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近在咫尺,带有淡淡竹香的呼吸轻洒颈间。
这样的距离,陆清浅甚至看得到他脸上细而极微的绒毛,还有那般精致的容颜映衬着那双仿似散发着星辰光点的眸。
陆清浅心中猛然一跳,深知她又一次沦陷了……
男人靠的愈发近了,与此同时,门外脚步也声愈发近了……
深感大事不妙,陆清浅用过力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手法?她哪怕只被他钳制着手腕却也分毫动弹不得!
下一秒,某女只得泄力,有些无奈答。
“……我与南谨只是朋友,你既感兴趣,待会儿带他来见你?”
话落,男人眸色总算缓和,陆清浅腕上一松,转身似逃离……
刚出了门,纪老板可不就来了?
纪老板一脸喜色,见着陆清浅一瞬间却是一怔,“青姑娘,你的脸怎么有些红呢?可是哪里不舒服?”
陆清浅手背在伸手将门拉紧,随即笑笑,“无碍,房间里有些闷热罢了,我正好出来走走……”
纪老板下意识裹了裹身上的衣裳……这几日分明已经凉爽了太多,房间也都是开着窗子的,怎么还会闷热呢?
陆清浅,“纪老板这是……”
“啊,对了,是公子回来了!”
提起南谨,纪老板即刻恢复笑容,“公子急着见青姑娘,叫我来请,青姑娘快走吧?”
话音才落,纪老板不由自主竟打了个寒颤……这忽冷忽冷的,难道是他得了风寒?
南谨所在厢房就在不远正对着的地方,纪老板帮陆清浅推开门便就喜滋滋去了。
“你来了。”
熟悉魅惑的声音响起,陆清浅抬眸,再见第一眼的感觉,这家伙生的真是愈发勾人了……
细长的眉峰斜插入鬓,眼角微微上挑,其中流波婉转,一颦一笑间所流露出是极致天然的风流与魅惑。
再配上那身邪肆妖娆的颀长紫衣,陆清浅脑海里只余两个字……妖精!
一度有种错觉,这家伙离去的这段时间,莫不是闭关修炼去了?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可就要误会了。”
妖精忽而打开折扇,魅惑口吻略带一丝意外的低沉。
陆清浅心中忽而咯噔一下,“……误会?什么?”
南谨眸中,失落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一丝轻笑口吻。
“听说,你如今的身份是兴朝的安定公主。”
“身外虚名罢了。”
陆清浅笑笑,“我可从未把自己当什么公主,在你这儿,也都永远只是青公子。”
“可若我不愿呢?”南谨骤然转过身去,语气低微呢喃。
陆清浅有些没听清楚,正要询问,南谨便又蓦地收起折扇,幽深眸色凝视过来。
“那翊王妃的身份呢?你就要大婚了?”
“我……或许吧。”陆清浅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或许?”南谨眸光一闪,下一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才又恢复一贯慵懒邪肆神色,似不经意口吻问。
“你遇到了难事?”
话音刚落,陆清浅一副警惕神色忙做出一个嘘的动作,眼神望向门外。
“小声些,我怕……”
“他来了?”南谨眼睛一眯,语气乍然似有几分冷意。
陆清浅,“他?你知道……”
南谨没有回答她的话,一瞬压低了声音凝视过去。
“所以,连他都无法解决的,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陆清浅犹豫片刻,终于将手腕伸了过去。
……连她的医术都不可以的话,南谨眸色一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待他伸手覆上她的脉搏,凝重之色也愈发幽深冷冽起来,直到最终,满脸震惊之色,连为她把脉的手指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相识以来,陆清浅还是第一回见到他有如此失态时候,“怎么了?你可知道此毒?”
南谨平复着内心狂跳,略微深吸口气!
她的脉象和父皇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他为了此毒,不惜踏遍天下也要找到解药,他又怎能不知?
当年父皇身中此毒,命不久矣,后来父皇毒发极尽痛苦之际,若非他得一偏门使父皇陷入长达十数年沉睡,当年父皇便早已命丧此毒!
当年事发时,大皇叔因毒害父皇才被处死,内有丞相一派和四方帮势力蠢蠢欲动,外又有东云觊觎,朝野动荡不安。
父皇因中毒陷入沉睡一事一旦传出,南越必将大乱。
是以此事不得不隐瞒下来,这么多年,母后以父皇身子不适为由,代由父皇笔迹处理政务。
又自民间寻与父皇极尽肖似之人关键时刻堵住悠悠众口,就连贤王叔也因险些被人怀疑自请离京。
而他为寻得解毒之法,这么多年苦读医书踏遍四海不惜以身试药可都没能寻得解毒之法。
如今,却又连她都……
南谨脸色难看,沉默半天不语,陆清浅不由担心,“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落,伸手触摸他额头的一瞬间,忽然就被抓住手腕。
他的指尖用力抓的她生疼,陆清浅猛然抽开手,下一瞬,南谨总算恢复些许理智?
即便如此,邪肆的面容上却依旧带着十足的清冷之意,看一眼便叫人觉得心头发寒。
陆清浅一度以为这厮该不会被对面某王给附身了。
下一秒,便听他压抑着冷意的语气,“是墨洵?”
极简三个字,似疑问,又分明是肯定。
陆清浅顿了一瞬,好奇问,“你知道?”
南谨深吸口气,脸色终于平淡了些,“东云多蛊毒,能在兴京城给你下了此毒的人……我也只是猜测。”
陆清浅点头,“的确是他,你可否……”
“此乃蛊毒,没有解药。”南谨语气沉冷,眸色幽深晦暗。
陆清浅心中一沉,便听他又道,“放心,在你毒发严重之前,我定会寻得解毒之法,我绝不允许……”
话说到一半,不知是不是陆清浅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对此毒十分熟悉,更要比她还痛恨的模样?
“你……”
下一秒,陆清浅正要问些什么,忽而,厢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十分娇俏声音就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