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雯静单是想着,便已是觉得要飞流直下三千尺,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好啊好啊,一切听锦姐姐安排。
苏玉锦见状,抿嘴一笑。
果然是无肉不欢陆雯静,只要有肉吃,就能欢欢喜喜的。
说起来,在她身边喜欢吃肉的,除了陆雯静,还有贺严修。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贺严修有没有这样的清炖羊肉可以吃。
说起来,自从她搬到京城后,跟贺严修再没有像在青河一般的两地分离如此久过。
也不知道,此时那边的状况如何,是否一切顺利……
苏玉锦想的有些出神,脸上的笑意也因此澹了几分,眼眸中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落寞。
陆雯静见状,抿了抿唇。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伸手拍了拍苏玉锦的肩膀,锦姐姐放心,表哥他们一定会十分顺利。
嗯。苏玉锦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而后捏了捏陆雯静的脸颊,你这个促狭鬼今日倒是知道宽慰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晚上再加一碗清汤羊肉面来吃。
中午炖好的羊肉汤,到晚上再煮一煮的话,滋味会更加浓郁,以此作为面条的汤头,鲜美浓郁滋味也会更上一个台阶。
最要紧的是苏玉锦所做的拽面中加了她的独门配方,吃起来格外筋道,用爽滑弹牙来形容最是合适。
在这样日渐寒冷的夜晚,吃上一碗不能太舒服。
陆雯静已经盘算好晚上的面条一定要两碗起步!
好嘞!陆雯静兴冲冲地应下,一边则是赶紧去给眼前分类好的草药称重量,那我可得赶紧多做一些活,好让锦姐姐有时间做这些美味佳肴。
而且多做些活的话,能够消耗更多的体力。
饿得够狠,饭吃起来也就更香!
看陆雯静此时兴致勃勃的模样,苏玉锦也大约猜得到她的心思,并不戳破,只抿唇笑了笑,继续和李大夫一起看诊病人。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中,石林县的疫情状况一日比一日好。
苏玉锦等人每日要看诊的病人数量,也是日渐一日地少了许多。
因着每日都得了一定的空闲,苏玉锦便将剩余的精力,尽数都用在了制作吃食上头。
先炖煮,后油炸,最后以辣椒酱炒制而成,香喷喷的麻辣羊肉。
先晾晒到足够干,再油炸,吃的时候蘸以左料入味的风干羊肉干儿。
腌制绝对入味,晾晒蒸熟后可以长期保存,且吃起来嚼劲十足,绝对不会油腻的五香鸡肉干儿……
这一系列的各种肉干儿,除了自己和周围亲近人吃的以外,其余的苏玉锦皆是将其封到坛子里头,吩咐时丁和杜松两个人送回去给了贺严修。
【鉴于大环境如此,
好让他也能解一解馋。
因此,这段时日里的时丁和杜松二人,不是给贺严修送吃食,便是在给贺严修送吃食的路上。
吃食一坛一坛地送了过去,捷报也在一封一封的带了回来。
自先前收复了朱川县之后,又接连打了几场胜仗,依次收复了原平县及周边的一些村镇。
大秦国的将士因为接连的胜仗而欢喜不已,同时也因为此信心倍增,对接下来的战争不但自信满满,更是迫不及待。
接下来的时间内,乘胜追击是必然的策略。
得到信儿的苏玉锦和陆雯静心中安定之余,亦是喜上眉梢。
九月末,天气越发寒冷。
晨起之时
,都能看得到地上厚厚的霜花。
苏玉锦和陆雯静等人在这一日晨起踏着这样的霜花,上了马车后,出了石林县的城门。
石林县的时疫基本已经接近尾声,他们现在要去的是被石林县的时疫波及最狠的石门县。
石门县那虽说早已从石林县这里得到了治疗时疫的方子,但治疗时疫这种事情,本是该因人而异地调整药方,石门县中的大夫医术有限,以至于这时疫始终不曾完全清除。
虽说时疫传播到一定程度时,时疫的威力会大幅度减弱,但若是迟迟得不到清除,且因为人体机能各异,时疫也容易发生变化,治疗起来也会有新的难度。
在拥有一定医疗基础的情况下,是早早治愈为佳。
李大夫也十分赞同苏玉锦的想法,甚至以自己对治疗时疫十分有经验为由,毛遂自荐,跟随苏玉锦等人一起前往石门县。
一行人出了石林县没多远,便被人追了上来。
你是何人?
对于马车被突然拦下之事,随行的侍卫有些不悦,说话时语气也有些不善。
见谅。来人恭敬行礼,在下乃是慕家长子慕正彬,在早些时候举家逃荒,暂且在石林县落脚。
只因我慕家乃是先祖从西缙云国迁到大秦国,我们身上皆有西缙云国的血脉而被人看不起,甚至到了石林县时都被孙县令安置到了时疫最为严重的南城区,以至于家中多人感染时疫,性命垂危。
幸得平安郡主镇守石林县,研制出这治疗时疫的方子不说,更是亲自为我们慕家上下看诊,这才让我慕家上下免去一场灾祸。
就连我这条性命,也是托了平安郡主的福,方能侥幸保住,在下心中感激无比,想当面向平安郡主道谢。
原本在下前往县衙别院去寻平安郡主,结果听县衙中的人说平安郡主已是出了城门,这才急匆匆赶上,冒昧拦下了平安郡主的马车……
在下慕正彬,代我慕家上下,多谢平安郡主救命之恩!
慕正彬说罢,冲苏玉锦深作一揖。
苏玉锦在马车内听了个完全,抿了抿唇。
慕正彬这个人,她是有印象的,更记得为慕家诊治之事。
慕家是她们设下圈套引孙县令入局时,那些逃荒来到石林县的流民中的一个大家,当时被孙县令安置到了南城区。
南城区时疫最是厉害,慕家上下当时感染时疫之人颇多。
本就因为长久逃荒身体颇为虚弱,此时感染时疫更是雪上加霜,以至于许多人的病况比石林县本地人更加严重。
许多石林县本地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大夫都有些不敢前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