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守理书房出来,董超在衙门各处胡乱溜达了一天。看着天快黑了,叫上武松、又把鲁智深请回自己家,让潘金莲好好拾到些酒肉,边吃边说白天的事。
听到紧要处,花和尚鲁智深忍不住把桌子拍了个震天响,破口骂道:“这是个甚么鸟世道!洒家在延安府随大种经略相公出生入死数十战,最后当个渭州经略府提辖,不过是从六品。”
“那么个欺行霸市、勾奸卖国的腌臜鸟人,给蔡京当个干儿子,就正六品了?”
董超却很平静,还有心情调笑鲁智深:“师兄,出家人戒嗔戒怒。淡定,淡定!”
“师兄难道是第一天看清这世道?高俅不过陪道君皇帝踢几脚球,便可当上殿帅太尉。西门庆好歹是给太师当了个干儿子,给个正六品的理刑又怎么了?”
武松就不像董超,心中很是郁结:“哥哥答应了钱知县所请离开阳谷,咱们倒躲了个清静。可是??由着西门庆??在此??作恶,??兄弟??实在不甘心。”
董超反问道:“不走又怎的?钱知县说得明白,??日后西门庆论官职当与陈知府平起平坐。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钱知县对其已是束手无策。咱们两个都头,手中权力全出自知县身上,就算在此不走,??难道??还能拦住他?”
鲁智深??琢磨琢磨??不行:“洒家还是??去??趟渭州,小种若是无策,便再去延安府找老种,总是不能任由西门庆这么下去!”
董超摇摇头:“此非良策。等师兄到了渭州府,经略相公定下主意,怕是封官的敕命都已经有了。相公若私底下再打他的主意,那可就意同谋反,抄家灭族的大罪。”
“若是走官面的路子,虽说经略相公高他一节,可并无统属关系。武将对文官天生就低着一头,何况西门庆还是蔡京的义子,轻易讨不了好。”
鲁智深撇撇嘴,有些不满:“照兄弟如此说,左右讨不了好。那就一拍两散,放任不管?这倒是省事。洒家若如兄弟这般大度,也不会打杀镇关西,不用当这劳什子和尚了!”
董超扬扬眉毛,轻笑道:“师兄以为我怕了?”
鲁智深重重叹了口气:“唉!洒家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物。可事到临头,兄弟总要拿个路数出来!”
“师兄莫急。西门庆把眼界放在朝堂之上,确实占了先机。今后他有诰命在身、有蔡京义子的名号护体,桌面上我们确实奈何不了他。”
董超呷了口酒,眼色有些发冷:“可莫要以为我等便束手无策了。既然桌面上西门庆站了先机,大不了言掀了桌子便是!”
掀了桌子?鲁智深和武松细品着董超的话,感觉这位兄弟(哥哥)的气势都随之发生了改变。
往日里走一步算两步的小都头、小衙役,此时就如同一个绿林大哥一般,夹杂着凶狠和豪气。
鲁智深先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比个手势道:“兄弟难道是想……”
所谓掀了桌子,自然是像“九纹龙火烧史家庄”,“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还有这个世界大概不会再发生的“武二郎血溅鸳鸯楼一样”。杀人放火,一了百了。
不同之处在于,林冲是为了挣扎生存,史进是顾全兄弟情义,武松是只要报仇雪恨。
而董超二世为人,虽然对那位道君皇帝没有多少敬畏,但“国家”、“民族”二词,却始终参不通透。
董超点点头:“不错!西门庆善于钻营,后边又有女真人支持。真放任不管,不好说能在朝堂当上多大的官。到日后一朝发难,怕不能把天捅个窟窿?以此,留他不得!”
武松正是热血的年纪,拍手称快:“大丈夫正当如此,哥哥好气魄!哥哥打算如何杀他?小弟任哥哥吩咐!”
董超抿抿嘴唇,皱眉道:“西门庆如今在京城,急切间难以下手。咱们先离开阳谷,便是由明处转向了暗处。日后打听到他何时回来,随机应变,自然能杀。”
“至于二郎要做什么——二郎家里兄慈弟恭、身世清白,就莫要趟这浑水了。到了登州踏实当官,跟着宗泽大人,前途无量。”
“若是人手真就不够,劳烦智深哥哥往梁山泊一趟,请林教头下山。咱们兄弟三人合在一处,还怕杀不了区区一个西门庆?”
鲁智深还未答应,武松先蹦了起来:“哥哥怎么如此说话,凭的看不起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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