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施展霸王破军令有时间限制,等时间到了,不但杀不死兽女,熊立志自己反倒会死的很难看。
实在没办法了,熊立志只能尽力往前冲,就在熊立志发飙,把狼群搅了个天翻地覆,鸡飞狗跳时,刚才还誓言旦旦要熊立志死无葬身之地的兽女,竟然调转狼头撒丫子跑了。
“等等劳资。”熊立志眼睁睁的看着兽女逃跑,可是左突右冲出不去,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一句,解解恨。
功亏一篑啊,熊立志实在追不上兽女,只能散去霸王破军令,运用霸王破和醉猿内功,对付四面八方的草原狼。
霸王破刚健勇猛,配合内功更是如虎添翼,每一拳,每一脚下去,都有一只草原狼倒毙。
慢慢的,霸王破军令的后遗症显现了出来,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衰弱,坚持不了多久了,狼群死死的围住他,偷袭的草原狼防不胜防,熊立志身上已经有大大小小八九个伤口,但是他仍然在咬牙硬抗。
就在熊立志心疲力尽时,他觉得举手投足仿佛有千万斤般重,实在不行了,熊立志甚至想放弃,只求能舒舒服服躺在地上歇一歇,哪怕马上被狼群撕咬的四分五裂。
刚一拳打飞了一只草原狼,熊立志反应变的更加迟钝,他的后背被另一只草原狼划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肌肉像外翻,后背的衣服也被鲜血浸透了,红红的一大片,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钻心的疼痛使熊立志满头大汗,咬了咬牙,终于把偷袭他的草原狼踹飞,还没缓过来气,几只草原狼跳起,血盆大口带着一股腥臭气,争先恐后的咬向了他的喉咙。
“早晚都是死,这时死了也好,算是一种解脱吧。”既然避不开了,熊立志也不躲了,气喘吁吁的站着,微笑着昂起头迎接死神的降临。
有人说,人在面临死亡时会产生幻觉,可能是金银珠宝,可能是靓妹美女,还可能是豪车别墅,不管是什么,一定是自己平时日思夜想的。
此时此刻,虚弱的熊立志看到夜空中,他的父母正在微笑着冲他招手,那么多年过去了,父亲还是那么英俊潇洒,母亲还是那么贤淑端庄。
熊立志笑了,笑的特别开心,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他哽咽的把手伸向了天空,想把父母拉回自己身边,突然一道金光划破夜空,父母亲消失了,咬向熊立志的草原狼也消失了。
这一刻,熊立志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明白是弟弟来了,他的身体不住的摇晃,终于坚持不下去,倒在了地上。
为了闯进密集的狼群救哥哥,熊天翔累的是面红耳赤,其实如果不是依仗霸王破军令的威力,就算是累死他也闯不进来。
熊天翔为了保护哥哥,在奋力搏杀着草原狼,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弟弟身上渐渐暗淡的金光,熊立志躺在地上苦笑着摇头,自言自语的说:“我已经死定了,你又何必来找死呢?”
熊天翔可没功夫和哥哥一起发牢骚,他把霸王破军令发挥到了极致,肘撞膝顶,拳打脚踢,招招狠毒,式式夺命,一扫平时别人眼中温和的作风。
熊天翔发疯一般的护住哥哥,狼群根本靠不上来,随着地上狼尸越来越多,熊天翔也快不行了,狼群却还是被鲜血刺激的发疯,前仆后继的往上扑。
熊立志挣扎着站了起来,挥拳打落一只扑来的草原狼,气喘如牛的和弟弟背靠背。
那边洪北山几人的情况更不好,少了熊立志哥俩这两个牛人,圆阵的威力小了很多,几乎人人受伤,个个挂彩。
两拨人都是自身难保,谁也帮不上谁。
就在众人以为死定了时,西面一片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有百十号人举着火把,打着手电筒,排成了长龙向这边跑来。
这百十号人手里大多掂着家伙,有土枪,有马刀,甚至还有铁锹,铁耙之类的农具,隔着大老远,听到他们乱喊:“族长,”“陈叔。”
……
见到了密密麻麻的草原狼,东北人彪悍的性格显现的淋漓尽致,百十个东北老爷们没人逃跑,更没人怵,抄起家伙嗷嗷叫的冲了上来。
于是,黎明时的坟地边上,一场浩荡的人狼大战开始了。
因为兽女的逃跑,失去了指挥的草原狼可没有了以前的进退有序,乱糟糟的只知道呲牙咧嘴的扑向人群。
反观东北爷们这边,则散而不乱,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四方阵形,拿马刀,锄头之类冷兵器的人,护住左右两翼和正前方。
队伍中间还有一个戴着魔鬼面具,身上穿着花花绿绿布条装的怪人,这个奇怪的人左手拿手鼓,右手拿木槌。
土枪是打钢珠的,依靠前膛装火药激发后射出钢珠。
因为装弹费工费时,将近四十个土枪手分成两队,一对射狼,另一队装药,时刻保持持续的火力。
土枪虽然落后,但是对付草原狼已经足够了。
土枪手们随着怪人的鼓点一起瞄准、射击、装药,没有乱糟糟的胡放一通。
扑向人群的草原狼被
排枪成片成片的打倒,偶尔有漏网之狼,迎接它的则是马刀,铁锹,锄头的无情砍杀。
狼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当它们看到伙伴们一只接一只的栽倒在冲锋的路上,后面的草原狼不敢再上前了,只是原地低着头,发出声声怒吼,恐吓人群别乱来。
怪人敲打的鼓声变得紧凑而响亮,人们好像得到了命令似的,拿土枪的人一起放完了最后一次排枪,向两边走去,让出了前进的道路。
后面和两翼拿着冷兵器的东北爷们,把上衣脱掉,光着膀子一起冲向了前方的狼群。
一场混战再次上演,只不过幸运的天枰没有倒向苦战已久的狼群。
东北爷们健壮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威力,长长的马刀闪耀着寒光劈向草原狼,平时干活的农具此时也成了大杀器,在东北爷们的手中或砸或抡,杀的狼尸一片。
狼群终于坚持不住了,剩下的草原狼哀嚎声四起,夹着尾巴向北方逃去。
人们抄着家伙在战场上四处寻找伤而未死的草原狼,麻利的给它们补刀。
这时,在人群中指挥战斗的怪人,在人们的簇拥下,走向了熊立志一群人。
刚刚赶来的村民吸引并消灭了大部分的草原狼,才让熊立志一帮人有机会重新汇合,组成圆阵。
老道他们除了戴面具的怪人不认识,其他的人大部分都见过,有的甚至很熟悉。
走到跟前的几十个人有陈家的人,哈丹巴特尔的族人,还有鄂伦春人乌普鲁老爹。
没等老道和来人打招呼,哈丹巴特尔瘸着腿抢先走到怪人面前,低头弯腰,双手向前摊开,恭敬的说了声:“奥德根。”
被称为“奥德根”的怪人点点头,手一挥说了一句:“先去包扎伤口,等会儿我有话和你们说。”
然后怪人走向了坟地。
“怎么是个女的?”面具中传来苍老的女声,吓了熊立志一跳,本来他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没等他开口,却被乌普鲁老爹拉开。
九个人全部受伤,再加上村子里来到人也有受伤的,几十人都被拉到了河边,说是包扎伤口,其实是在没有消炎药的情况下,只是简单的冲洗伤口中的脏东西,最后简单的包扎一下,真正的治疗需要等到回村子后再进行。
看着二十来个村里受伤的年轻人,熊立志关心的问乌普鲁老爹有没有伤更重的。
“没有。”乌普鲁边给熊立志清洗伤口,边说,“我们村子经常和狼群搏斗,在奥德根的带领下大家总结出一些经验,很管用。
每次受伤的人很少,这次要不是阵仗那么大,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人受伤。”
乌普鲁一大把年纪了,见多识广,但是看到熊立志身上的伤还是非常吃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不说,右肩上生生被狼咬掉了一块肉,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乌普鲁暗暗佩服熊立志身体素质好,流了那么多的血竟然没事,还佩服他意志坚强,受了这么重的伤,没喊一声疼,还有心思和自己聊闲篇。
“乌普鲁老爹,问你个事儿。”熊立志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族之长哈丹巴特尔对那个面具怪人那么恭敬,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熊立志想问问这个叫奥德根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他拿不准乌普鲁老爹肯不肯说,只好试探着问:“那个奥德根是谁啊?”
“奥德根?”乌普鲁正细心的为熊立志冲洗伤口中的脏东西,头也不抬的说,“你说巫师啊?她是我们村的萨满巫师。”
乌普鲁想去找块干净布,抬头正看见萨满巫师往这边来,于是对坐在地上的熊立志神秘的低声说:“巫师来了,她要是问你什么,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熊立志糊涂了,盯着乌普鲁老爹远去的背影,他自言自语的重复着:“想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