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息火热,从唇上到鼻尖,到她的额前,再到耳垂滚烫。
从一开始的炽热,到逐渐空气都犹如热浪灼烧。
那双幽深的眸变得迷蒙而又滚烫,缠绵到极致的视线里,仿佛随时都要将她灼伤。
几乎是瞬息的功夫,陆清浅便觉周身仿佛都被热浪包裹,熔烬。
再这样下去……不对!
她眼睛一瞬睁的极大……再这样下去,怕是就真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何止是她,萧景翊自然也意识到什么。
理智数次三番告诉他停息,可他却总是不想停息,再这样下去……
忽然,唇上猛然一阵痛感传来,一股腥甜气息即刻充斥他的整个神经。
下一瞬,他修长白皙的手轻抚过唇间,果然,一抹触目妖娆的红。
恢复些许理智,眸色清明,男人总算从她身上移开。
陆清浅长舒口气……好险!
随即回过神来,略显愠怒眼神看向某王那‘纹丝未动’被褥。
“这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声,又是一阵不由自主面红心跳。
陆清浅……这般酥软娇糯,当真是她的声音?
萧景翊好不容易平淡的神色一瞬又轻易被勾起别样意味,饶有兴致目光落在她唇上,邪肆而又霸道。
这眼神……陆清浅只觉得唇愈发滚烫了是怎么回事?
她匆忙移开视线,确切的说,是将红唇移出他的视线。
萧景翊这才解释回答,“本王睡不惯地上。”
陆清浅耳朵有些发烫……就这?
下一瞬咬牙,两眼微瞪,“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么?
萧景翊玩味神色,却一本正经语气字句铿锵答,“本王亦不舍得王妃睡在地上。”
……果然!
这下子,陆清浅的心彻底沉了下来,弱弱凝望着那‘纹丝不动’被褥。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一切,正如王妃所想。”
……你倒是坦诚!
陆清浅心中暗道一句,一抬眼,男人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就又靠近了过来。
陆清浅惊了一跳,“…
…咳咳,我什么都没想啊!”
“本王想了……”
话音才落,一切又湮没于唇齿间。
这一回,陆清浅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心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厮是疯了吗?平日里也不见……
她也只是想一想,然而,下一秒,某王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般,动作一顿,揉碎在吻里的声音玩味。
“王妃这是在怪本王了?”
陆清浅……怪?她怪什么了?
萧景翊终于舍得放开她,眸色幽暗下来吐出两个字,“三日。”
“……什么?”陆清浅一怔。
下一瞬,某王一本正经神色开口,“本王给你三日时间,你若不回来,本王亲自上门,迎你回府。”
……原来,这就是你堂堂战王一大清早缠着本姑娘不能起床的原因?
陆清浅嘴角抽了抽,但看某王神色……拒绝的话,好像挺难办。
罢了,她且先伸手数数日子。
三日的话……正好是中秋,她可是回府团圆的,想着……怎么着也得过了那一日吧?
陆清浅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下一瞬,竹香浓重,眼前某王又靠近几分,眸色是霸道的深沉。
“王爷?”
“二姑娘?”
门外是长安和紫苏有些关切的声音,某王神色如初,半分波澜不惊。
罢了……陆清浅无奈深深一声叹息,终于吐出一个字。
“好。”
用膳的时候,萧景翊只顾着给陆清浅夹菜,自己都未曾动一口。
陆清浅无奈看着眼前碗满碟满,不由呢喃。
“……我这是回府,又不是流放,相府再怎么不好,饭还是吃得饱的。”
话落,某王似被提醒什么,腾然起身走了。
陆清浅……她这是说错什么了?
长安亦吓了一跳,紧随王爷其后,诚惶诚恐。
花园中,萧景翊脚步蓦地一顿,长安就撞了上来。
这感觉……像是撞上一堵墙。
“王爷……属下……”长安揉着发疼的脑袋,神色愈发惶恐想要解释。
开口便被萧景翊打断。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涿州大旱,粮田多遇旱灾。”
长安分明摸着头,却怎么觉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好端端用着早膳,王爷怎么就忽然想到了旱灾的事儿了?
好在萧景翊最近性子隐忍了不少,只幽深眸色冷睇过来,
长安……这熟悉的感觉,猛然回神。
“是!涿州旱灾,粮田多有颗粒无收,恰逢中秋时节,皇上体恤民情,已经派涿州巡抚前去主理救灾事宜了,朝廷赈灾款也已拨下,待过了中秋,那些受灾百姓应可安置下来了。”
萧景翊点点头,随即目光落在幽远方向,“光一个涿州巡抚怕是不够。”
“王爷的意思……”
“事关民之生计,此次救灾乃是大事,涿州遭难,涿州巡抚理事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百姓眼里,朝廷也需有朝廷的态度。”
萧景翊言辞恳切一一道来,听上去倒似是极有道理。
长安点点头,“所以,王爷是打算……”
“陆相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代表朝廷安抚涿州百姓。”
萧景翊一本正色,话落,长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刻露出一副属下都懂神情便就去办了。
马车早已在府门外候着,陆清浅才上马车便跌入一个充斥竹香的怀里,两眼一瞪提醒。
“……我这是回家!”
“王府才是你的家。”
萧景翊略略不悦神色纠正后,扶着她在身边坐好。
陆清浅嘴角无奈一抽,“我的意思是,你不必跟着,我自己回去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心中却掩饰不住笑意,笑是笑了,可思及清晨那一幕幕……还是有些慌张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的神情,萧景翊唇角也勾起一抹几不可察微笑。
相府很快到了,这回萧景翊倒是未进府门,只牵着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送到门口,又将王府马车特意留了下来后,便骑着那匹黑色高头大马离去了。
某王用意明显到如斯地步,围观着的百姓还有哪个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