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边的裴秋风没看到里面的情况,他让手下把自己架起来瘸着腿还往这边凑,刚到人群边上,他就高声叫嚷着:“唐叔,你要为我报仇啊,一定要好好修理这群丧心病狂的丘八。”
听到裴秋风在外面不知死活的喊声,唐市统领心里这个气啊,特么的,你就别添乱了,劳资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哪有功夫搭理你啊?
唐市统领不想搭理裴秋风,可少校军官成功的被裴秋风吸引了注意力。
少校军官一挥手,挡在裴秋风前面的士兵和治安军识相的自动往两边闪开,让出了一条路,让裴秋风能够被人搀扶着进来。
看到少校军官还若无其事的站着,裴秋风纳闷了,怎么不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呢:“唐叔,怎么不把这个丘八抓起来?”
“呦呵,还活蹦乱跳的,看来刚才打的太轻了。”少校军官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还盯着唐市统领的眼睛看,就是要他表态,是否真的要为裴秋风出头。
唐市统领不是傻子,得罪了裴秋风,顶天了童氏集团的合同成了空头协议。
得罪了华少爷,他敢把自己这个海边市一把手暴打一顿,没处说理不说,反而会被上头的大佬们穿小鞋,逼的辞职。
孰轻孰重,唐市统领都不用考虑,马上低下了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哼,姓唐的,算你识相。”当少校军官转过脸看向裴秋风时,眼中冷气逼人,慢悠悠的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叫骂道,“特么的,你敢叫劳资丘八?我扇不死你。”
裴秋风突然被打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却恍若未知,依然保持着刚才和唐市统领说话时的表情。
此时的裴秋风大脑当机,一片空白,傻傻的愣住了,他不相信这个小小的少校军官竟然敢当着海边市一把手的面打自己,他可是自己请来的救兵啊!
少校军官又是一巴掌扇来,这次把裴秋风打醒了,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的牙齿都被打松动了几颗。
“唐叔,唐市统领,他,他打我,你怎么不抓他啊?”裴秋风说话时都带着哭腔,这个丘八怎么比自己还嚣张,太不讲理了。
唐市统领低着头不说话,仍旧不搭理裴秋风,少校军官一脚把裴秋风踹倒,然后凑到他面前恶狠狠的说:“喊啊,你接着喊啊?”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唐市统领为什么看着我被打而不管不问?他刚才不是还说要为我出头的吗?”裴秋风瞬间崩溃了,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秋风还不死心,对着一旁的唐市统领大喊大叫:“唐市统领,救救我啊?”
这一回,唐市统领直接扭过去了头,装作没见到裴秋风,更没听见他的喊声。
不可能!
怎么可能这样?
裴秋风当场懵逼了,两眼直直的看着唐市统领的背影,不肯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打,给劳资打。”少校军官挺直了腰板,大喝一声,手指挥向空中,所有刚刚站了起来的金龙集团的人都成了他泄愤的目标。
五六百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把那些围过来想看热闹的金龙集团打手吓的腿软脚麻,他们哆嗦着刚想转身逃跑,立马被士兵们打倒在地,接着一顿狂揍,广场上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一次士兵们下手更狠,还专门打脸,用脚踹嘴,因为裴秋风那一句句丘八,让士兵们非常恼火,非常不爽。
金龙集团的人被打的血肉模糊,唐市统领的老脸火烧似的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正好此时唐市统领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接完了电话,对少校军官说低头哈腰的说市里面来了个脚盆鸡国的经济考察团,他要出面接待,等少校军官低头同意后,唐市统领逃命似的领着治安军跑了。
而此刻被打的顾头不顾腚的裴秋风心里后悔死了,现在才幡然醒悟,早知道平常嫉恶如仇,后台很硬的唐市统领都不敢招惹少校军官,自己干嘛非要和他叫板,干嘛非要把姓唐的叫来,干嘛非要凑上去找揍?
裴秋风心里恨死了少校军官,恨死了姓唐的,可他更纳闷少校军官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还受了这样的羞辱,这两顿打挨的憋屈啊。
他有心想问个清楚,可是士兵们的拳脚雨点般落到身上,直到他昏迷过去,都没有找到机会。
远处的奥迪Q7里面,熊立志等人看到裴秋风和他的手下被打的惨不忍睹,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熊立志倒吸了一口冷气,震惊这个帝都的太子党太心狠手辣,报复起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活该。”王秀淡淡一笑,对裴秋风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非常爽,非常痛快,要知道以前裴金龙欺负别人时比这更过分,他打了人还要连别人的东西也要抢走。
……
奥迪Q7到了市儿童医院,熊立志领着轻车熟路找到了陈胜杰儿子的病房。
陈胜杰正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削苹
果。
“陈大哥。”
“呦,熊老弟。”陈胜杰看见抬头看见熊立志和王秀几人,慌忙站起身来,招呼他们。
熊立志打量了一番陈胜杰,几天没见,黑瘦黑瘦的陈胜杰气色非常好,人显的非常精神,可能是儿子的病好了,去了他一块心病。
“吃苹果,吃苹果……”陈胜杰虽然瞧着一起来的老道和穿军装的陈天侠有些奇怪,但还是热情的招呼,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塞给熊立志,又从长椅上的袋子里拿出几个,让王秀四人别客气。
除了王秀接过苹果啃了起来,熊立志四人着急上火的,哪有心情吃啊?
老道放下陈胜杰给的苹果,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玉玺,直接问陈胜杰:“老弟,这个玉玺是你的吗?”
一句话把陈胜杰这个老实人吓坏了,削苹果的刀都掉地上,也没捡。
陈胜杰低着头不吭声,他心里嘀咕难道出什么事了?
然后一脸无助的看向熊立志,希望能从他那儿找到答案。
“嗯,这个玉玺牵涉到一件军事机密,希望你能配合……”陈天侠看陈胜杰不说话,他就急了,胡乱编了个理由,枕着脸开始吓唬陈胜杰。
“陈大哥,别听他胡说。”陈胜杰吓得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熊立志扭脸让陈天侠别再瞎掰了。
熊立志相信待人以诚,他人必以诚待我,于是实话实说,把玉玺上刻的字描述了一遍,讲了与自家的渊源。并且把能救自己兄弟俩命的事也说了,毕竟不偷不抢,更不是什么丑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听完了熊立志的话,陈胜杰松了一口气笑了。捡起来掉在地上的刀子,招呼众人坐在长椅上,自己则坐在了熊立志对面的地上。
东北老乡是淳朴,但不傻。如果陈天侠吓唬陈胜杰,弄不明白情况的陈胜杰指不定怎么瞎说乱编。
而熊立志把原因说清楚了,陈胜杰明白这个玉玺不会给自己招来灾祸,反而能帮助自己的恩人,当然实话实说了。
陈胜杰努力回忆起关于这个玉玺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够帮到面前这个善良的小兄弟。
这个玉玺是陈胜杰的祖上传下来的,因为上面有条龙,下面刻着看不懂的怪字,村里人都说是神仙的东西,他们一家也认为是宝贝,一直当驱灾避难的神器供着。
月月的初一十五必定供上叄柱高香,逢年过节的大节气,还会摆上祭品全家跪拜。
后来三娃子病倒,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在老家又实在看不好病,这才想起了到大城市寻找一线希望。
来海边市之前,村里的乡亲们凑了五万块钱,陈胜杰的父亲担心医药费不够,死活非让陈胜杰把玉玺带上,琢磨着怎么也能卖个十来万,兴许就够看病的钱了。
到了海边市,一通检查下来,三娃子的病很快确诊了,可是面对后面天文数字般的治疗费用,陈胜杰愁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实在没办法了,陈胜杰只好打算把玉玺卖掉为儿子看病,他一路打听到了海边市古玩市场,然而令陈胜杰意想不到的是,他琢磨着能卖个几十万的玉玺,那些商家不是不收,就是只肯出一万块钱收购。
一万块钱能干什么?
还不够三娃子两天的住院费,陈胜杰赌气上大街上去卖,他不相信找不到识货的人。
然而上天像故意捉弄陈胜杰似的,他想卖五十万,可根本没人搭理他,连个停下脚步看一看的行人都没有。
玉玺的标价一降再降,从五十万变成了三十万,又从三十万变成了十万……
最后围观的人一大堆,可连个出一万块的都没有了。
医院里的那个胖护士催着交钱,陈胜杰急疯了,狠心喊出了五千块的超低价,想卖点钱,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
然而直到熊立志出现,还是没人买,陈胜杰当时已经万念俱灰。他甚至打算好了,等天黑就抱着玉玺和三娃子一起跳海,一死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