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碧落自然地翻过一个白眼,继续陈述道:“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诅咒,诅咒又称之为咒言,是言灵之术的一种。我没猜错的话,恐怕只有神级才配。”
女子模样懒散的靠着椅背,这话可不是自己胡乱邹。
前半段是书上的原话,后半段是小青刚刚告诉她的,不然她哪来胆骗这位精灵族的族长呢。
“你说的都对,可是还遗漏了一点。”
商碧落愕然:“哪一点?”
羽川对她微微一笑,没有直接说明,只是转而看向她的伤口,“这伤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还是先为你解决此事吧!”
就是现在推脱,倒是显得自己矫情起来,干脆举止自然承下了他的帮助。
见男子举起右手,掌心燃起的莹白微光渐渐融入自己的肩头。
随之而来的温暖,点滴只间化解了腐烂带来的伤痛,原本残留的缕缕毒气也由此被净化。
伤口愈合之后,肌肤雪白如初。
‘这治疗竟如此神奇!’女子心中难免讶异。
羽川看出她的惊讶,随即解释道:“这便是我精灵族独有的治疗之术,在草木间修行养性,是上天的馈赠。”
“治疗之术……”商碧落嘴中喃喃,现在似乎明白为什么精灵这物种成为了传说。
不仅仅因为他们拥有惊世的容貌,更重要的是他们身怀绝技,这治疗之术拉到无论哪一个大陆都会引起一番争夺。
“现在我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了——”
数千年前,精灵族发生了绝无仅有的内战,他们称之为‘黎明之战’。
由于精灵王无故进入沉睡,四下里引发了各方骚乱,光明精灵与暗夜精灵为了争夺圣树大打出手,整个寂静森林都乌烟瘴气。
这场战役光明精灵虽然险胜,可依旧死伤无数。后来精灵族组长选择避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精灵的数量骤减,一当不了人类的觑腴。
“等等,难道你们精灵族最大的不应该是族长吗?”商碧落越听越糊涂,怎么还蹦出来一个精灵王?
羽川敛了敛外袍,眼中落寞之情实在难掩,叹了口气道:“并非如此,我族最高的领袖乃是精灵女王。”
“——嘶。”她不免倒吸一口凉气,暗自佩服了一把。
精灵族的王,居然是女子!
“你们的圣树又是怎么回事?”
男子的目光放到窗外,树枝上正挂着稀稀落落的蓝紫叶片,他的思绪又回溯到了当年。
大战之后的某一年,圣树忽然停止了生长,逐渐走向凋零。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圣树是精灵族一族的命脉,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圣树死亡就意味着灭族!
前前后后他花了数百年的时间找寻方法,都无从所获,只能每年为它输送灵力来维持最初的姿态。可即便如此,每年落下的叶片也不在少数。
商碧落问:“所以你需要我们做什么?若是单论灵力,我们可比不上你这个族长。”
“我需要你救精灵族!”
“哈?”商碧落又吃了个惊,“你这个族长都救不了,要我怎么救?”
头一次面对别人毫无保留的相信,她的表情开始有些局促起来。
“我们族内的长老经过卜算,必将有一名人类拯救我们与水火,我相信这人一定在你们之间。”
商碧落摸了摸后脑勺,这句话仿佛似曾相识,当时还在地牢里那个谁说的?
对了!是巫巴。
揉了揉自己的肩,她不禁自嘲起来。若自己真是这救世主,那怎么也得是个命运之子吧?又怎会混的这副模样?
“我看你啊,别在我身上费心了,找白旖梦去吧~她的运气比我好得多,说不定能帮你顺手给解决了。既然你治了我的伤,有什么其他的事说一声就行。”女子说完话,站起身朝他一拜。
羽川似懂非懂应了声,目光紧锁着那抹即将消失的背影,心里徘徊不定。
原先见了白旖梦,以为是她无疑,可现在看来,事情尚待定夺。
商碧落两步并做一步的赶回小屋,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似的,路过圣树之时,她脚步特地缓了缓。
瞥见树下熟悉的白色身影,她立即扭头就走。
“喂,你站住!”这趾高气扬的声音,倒不是刚刚初见时软弱。
女子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嘲讽起来:“呦,你这个没礼貌的精灵可算是醒了?!怎么,还想再睡一觉?”
同商碧落叫嚣的,正是之前设计陷害她和百里笑的精灵,被狐狸一掌敲晕之后,现在才醒过来。
此番遇见,怎能不嘲讽一番?
“你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人类!定是欺骗了羽凌和羽溪,才被带进来的吧!我现在就去告诉族长伯伯,让他赶你们出去——”
那个精灵像是炸了毛似的,吼的脸红脖子粗,引得不少人围观。
他呀,是真的单纯。
远远站着的商碧落环抱双臂,目光已经和白旖梦对上,一触即发。
怪不得排斥他们进族,原来是替白旖梦周旋着一切。他早已认定白旖梦才是命定之人,而他们来了不单是妨碍成事,更让他有了危机感……
商碧落幸幸,自己当时没接下羽川交托的担子,不然和这么一个炸毛的精灵杠上,这几日也别想好过。
“啧啧啧,真令人唏嘘。”她拍了拍衣袖,不愿理会。
赶着趟儿回到了住处,自己打算找狐狸商量一下,毕竟才知道了惊天大秘密。
“——什么?这见事是真的吗?!”
女子一手推开凑近的男子,另一只手掏了掏自己的耳蜗:“快被震麻了都!人家亲口告诉我的,爱信不信~”
“这个得好好记录,我可从未在外面的书籍上看到过,想来也是件秘闻……”百里笑把它当做一件新鲜事儿听着,全没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商碧落叩了叩桌,摆着严肃脸。
男子立马正色道:“你是说其中还有诈?”
不愧是和自己交往了数日的百里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敢肯定,但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