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皮肉后陈封将清水潵在尸体周围,开始正式的验尸。
尸体已经腐烂,生前被刀刃所伤的痕迹已经看不清,但是从腐烂的皮肉可以分辨出伤口的深浅和伤势的轻重。
这具女尸的手臂、背后和大腿上均有几处皮肉为青黑色,而且紧贴骨头的地方不腐烂也没有蛆虫活动。
这就说明女尸在生前这几个地方都遭受过重创,其中手臂上的大腿上的青黑色呈现扩散性,大概是棍棒之类物品击打所导致的。
而致命伤很可能在其背后,背后可以隐约看出有一道细长的伤口,只有这道伤口极深才在尸体腐烂后还能残留下来。
在心中默默整理了验尸得出的信息后,陈封用皂角清洗了双手,示意一直旁观的老嬷嬷跟着。
陈封一直走到白夏面前说:“基本已经可以推导出一些信息了。”
白夏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封,左手将垂胸长发拿在手中打卷。
陈封:“这个花园不是第一凶案现场,尸体应该是从别处搬来,所以凶手要么使用了板车搬运尸体,要么就是有同伙帮忙。”
陈封有意说的较慢,让老嬷嬷有时间记录,这时一些还没走的丫鬟也围过来,大概五六个。
陈封:“死者在死前有被棍棒殴打过,而后死于后背刀伤,很可能有被囚禁过的经历。”
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从尸体身上伤痕来看,基本排除仇杀,至于凶手是否求财或有其他目的就不得而知了,目前验尸过后只能知道这些。”
“好!已经很不错了。”白夏点头称赞。
周围的旁观的丫鬟们也纷纷点头觉得陈封很厉害,那尸体一般人都不敢接近,更不用说仔细检查尸体还从尸体上发现一些很有用的信息了。
一边的老嬷嬷将陈封所说的话全部记下后说:“三夫人,老奴已经全部记下,这就给老爷送去。”
“嗯,去吧!”白夏点头,目送老嬷嬷离去后拉起陈封离开。
跟在白夏身后的陈封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没见过郡守府的模样。
“你之前没见过这种地方?”白夏边走边问。
陈封感慨的说:“没见过这么豪华奢靡的府邸,这还只是一个郡守,我大陈究竟有多少个这样的府邸,究竟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建造这样的府邸。”
“呵!现在又感叹起国家和百姓来了,你们六扇门对百姓的欺压可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白夏对陈封的说法呲之以鼻。
陈封闻言知道自己刚刚使用的验尸之法已经让自己的身份清晰,这女人将自己推出来大概便是验证自己的身份吧!
不过陈封也是顺水推舟,因为之前远远的看见那女尸,陈封就感觉那女尸不同寻常,冒着身份被知晓的风险也要去验尸,最后果然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不想与白夏究竟六扇门的脏事,陈封说起另一件事:“那大夫人属于官宦之家,二夫人属于商贾之家,那你属于哪一家呢?”
白夏闻言白了陈封一眼说:“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一官宦、一商贾,我自然是属于江湖武林的。”
陈封心想郡守这老家伙恐怕谋反之心久已,大陈的官宦也指大理寺专门采集证据的官员。其大多散落民间,监督官员执政,有先斩后奏职权,名义上监察百官。
郡守先与官宦结亲,拉拢其为他在朝堂上铺路,这是行谋反之路的第一条腿。
而这第二条腿自然是为他提供钱粮的商贾。
第三条腿就是面前白夏身后的势力了,那些散步布在上党郡边缘劫杀的江湖人大概就是这个势力的功劳了。
从之前郡守对几位夫人的态度,和来上党路上经历的一些事,陈封大致能推测出郡守的计划执行到哪一步了。
“哈哈哈!我觉着郡守好像特别钟爱那二夫人些。”陈封试图挑拨一下,虽然他觉得很可能没什么用。
幽怨的看了眼陈封,白夏叹息一声:“唉!自然,二夫人父亲为他提供数不尽的钱粮,他自然更钟爱些。”
“你父亲不也为他提供了那么多的江湖人士?”
“你想套我话?”白夏微眯起眼,面露一种很危险的表情紧盯着陈封。
陈封被她盯着感觉很不舒服,耸耸肩说:“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
噗嗤!白夏忽然展颜笑了:“男人啊!哪有什么真感情,前脚刚来我屋,转眼便去了她屋,走来走去不过为了那点事。
而且不怕告诉你,我是孤儿,名义上拜我父亲为干女儿而已,为的便是嫁入这郡守府。”
听她这么说陈封感觉有戏,这种口吻代表三种可能,要么是她对她身后势力和郡守不满,要么是她与她身后的势力对郡守不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在钓鱼,而自己就是那个鱼。
至于是哪种可能,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陈封故作无意的问:“那你义父就没有亲生女儿可嫁?”
白夏走进一个凉亭,回头轻笑道:“你在试探我义父是谁么?”
这女人好敏锐,陈封额头几乎要冒冷汗,有种一切都在这女人掌握中的感觉,自己所知道的不过是这女人想让自己知道的,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就会敲打自己过界了。
白夏在亭中在一处坐下后笑着说:“你想知道的话,今天不告诉你,以后再告诉你。”
站在亭外的陈封看着白夏,感觉这女人很危险,一直给自己透露出一种可以拉拢她的感觉。
不过陈封认为自己被她利用的可能性更大,现在的处境便是印证。
看着自己身上的女装,陈封觉得还是不急着行动,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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