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亚夫被孩子们天马行空的问题逗的直想乐,可他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上的伤疤通红,显的更加狰狞,杀气腾腾:“同学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小姑娘受到了惊吓,看了看小米,才指着胡亚夫脸上的伤疤说:“我听说,有纹身的都是坏人。”
“这不是纹身,这是伤疤。”胡亚夫挺直了腰杆,自豪的说,“我是军人,我为祖国和人民而战,我是专打坏人的。”
胡亚夫一句军人,瞬间拉近了与孩子之间的距离。
“那你打的过大狗熊吗?可以帮我们打欺负小米姐的坏人吗?”在孩子心中,大狗熊可能是最坏最坏的了。
这群孩子太可爱了,胡亚夫感觉自己忽然年轻了许多,和孩子们相处让他忘记了许多尘世间的烦恼,他,已经爱上了这里:“正常情况下,人是打不过狗熊的,但是我们可以用智慧打败它,比如我们可以挖陷阱。下面,我就给讲一个关于熊和陷阱的问题。”
胡亚夫在说出问题之前,首先向大家说明,他没指望孩子们能解答出这道题,出题的意图在于介绍自己以后的教学思路,他要锻炼孩子们发现问题,解决问题,以及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老师一味的填鸭式教学,孩子们坐在下面被动的死记硬背。
胡亚夫转身回到讲台,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个关于狗熊的问题:一只熊掉进了陷阱里,陷阱深度为米,下落时间正好是两秒,求这只熊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的?教室门口哄的一下炸开了锅,要不是胡亚夫事先说明出题的目的是教孩子们怎么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凭这道题,不用孩子们起哄,外面的人就能把胡亚夫扔出去。
熊立志掰着手指头也没想明白这头该死的熊是什么颜色,只能听胡亚夫说出答案。
胡亚夫很快开始解答:“知道了深度和时间,易算出g=,纬度大概是44度,根据熊的地理分布,南半球没有熊,可以得知应该是北纬44度。根据题目,既然是掉到了陷阱里,一定是路栖熊,而且大部分路栖熊视力不大好,难以分辨陷阱,所以容易掉进去。”
“至此,可选答案有:棕熊,和美洲黑熊,亚洲黑熊,鉴于题目问的是颜色,那只剩下棕和黑两种选择。既然陷阱深米,土质一定为冲击母质,这样才易于挖掘。
棕熊虽然有很广的地理分布,但多为高海拔地区,而且更加凶悍,捕杀的危险系数大,价值没有黑熊高,一般的熊掌,熊胆均取自黑熊。又因为黑熊的地理分布与棕熊基本不重合,可以判定,该题的正确答案为黑色,既是黑熊。”
门口的大人们都听的直挠头,更别说教室里的孩子了,他们一脸茫然像听天书似的,根本不懂推理的过程。
“这是海边市高中的一摸题,虽然出的很操蛋,严重脱离实际,谁抓熊挖个将近七层楼高的陷阱?但是这道题涉及物理,地理,生物等学科,可以锻炼我们的观察力,判断力,以及逻辑推理能力,而这些恰恰是同学们要学习的。”胡亚夫好像早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更重要的是告诉我们,在面对困难时,不要被表面吓倒,以为山穷水尽了,我们要冷静的观察,分析,灵活的运用所学的知识,一定会能找到隐藏的道路,通向成功。”
胡亚夫在讲台上侃侃而谈,洪北山在教室门口愁的直挠头,他看到熊立志的脸色随着胡亚夫的讲课而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这堂课是成功还是失败。
实在没办法了,洪北山开始照最坏的预计打算:“立志啊!我们的老兄弟都精通一两门外语,可以听懂四五门外语日常对话,并且都通晓各种作战技能,有的精通爆破,有的擅长埔俘……”
洪北山话没说完,就被王勇打断了,王勇苦笑一声,山哥真的是急糊涂了,熊立志是想找老师教孩子们,不是找杀手火拼,他说出了心里的打算:“关于孩子们的教育我有几点建议:福利院孩子们年龄跨度太大,建议各年龄段的孩子分开教学,比如三至五岁的孩子在一起学习十以内的加减法,简单的识字。六至七岁的孩子在一起可以学习汉语拼音,背背古诗,三字经什么的,剩下的孩子以此类推。”
熊立志脸色稍微好了点,感觉王勇比较靠谱点,但他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不是需要十几位,甚至更多的老师吗?”
“这还是事吗?”王勇笑了,“我们有四十多位老兄弟,一个教一个,还有打酱油的呢!另外我还建议,以后福利院的饮食由我们来做,我们有最好的野外生存专家,孩子们的身体锻炼由我们来管,我们有最好的体能训练专家,福利院的生活设施由我们来设计,我们有最好的土木工程爆破专家……”
熊立志被王勇侃晕了,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他后面说的什么,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他知道这哪是请的学校老师,照这样教下去,孩子们一个个都成特种兵了。
熊立志叹了口气,随他们便吧,反正是捡到宝了,在部队里谁想受这样的训练,还是要论资排辈的呢。
“老王,你脱上衣干什么?”走神的熊立志发现王
勇边脱衣服边朝自己走来,有点心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王勇停住了脚步,把衣服拿在手里,疑惑的盯着熊立志看:“我来时听山哥总是夸你,心想和你过两招,刚才和你说了,可你没反应却一直在笑,我以为你同意了。”
“这样啊!吓死我了都。”熊立志一抹脑门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好,我奉陪。”
现在熊立志也想和高手过过招,检查一下自己的水平,让大家散开点,腾出了地方,熊立志脱了T恤衫,伸胳膊抻腿的活动活动,就等王勇了。
“山哥,帮我拿一下,好几百呢,平时我都不舍的穿。”王勇把衣服递给了洪北山,抡起独臂使劲晃悠了两下。
又不是生死拼命,大家的情绪很放松,洪北山接过了衣服,笑骂道:“什么时候你也学这么抠门了,你每月的津贴也有四五千块吧?怎么攒老婆本呢?”
“不是我娶老婆,是野猫的儿子,他们那儿的彩礼忒黑了,一个个像卖闺女似的,我找了六七个兄弟才凑够钱。”王勇乐呵呵的扭头随口一说,等他说完,马上意识到说漏嘴了,害怕洪北山说他,立刻往熊立志的方向快走几步。
果不其然,洪北山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瞪大了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为什么不和我说?”
洪北山把衣服塞进了边上王秀的手里,边说边向前追,五指如钩,如同老鹰扑小鸡,一下子就抓住了王勇的后脖子。
“你虽然比我们手头阔绰些,可是你每月都给杰子他们家里寄钱,不能有事老麻烦你。”刚才谈笑风生的王连副不见了,红着脸像做了错事的学生,低头不敢看洪北山,“这事儿不都办完了吗?”
“花了多少?”
“一百四十多万。”
“怎么这么多?”洪北山倒吸了凉气,松开了王勇,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以前,不知道一百多万还是少的,有的地区早超了这个数。
“女孩没提什么要求,可是女方父母要车,要房,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大堆,野猫就这一个儿子,我们也不舍得亏待他。”
“唉,我替野猫谢谢兄弟们了。”洪北山叹了口气,拍了拍王勇的肩膀,“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说,我不能让故去的兄弟九泉之下还牵挂着家里。”
“我现在身体虽然残疾,但比起故去的这些兄弟,我知足了,山哥你成立互助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们这些健在的和不在的兄弟们吗?我们也要尽自己的一份力。”王勇眼睛红红的,转过头面对熊立志时,浑身散发出一股杀气,冷的熊立志一哆嗦,直起鸡皮疙瘩。
王勇爆喝一声:“小老弟,来,开打。”
熊立志观察王勇一会了,王勇身体健硕,肌肉一小块一小块的,明显和健身房里练出来的不一样,他听陈天侠说过,这叫腱子肉,当兵的成天摸爬滚打拿命拼出来的,不但爆发力强,还不影响灵活性。但是熊立志有些不以为意,你王勇再能打,年龄一大把了,又少了条胳膊,他不信自己会输。
两人面对面的朝前走,熊立志是信心满满的面带微笑,王勇也是笑呵呵的乐个不停,加上围观的人叽叽喳喳的指手画脚,气氛倒是很热烈。
离的还有一米多远时,熊立志抬起手抱拳,想依照礼节冲长辈问声好,打个招呼,哪想到刚才还笑眯眯的王勇突然跳起,提膝直撞熊立志腹部。
熊立志这段时间被老道折磨的反应不是一般灵敏,右脚蹬地身体开始后撤,谁知才躲过膝撞,王勇抡起的右臂落下,带着风声的拳头紧跟着朝熊立志头顶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