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旖梦刚刚解决了水蛭的侵犯,商碧落就领着挑衅自己的人大步走出了侵袭圈,如此大胆的速度是曹操也不一定赶得上。
“快看!”浩远宗弟子指着商碧落二人离去的背影不安的喊到:“眼下,我们该如何突围??”
“那个叛徒不带我们一起走!”
“烦什么?他不是连萧师兄也没带!”
“够了!”方潇潇不耐开口。
这些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在此时动摇军心,吵得她心烦气躁:“有功夫乱嚼口舌,没功夫想办法么!”
重鸣自知此时应该速战速决,立马向众人排布战略,不过此前,先一步向白旖梦征求意见。正因这一个小小的举动,改变了队伍中潜移默化的领导权重。
‘主人,要不让我出来帮忙吧!’小凤凰积极说道。
白旖梦也想早早扫平眼前阻碍,可过早的暴露底牌对自己并没好处。
她在心底压下声音:‘无碍,眼前小事还无需你出马。’
望着周围对重鸣服从命令的浩远宗弟子,她开始怀疑自己在他们面前袒露身份是否是正确的选择……
而早就甩他们一条街的夜遥,正兴致勃勃的向商碧落问起:“那群浩远宗的人,你不打算救了?”
“笑话!我既已判出师门,哪里还有同门之情?”兽背上的女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把玩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道。
突然,她似像想起了什么,唇角往上弯了弯。
“再说了,人家契约兽一大把,单拎一个便能解决掉一只本土霸主,想出来岂不是分分钟的事,又何须我来替他们担心~”
夜遥两手一拍,觉得甚有道理。
随口说道:“看来!我南门收集的消息还不如你知道的多呢!”
若是真细究,商碧落还真有算命半仙的意思,出口成戳,一猜一个准。看向女子的眼神开始郑重起来,就差让她替自己算上一卦,求个仙路亨通。
商碧落晦涩不明地笑笑,黑色的眸子中迅速略过的落寞并未被人察觉,整个人依旧是懒散无骨的姿势说到:“前世的仇人总归要多费心些,省得被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夜遥亦步亦趋的跟着,听着她的胡言乱语有些费力,但不难看出两人的争锋相对已到生死难驳的地步,更是好奇其中缘由,凑到商碧落跟前八卦的不行,“快同我说说,是不是她抢了你什么宝贝?”
宝贝?
她脑海一一浮现熟悉之人的面容,唯独在划过陆墨时,十分厌恶的将这个念头打散。
“如今,我视若珍物的唯有亲我信我之人,他们若敢夺走,我必杀之。”商碧落俯瞰着男子,说话间嘴角的笑意越发邪肆,衬着她惨白美艳的面容竟也生出可怖之意。
夜遥暗暗心惊,女人果真是锱珠必较。
可转脸又变换了态度,似有似无的拉近关系:“此等脾气乖张甚是有点狐狸的作风,对我的胃口!只可惜狐狸是个男娃娃,不知小妹可有……”
商碧落也不知怎的,竟容许这么一个话唠跟在自己身边,一路上讲了不少他和百里笑的陈年往事,就连第一次进花楼的情形都说的事无巨细,真是卖好友的一把手!
“打住!再说下去,那只狐狸的底裤都快被你扒了个干净……不如瞧瞧眼下呗~”停下脚步的商碧落朝他使了个眼色,私下风光皆收眼底:“自我们分别至眼下,走了整整三个时辰,无论周围景象如何变换却还是毫无二致。”
夜遥瞬间恢复成正经的模样,沉思一番道:“你的意思是所遇皆为幻境?”
“不排除,但也有些玄妙。”商碧落不置可否,望向远方,彼时的自己又是这般弱小。
“你可以理解为这个深渊秘境大到离谱,而我们所行之路不过是其中的沧海一粟。”
“怪不得能活着走出深渊秘境的人屈指可数,感情都是累死在半路上的,你看——”随着夜遥手指的方向过去,沼泽的泥泞逐渐变得结实厚重,不过是短短的几步确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起雾了?”
“这不是雾,是瘴。”行渡过沼泽险地,他们二人走过带起微弱的风令原本湿润的空气与对面的瘴产生冲撞,这才开始显现出来。
夜遥听后面露愁容,毕竟瘴可是由动植物腐烂之后形成的,眼前这种死气沉沉的灰白显然是数以万计的生物啊!
商碧落胯下小青的背脊,往前踏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发生了陡然的转变。
荒芜一扫而过
“我猜原先这里应该是鲜花满地,果然如此。”
成片成片的红色彼岸花蔓延至血色的天际,整个大地与天壤接,论是见过无数风景的夜遥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好美~
回过神来的男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猜到?”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彼岸花?冥界活得最好的植物,就算整个冥界的鬼修死的一个不剩,它都会安然无恙的盛开在忘川河边——”
忘川彼岸皆彼花,映红血色雾边霞。
这句词浮现在商碧落脑海中仅短短一瞬,那种怪异的感觉便被她压下,提醒着男子道:“彼岸花非亡人之眼不可见,你这厢见到,也是拖了这秘境的福。”
“这话怎么听闻有些晦气......”夜遥皱了下眉,瞬觉内心赞美荡然无存。
“警惕着些,藏着花里的精怪就喜欢你这种长相俊俏的男子!”商碧落领头走在前方,声音顺风传到男子耳中。
夜遥一下来了劲,搔首弄姿之下更是引得商碧落一阵嫌弃。
二人一前一后,两双脚生生踩出了一条路。
以此同时,也有另外几方势力经历了艰难险阻踏入了这一方天地。暂且不提他们的处境,模样要比商碧落二人来得落魄些许,若是长眼看看还真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