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浓烟中,熊立志感觉自己的眼睛和皮肤如火烧般的疼,双眼无法睁开,还喷嚏,咳嗽个不停。
“催泪瓦斯。”在洪北山喊了一嗓子后,熊立志终于知道了这浓烟到底是什么。
一大群人争先恐后的顺着过道,跑到了会所大门外,清新的空气才使熊立志感觉好了一点。
会所里不断有人跑出,都是被催泪瓦斯给熏出来的,有几个美女裹着床单,不时闪现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春光,这几个美女可能是没搞清楚状况,吓的连衣服也没穿。
正当熊立志蹲在地上抹眼泪时,掠夺者停在了面前。
陈天侠打开车门冲正发愣的熊立志一招手:“傻站着干什么?还不上车去追?”
出门早的老道看到了小个子他们驾驶的车辆,在他的指引下,掠夺者一路狂飙追了过去。
6。5升涡轮增压柴油引擎不是盖的,十秒内掠夺者已经飙到了时速一百多公里,这个成绩虽然相对于一些跑车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但是对于这个钢铁巨兽来说,成绩已经非常好了。
掠夺者在陈天侠的操纵下,已将近二百公里的时速狂奔,小个子的白色标致很快进入了视线。
小个子也注意到了后面的异常,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于是狠踩油门,想把掠夺者甩开。
两辆车一前一后追逐着,标志车顺着北方市的主干道一路狂飙,掠夺者则是紧追不舍,两辆车的售价相差上百倍,车子的性能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天侠把油门踩到到了底,接近了标志车就是一下狠撞,标志被撞了几下后,后备箱严重变形,而掠夺者则是屁事没有,毫发未伤。
小个子急了,再被撞几下,标志车不是散架,就是被顶到路边的花坛里,于是他向右狠打方向盘,拐进了右边的一条支道。
北方市虽然是一个小地方,但现在是盛夏,路边的大排档很多,出外纳凉的人更多。
小个子选择的这条支道有很多大排档占道经营,出外纳凉的人们呼朋唤友,在大排档上吃喝的正尽兴,标志车闯了过来。
小个子看到路上的桌椅板凳,肠子都悔青了,暗恨自己眼瞎,怎么挑了这么一条道钻了过来?
后有追兵,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小个子大老远的就打开了远光灯,死命的鸣喇叭,希望喝酒的人能够早点发现自己。
狂奔而来的标志车搞出的动静够大,吓的正山吃海喝的人群纷纷起身四散躲避。
等到了这一溜大排档跟前时,除了桌椅板凳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这下小个子毫无顾忌的开车冲了过去,犹如疯狂的公牛进了瓷器店,桌椅板凳乱飞,把百十米长的大排档区域撞了个稀巴烂,有些没被标志车撞烂的东西,在后面掠夺者的轮胎下面还是没有逃脱被碾碎的命运。
出了这条支道,又是一条双向六车道的主干线。
道路宽敞,车流又少,陈天侠的掠夺者如鱼得水,刚跑出上百米,已经与标志车齐头并进。
陈天侠瞧准了机会,向右猛打方向盘,掠夺者庞大的车身把标志车的左面撞的是稀巴烂。
陈天侠调整好车速,正要再一次撞向标志车时,坐在副驾驶的熊立志指着前方惊叫了起来:“人,人,快刹车,快刹车。”
原来前方上百米正好是十字路口,一大群刚下夜自习的学生正在过马路。
这要是撞上了,不知道多少学生会遭殃,陈天侠顾不得再撞标志车,立马松油门,踩刹车。
“吱……”
高速中的掠夺者轮胎冒着烟,终于死死的刹住了,可是标志车却一头撞向了学生。
“该死的。”陈天侠站起身按响了喇叭,希望巨大的声音能够提醒远处的学生们。
掠夺者响亮的喇叭声确实惊动了学生们,他们注意到了像疯牛一样的标志车,这一下学生们炸了窝,有的像前跑,有的像后跑,还有胆小的几个女生吓的瘫坐在地上,害怕的哭泣了起来。
熊立志急的打开车门冲那些学生跑去,边跑边叫:“快闪开,快闪开。”
可能是离的太远了,学生们听不见,也可能是学生们吓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乱哄哄的慌作一团。
熊立志已经不看朝前看了,他预料到一场惨剧即将发生。
几十米的距离对于高速行驶的车辆来说,眨眼间就到。
冲着学生们直奔而去的标志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在将要撞上人群的刹那,车头突然扭向了右边,狠狠的撞在了红绿灯柱上,巨大的冲击力把红绿灯柱子撞的变了形,凹进去一大段,标志车的车头也卡在了里面。
因为标志车的突然掉头,学生们得救了,脆弱一点的学生双腿跪在地上,哭的是稀里哗啦。
熊立志顾不得上车,甩开脚丫子跑向了发动机冒烟的标志车。
因为害怕学生们再受到刺激,陈天侠缓缓的把掠夺者开到已经报废了的标志车旁边。而此时,熊立志已
经打开了车门。
白色的安全气囊全部打开了,坐在前排的小个子哥俩趴在安全气囊上,满脸鲜血,垂着头,昏迷不醒。
熊立志五人七手八脚的把车里面的哥俩弄出来,大概的检查一下,除了擦伤,别的地方没有什么零部件受到损伤。
“嘘。”看着地上躺着的哥俩,熊立志一抹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刚才眼看要撞到学生,标志车调头撞上了红绿灯柱子,从而使一大群学生与死神擦肩而过。
此举赢得了熊立志的好感,他打算问明白谁让这哥俩来杀自己之后,就让他们走。
害怕小个子哥俩受到了内伤,熊立志觉得应该先把他们送去医院检查检查。
五人把他们放到了掠夺者车后座上,熊立志赶紧跳上车,关好车门。
谁知道陈天侠却不上车,熊立志急了,埋怨陈天侠怎么还不上来开车。
陈天侠没好气的边朝学生们走去,边回头大声的说:“你知道去医院的路吗?”
“忘了这事。”熊立志不好意思的笑了,在北方市人生地不熟的,还真不知道去医院怎么走。
等陈天侠这段时间,熊立志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观察着这对哥俩,生怕他们来个大吐血什么的。
不一会儿,掠夺者的车门打开了,满头大汗的陈天侠坐了上来说:“问明白了,前面十字路口左拐,过两个红绿灯就是市医院。”
然而正往后看的熊立志没搭腔,陈天侠感觉到奇怪,往后一扭头,原来小个子已经醒了却没出声,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正和老道瞪眼。
“赶快去医院,别留后遗症啥的。”洪北山催促着陈天侠,赶快发动掠夺者。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小个子早听见了他们要送自己哥俩去医院,干净利索的拒绝了。
“我们不去。”男青年也醒了,他同样拒绝去医院。
听到这对哥俩的话,陈天侠脚踩刹车,掠夺者“吱”的停下来。他纳闷的又回头,想搞明白他们是什么材料做的,车子撞的那么狠,人却说自己没事。
“怎么走。”熊立志翻身在副驾驶坐好,不再趴在靠背上,他笑的挺开心,因为能说话,说明脑袋没被撞坏,死不了,“不去医院也行,那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男青年满脸黑线,他知道熊立志说的聊聊,是想问清楚为什么暗杀他。
可是现在落到了人家手里,形势逼人,既然无法拒绝聊聊的建议,只有打定主意死不开口。
男青年眼一闭,一副要杀要刮您随便,想从我这儿套话,没门的样子。
小个子当然明白哥哥的意思,也是有样学样,开始闭上眼装死。
掠夺者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熊立志和洪北山下车先观察了一遍,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威胁,这才重新上车熄火。
熊立志掏出烟,先给自己人散了一圈,又掏出一根问男青年:“喂,吸烟吗?”
“哼。”男青年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熊立志。
自讨了个没趣,熊立志笑笑毫不在意,把烟自个儿叼上,打着火,深吸了一口才说:“兄弟,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不回答我都放你们走。”
说完,熊立志打开了后排车门,一股热浪袭来,气的陈天侠赶紧又把车门关上:“败家玩意,冷气都跑完了。”
热不热的,男青年不在乎,他现在关心的是刚才熊立志的话,太出人意料了。
原先男青年估计,熊立志杀不杀自己不确定,但是刑讯逼供,一顿胖揍,榨出他想知道的消息是肯定的。
现在熊立志这么说,男青年一个激灵,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对面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真的?”
熊立志点点头:“真的。”
“真的放我们走?”
“年纪轻轻的,怎么像七八十岁的老太婆?想走就走。”熊立志脸露怒色,不耐烦的又打开门,下巴冲门外一甩,示意他们随时可以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