在一人的床边,慢慢的把手放在他脸的上方,猛的向下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一刀划断他的脖子。
剑形匕首的力量和角度恰到好处,床上的人很快断了气,没有响动,没有挣扎,罪恶的凶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蚂蚁站起身走向第二张床,然后冲熊立志无声的比划一下剑形匕首,熊立志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形匕首,蹲在了南边第一张床旁边。
两人一起捂住床上熟睡的人的口鼻,划断脖子。
熊立志的动作有些生硬,虽然床上的人挣扎了几下就没有了动静,但是下刀的角度和深度不对,溅起的鲜血喷的他满脸满身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冲的熊立志一阵阵干呕,头晕。
蚂蚁笑了笑,善解人意的蹲在第四张床旁边,伸出了手和匕首,只不过这回蚂蚁的动作很慢,好像特意做示范给熊立志看一样,匕首以一个角度慢慢划过人的喉咙,床上的军官痛苦的挣扎着,脸上的惊恐的表情很容易猜出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熊立志看见向外飞射的鲜血,忍不住又呕的一声弯腰干呕起来。
蚂蚁过来拍拍他的后背,然后出了门外,走向紧挨着的另一间筒子房。
熊立志顾不得难受的胃部,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紧跟了上去。
蚂蚁和熊立志刚走到木门前面,“砰砰砰”AK—47响亮的枪声在宁静的夜晚中如同炸雷一般。
三个筒子房里的士兵慌乱起来,能够听到里面走动声和蒙古语的叫骂声,看来他们已经全被惊醒,接着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AK—47的枪声才停止了。
“立志用手雷。”蚂蚁反应超级快,跑向了第三间筒子房,同时在跑动中掏出两枚手雷,拔出保险销,把手中的手雷的顶部狠狠撞在一起,砸烂了窗户玻璃,扔了进去。
头一次实战的熊立志也很快反应过来,照样子把两枚手雷扔进了面前第二间筒子房的窗户,最后不放心,又补了一枚。
蚂蚁继续冲向第四间筒子房,可是没等他把窗户玻璃砸烂扔进手雷,第四间筒子房的门口已经慌慌张张跑出了五个身穿军服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朝四面八方乱开枪。
“轰轰轰”
第二,第三间筒子房里面接连传来震天的爆炸声,蚂蚁身体晃了晃,还是把手雷扔向了第四间筒子房门口的士兵。
“轰轰”两枚手雷把挤在门口的士兵们炸翻了天,熊立志取下背后的M4A1突击步枪,冲到第四间筒子房的门口,向着屋里一切站着的人不断的扫射。
十发子弹瞬间打完,熊立志顾不上换弹夹,立刻扔掉突击步枪,换上了匕首,浑身闪着金光冲进屋里,所有还站着的人都是他疯狂杀戮的对象,一时间屋子里惊叫声和惨叫声不断。
等熊立志满身是血的走出屋子,筒子房里面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没有了一个活人。
双目赤红的熊立志不断扭头寻找着蚂蚁的身影,在不远处的黑影里,才发现他靠墙坐在地上,左手捂住胸口,鲜血从指间不住的往外流。
蚂蚁被流弹打中了右胸,鲜血染红了他的上衣,情况非常不妙。
亲人的受伤,才使处于极度兴奋中的熊立志冷静了下来,他眼中的血红逐渐变回了正常。
熊立志伸手摸向了蚂蚁的胸口,想检查一下他的伤势,可是没有相关的医疗知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熊立志满含泪水,哽咽的问蚂蚁怎么样?
蚂蚁却笑了笑,坚持说自己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他。
可是刚刚说完,蚂蚁不住的咳嗽起来,喷出的鲜血证明事实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松。
伤成这样还说没事?
熊立志更加担心起来,他知道蚂蚁硬撑着,不过是在宽自己的心。
哈丹巴特尔从远处急急忙忙跑过来,端着枪谨慎的把所有房间检查了一遍,来到熊立志两人身边时,哈丹巴特尔的脸色煞白,鼓着腮帮子强忍着胃里的翻腾。
哈丹巴特尔站直了身体仰着头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能够开口说话:“你们摸哨时,怎么那么不小心,留下了活口开枪示警?”
“嗯?”熊立志惊奇的抬头看着哈丹巴特尔,看来后面的一枪是他开的,打死了那个开枪报警的人,熊立志这时才突然想起来示警的枪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摸哨时,熊立志还不知道杀人越货的就是这些畜生不如的边境维持会,他一时心软没有杀死哨兵,可能是哨兵后来清醒了过来,开枪给自己人报信。
“都怪我,都怪我。”熊立志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恨不得给自己一枪。
要不是自己心存妇人之仁,蚂蚁不可能受伤,如果蚂蚁出了什么意外,熊立志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熊立志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低着头一个劲的自责,不敢直视哈丹巴特尔。
反而是蚂蚁安慰熊立志,他咳嗽了两声,嘴角流出鲜血,等不咳嗽喘粗气了,才慢慢的说:“别怪我心狠手辣,刚开始时,不是我冷酷无情,漠视别人的生命,而是所处的环境让我不得不谨慎。
制式的枪支,众多的人数,十有八九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把哨兵干掉,你出了一点意外,我怎么向老兄弟们交代?你还年轻,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闪失。”
“不择手段,是豪杰,不失本心,真英雄。”哈丹巴特尔点点头赞同蚂蚁的顾虑,他把蚂蚁的手慢慢拿开,“别说话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枪伤。”
熊立志不懂怎么治疗枪伤,哈丹巴特尔懂啊!
哈丹巴特尔小心的解开蚂蚁的上衣,看到一片血迹中一处伤口如同五毛硬币大小,还向外翻露着红肉。
“子弹打到肺部,可能会引起高烧。”哈丹巴特尔知道熊立志关心蚂蚁,劝慰说,“放心,目前为止没事,但是现在没有条件,除了止血,不能把弹头取出来,否则会大出血,还会感染引起并发症。”
熊立志急眼了吼道:“那怎么办?”
哈丹巴特尔低头想了想:“外蒙古的医院不能去,也太远了。只有赶快回村子,上次给王秀他们治伤的药还有不少,另外洪北山比任何地方医生的医术都好,只要我们及时赶回去,蚂蚁应该没事的。”
决定了回村,熊立志也不说什么了,哈丹巴特尔反倒想起熊立志两人大开杀戒,一定是在军营发现了什么让他们恼火的事:“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