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是那斯文公子的最后一次,竟不小心没能投中!
顿时,周围传来一片唏嘘的声音,众人皆是替斯文公子感到惋惜。
毕竟,九次都中了,就差最后一次,便能得到二百两了啊!
最终,斯文公子垂头丧气的下了场。
“还真是……一次机会都不给啊!”陆清浅亦是为其叹惋。
“倒也不是没有机会,不过那个机会,和没有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吧。”谢衍的眸光停留在玉壶上片刻,便又移了开去。
紧接着,轮到了黄字第十三桌上场,那是一个壮汉,看起来浑身肌肉,孔武有力。
瞧那模样,似乎为他是第二个被抽到的感到十分的兴奋。
看到他的第一时间,陆清浅便摇了摇头,不抱什么希望。
他选的是铁壶,前三次有模有样的,第四回竟还有幸中了个六筹。
陆清浅看谢衍,谢衍道,“这鸿运楼每回的投壶宴,投铁壶的人数是最多的,难度最低,全中后,五十两如数奉还,还能得鸿运楼一次免费招待的机会。”
“五十两赌一次免费招待?即便难度低,总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值当吧?”陆清浅有些费解。
谢衍则是有些惊讶又有些赞赏的目光看过来,“你倒是精明,说起来我那四哥还挺幸运!”
这话听的陆清浅有些糊涂,她是不是精明,和翊王又有什么关系?
“你瞧他的神色!”谢衍淡笑着提醒了一句。
陆清浅这才注意到,那壮汉又投了一次,这回,只差分毫那箭矢便能进了投壶里。
一招惜败,所有人不胜唏嘘,为其惋惜,那壮汉却只是哈哈大笑几声,便就兴致勃勃的坐在那里,兴奋的等着别人上场,哪儿有半分失落的样子?
谢衍道,“能来这鸿运楼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在这些人眼里,区区五十两,就算是买个热闹也是值当的!”
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陆清浅赞同的点头,第三个人已经开始投了,他选的果然也是铁壶。
和前面的壮汉一样,投到第十回的时候,大概是兴奋所致,气息不稳,投箭就连投壶的耳朵都没蹭上,众人又是一番扼腕叹息。
接下来的数人也都是选的铜壶或铁壶,看多了陆清浅也觉得有些乏了,看客的欢呼声也比之前小了很多。
直到一个地字第十二桌的一身绫罗绸缎的富贵公子选了银壶,整个鸿运楼的气氛便似乎又一瞬燃到了一个高点。
“全中!全中!全中……”有人起了个头,几乎所有人便都开始了欢呼呐喊。
“看来这银壶的彩头不小呢!”陆清浅笑着说了句。
谢衍点头,“银壶全中,赏银一千两!”
“一千两!这鸿运楼真真是好大的手笔,难怪他们兴奋成了这样!”陆清浅闻言赞叹。
“还不止呢!”谢衍笑着又道,“若是金壶全中,赏银一万两,外加鸿运楼一年的饭菜。”
……一万两!一年饭菜!
这可都是实打实的!陆清浅已经感觉到自己在摩拳擦掌了,“还不知道这投壶宴鸿运楼多久举办一回?”
若是时常有这样的活动,那她这辈子岂不是衣食无忧了?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人还是得有一技傍身啊!
陆清浅正思量着,谢衍却是道,“两年。”
“……两年?合着今儿个是正好赶上了?”陆清浅些微失落。
谢衍则是有些无奈,他的这位未来四嫂爱银子爱的还真是坦坦荡荡。
和银子比起来,他那可怜的四哥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待遇啊?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古往今来,除了有钱人有可能不爱钱,哪个普通的穷人能做到视金钱如粪土的?
想要活着,就必须有钱,更何况,是在这个年代。
说话的功夫,那富贵公子已经投到了第七回,哐当一声,随着众人的叹息,箭梢蹭着壶耳擦了过去,落在了地上。
谢衍仰头喝了杯酒,道,“其实,这金银壶的赏银虽多,但想要连中十次却是有些难度的,所以选它们的人很少。”
陆清浅亦是看出了其中关壳,思量了一瞬,道,“那你可曾全中过金壶?”
谢衍摇头,“并未。”
陆清浅大惊,“连你都没全中过?你的一身……你白这么有钱了?”
她的声音不小,许多人都看了过来,但又不能暴露纨绔风流的谢公子会武的事情,陆清浅只好来了个急转弯。
谢衍,“……不止我没全中过,是自有投壶宴来,都没有人全中过。”
陆清浅,“……有这么难吗?那你四哥呢?”
“四哥?”谢衍一怔,眸色一瞬惊喜,“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过?若是四哥,别说是金壶,便是玉壶怕是也可一博吧?”
陆清浅,“……你就这么看得起他?”
谢衍白她一眼,“等你见识过四哥的身手你就知道了。”
陆清浅皱眉一想,也是,那可是堂堂兴朝战王,打下过无数胜仗的人,小小的一个投壶,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吧?
或许,有机会可以让他一试?
陆清浅只是想着,便就充满了期待,“你还没告诉我玉壶的奖励呢?”
“玉壶全中,赏银十万两,鸿运楼饭菜管一辈子。”
谢衍下意识的回答,看着陆清浅的神色,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不会吧?你想利用四哥来,来……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若是四哥十回全中了玉壶,那本世子这辈子不都饿不死了?”
陆清浅,“……你堂堂谢公子,京都首富,怕什么饿死?”
“话虽这么说,可这鸿运楼的饭菜还是很吸引本公子的啊!”谢衍无辜答道,末了又叹息一声,“也罢,反正四哥是不可能来参加这种投壶的。”
“中啦!我全中啦!”
忽然,楼下一阵阵惊呼声传来,陆清浅看过去,原来是有人全中了银壶!
五十两换来了一千两,整个鸿运楼的人都艳羡不已。
欢呼沸腾之中,陆清浅看向谢衍,“你四哥不可以,倘若,我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