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虎子说海水污染,他们都没有当一回事。
看到的海水,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污染累积,海水逐渐不再清澈,变得越来越脏,甚至有刺鼻的味道。
化工厂、钢厂的废水都是经过处理才往外排的,一般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污染,难道是有别的工厂偷排废水?
沈泽以后的工作,正是环保相关的管理,虽然还没有去报道,但方向应该能猜到,就是为工业污染治理出谋划策,对已经造成的污染进行监督管理和处罚。
利用周末,沈泽沿着海岸线开始排查,发现这样的污染,绵延了很长。
他突然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工厂的污染不可避免,但如何让污染最小化,却是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
曾经,也有很多人说,把工厂关掉,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但工厂关闭,就意味着没有衣服穿,没有日用品用,化工关系着老百姓的衣食住行,不是说关就能关的。
化工厂的职工,他们才是奋斗在生产第一线,接受到各方面的污染源,他们才是化工的直接受害者。
抓环保,也是为了给广大职工,更好的工作环境。
可是,环保设备投入是需要经费的,没有哪家工厂,愿意把钱投在这些投进水里溅不起一点水花地方。
所以,国家一方面必须投入大量的钱财,来支持化工厂搞环保,另一方面也强迫工厂拿出部分利润,投入到购买环保设备里。
经过一个多月的走访,沈泽掌握了一手资料,等他去市里报道的时候,摆在领导面前的是一份厚厚的报告书。
领导非常欣赏他的工作作风,委任他为环保部长,对工厂进行环保监督,并给了他一定的使用经费的权限。
简晓星学校也开学了,她没有住宿舍,而是和沈泽住进了父亲新买的单元房里。
八十多平米的房子,两个人住着挺宽敞。
每天,沈泽早早起床将早饭做好后,才叫简晓星起床。
简晓星晚上受了累,必须好好休息,不然上课就该打瞌睡了。
沈泽每天都是对各个工厂进行走访,汇总材料,制定相应措施。
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会相约会父亲家,陪他吃一顿饭。
“沈泽,你工作还顺利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楼会长一脸诚意。
他一直等着沈泽找他开后门,却始终没等到。
“爸,暂时不用了。”
沈泽知道,岳父是真心喜欢自己,但越是这样越不能给他添麻烦。
他刚到金海市不久,自己也在摸索的阶段,不能给他添乱。
再说,以自己的能力,他也足够应付。
就这样,一个学期很快过去,眼看到了放寒假的时间,简晓星已经陷入被人疯抢的拉锯战。
父亲自然是希望他留在市里过寒假的,这样两口子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周末回去陪他吃饭。尤其到了过年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
陈秀莲也希望她能回海城,半年时间,简晓星和沈泽就回去了几次。
真要论起来,她才是世界上和她最亲的人!
舅舅舅妈也给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她务必回去,简阳和荷香要结婚,总不能不露面。
这样一来,沈泽却犯了难,他的工作在市里,总不能总请假。
他可是想天天搂着媳妇睡觉的。这大冬天,冷呼呼的,他每天都要把被子睡暖和了,才让简晓星进被窝,省得她睡冷被窝。
楼会长知道小两口的烦恼,终于有了他大显身手的时候。
很快,单位给他派了一个驻厂的工作,再一看所驻扎的工厂,正是金海化工厂和海峰钢厂。
寒假一个多月,两人都可以厮守在一起了。
两人住进了装修好的新房。
苏斌黎曼早就住进了新房。
陈秀莲个苏平也在他们家隔壁买了一套小的。
简阳的新房也早就准备好,只能着迎娶荷香进门。
大家的新房,离得都不远,彼此都是一碗汤的距离,谁家做了好吃的,用碗盛一碗给各家送过去,送到的时候,里面还冒着热气。
简晓星回来后,陈秀莲就隔三差五做一些小时候给简晓星做的菜给她端过去,母女俩一起享受着只属于她们的秘密,爱护着这些善良的人。
等快过春节的时候,简阳和荷香的婚礼终于举办了。
简阳已经升了钢厂副厂长,过来给他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婚礼现场好不热闹。
王小琴给荷香家当时是给了888元钱的彩礼,还有三转一响,别人该有的,荷香都有。
也没指望荷香家里给多少陪嫁,毕竟是农村的,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正常的做法,家里都会把这些留给儿子娶媳妇用,陪嫁就陪一些被褥什么的,花不了多少钱。
没想到,当接亲的队伍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傻了眼,不但三响一转都回来了,还添了一辆摩托车,上面用红绸带帮着,十分喜庆。
一堆小孩都围着摩托车转,想伸手摸一摸。
要知道这个年代,摩托车是很稀有的,没几个人能买得起,起码得一万多一辆,没想罗父有这么大本事,还这么大方。
酒席上,罗父被大伙恭维地围住,问他怎么想起买一台摩托车。
罗父笑笑,一杯白酒下肚,开始高谈阔论:“就是一个交通工具,我这不是指望女儿女婿以后能常回家看看嘛!”
“那肯定啊,摩托车一骑,十多分钟就到家了,方便得很!”众人嬉笑。
简阳和荷香听了,心里不是滋味,父亲这是怕他们以后不管他们。
他虽然种花赚了不少钱,可是弟弟毕竟身体不太好,还没有娶媳妇,他希望荷香不能有了婆家就忘了娘家。
简阳给老丈人敬了一杯酒,表示以后一定会经常回王家村,那里也是母亲的老家,怎么可能忘本。
一席话,荷香听了,心里比蜜还甜。
婚礼热热闹闹到晚上七八点,院里的客人才散场。
新婚夫妻回到新房,正准备宽衣解带,谁知门外响起敲门声,有人去而复返。
简阳骂骂咧咧开始穿衣服,来人告诉他:“简夏羊水破了,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