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天道意志化身而成的女子,她刚刚对自己所说的那几句话,白夜其实是无比诧异的。纵然他对天道意志已经最后了解了,到了现在听到这种要求,他也依旧想不明白。
他觉得这天道意志化身而成的女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提出这样的的要求,这样的要求说到底还是太过于突兀和诡异了。仅仅只是记住一个名字,会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吗?
早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白夜便已经想过,对方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在思量这个问题的时候,白夜也曾尝试过站在各种各样的角度之上思考问题。
可无论他怎样去想,怎样去思量,这个问题的答案他都不曾想出来过。说实在的,这样的事情他其实还是第一次遇到,活过三世,三世之中,这样的事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你肯再多多花费一些时间,我倒是愿意对你娓娓道来,事情的因果缘由,我绝不会瞒你半分。”
看到白夜再度停滞在原地,那女子也是先愣了一下,随后她就想到了原因,便则就释然了。她再度发声了,凝视着白夜,在白夜回头的时候,眼眸中满是真挚的神采。
不过她的话听起来倒也是一样的真挚,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女子的真实身份,纵然是白夜,恐怕也要不由自主的相信一点,或者说是多多少少信了几分。
但这终究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在这一时之中,白夜便已经将自己所有多余的想法给抹杀了。一时之后,白夜的心中也就之剩下两个字了,那赫然就是“不信”。
“这个纪元名为末法,之所以叫做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纪元的一切都会走到尽头,被彻底的毁灭,走向终结。这所谓的终结将会是真正意义上的的终结,是彻底的结束。”
“都说结束之后便会迎来新生,在末法之后到底会迎来怎样的纪元,就算是我们这些天道意志,至高主宰,也不能知道。但是这个纪元的确是不同于洪荒的。”
那女子也不管白夜到底是什么反应,她在看到白夜不再回头,却也没有离开的时候,便继续开口了。她在叙说着,而对于她的这一番话,白夜在最初其实真的是不感兴趣的。
白夜本来打算离开,就那样任由她去不断地叙说,然后他就默默的离开。可是很快,就在那个女子说起洪荒与末法这两个纪元时,白夜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正如他对众多天道意志有所了解一样,众多天道意志之中,无论是哪个天道意志,都或多或少的对他有所了解。这个女子倒是并不知道白夜的心中到底有怎样的疑惑。
其实在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赌了,在赌她所说出来的那些事,白夜会对其起了兴趣从而不会在这片刻之间就离开。不过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只不过,想要白夜留下来,她所说的那些话里就不能有半点虚假的东西。白夜又不是那些愚蠢的生灵,他能与她,或者说是它斗了这般漫长的岁月,又怎么能是其他生灵能比的。
所以说,与其费尽力气和心机去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欺骗白夜。还不如将自己知道的事实说一部分,然后再留一部分。说的那部分是可以让白夜知道的。
而不能被白夜知道的那些事情,正常情况下她也绝对不会去说。除非白夜能够拿出什么足够分量的筹码来,让她心动,让她开口。世间万事皆可变,沧海桑田,如今的天亦可变。
只是现在,莫要说是那样的筹码,就算是普通的筹码,白夜也没有展露出来过。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的局面其实还是因为她展露出来的东西,没有让白夜心动过半分。
也就是刚刚的那一次交换,于他们两者来说是一次共赢。若非如此的话,她自己也很清楚,
就像那样的事,是绝对不可能在刚刚发生的。只是现在,她必须拿出一样重要的筹码。
“我们诞生在这个纪元,正是因为之前的我死了,才铸就了现在的我。我还是我,却并不是完整的我。而为了区分。众多的我聚集在一起,为各自取了一个名字。”
“洪荒有大道,那个时候的生灵常言,说什么大道三千,而那三千大道到了我这里,也被千千万万个我分而得之。所以众多的我之中有那么一部分,是以各自拥有的大道为名。”
“我曾名须臾,也曾名过其他的名,其他的名字,我不愿意多跟你提。这其中的事情其实也是比较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世间的问题。”
“我知道你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能够略过的地方我都会尽数略过的,而现在,我只想要告诉你,我们这些存在尽数都有真名在。颂吾真名者,可得到一些特殊的加持。”
话说到这里,那女子不由得笑了一下,而于此刻,白夜也早已经转身了,因为他暂时还不想离开,他愿意再给这女子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让她去叙说。
只不过就在那一刻,从她的脸上,他看到了那奇怪的笑容。他从那笑容中感受到了复杂的情绪,比如说自嘲,也比如说傲然。有的情绪他可以理解,但有的情绪他就不能理解了。
只是这女子的话,已经涉及那些天道意志的秘密了,而这样的话白夜在以前可是从未听过。所以在这一刻,白夜更愿意听下去,至少现在,这女子讲的东西还算得上是有用。
“那些所谓的加持,你绝对看不上的。无尽岁月之中,像你这样的人我斩了无数人,但是像你这样,能够活到现在的人,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还是第一个。”
“我要告诉你的是,知道一界天道意志的真名,多半就能知道那一界天道意志的能力。而就算是不能通过真名知道其能力的,也能通过其真名加深对其的了解。”
“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为自己去起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在被我们当成是真名的时候,对于我们自己而言,往往就已经有了特殊的含义。而到了现在那名字更是有另外的作用。”
“别人记住了我们的名字,对于别人来说应该会是一件好事。但你若是记住了我们的名字,那对于我们来说便是一件好事。你不需要去问我,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就算你问我了,我也不会对你说出真实的原因。我只会告诉你,你能记住我的名字便足够了。不过我倒是相信,等你知道这件事的原因时,这件事就无足轻重了。”
“我可以再交给你许多东西,那些东西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对于以后的你来说,倒真是不会有多么重要。而且现在的你想要忘记我的名字,是做不到的。”
那女子一语话落,便不再说话了,而且沉寂着,凝视着白夜。在她的面庞之上,白夜看到了宛若无赖一样的笑容。说实在的,这天道意志幻化的女子,姿色其实是一点都不差的。
可这样的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违和之感的。只不过白夜始终都在沉默着,因为白夜并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说,眼前的女子,实在是给他一种极为特殊的感觉。
她的话,有些会让他觉得可以相信,而有些话又让他想要愤怒。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愤怒起来。因为他明白,这个女子所说的皆为真正的事实,就是现实。
正如她刚刚所说的那样,对于这种特殊存在的名字,现在的他的确还并不能彻底忘记。就算是真的给彻底忘记了,也是要付出大代价的。为了一个名字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值得。
不过看这女子的样子,白夜倒是真的有些觉得,选择与她合作未尝就一定会是一件坏事。而在一番思索之后,白夜的面色也就不再有任何微小的改变,他变得像之前一样淡定。
“好
。”
在给出了这样一个答复之后,白夜便真正的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而就在离开的时候,白夜的手指之上直接就多了一个戒指,那枚戒指的铸造者,就是这个女子。
而在白夜离开之后,这个女子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只是与此同时,她的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奇特的光辉。可以看到的是,那抹光辉中,带有强烈的不甘之色。
“凭什么你们要走这样的路?你们想要踏晓毁灭,我不会阻拦你们。但是我,我有我的路要走。今天我以枯荣重新为名,的确是与其中一个我重名了。”
“但是,这又如何呢?那另外一个我,你是以为道的。而我,却是要以这个名字来铭记我的选择。野草离离,岁岁枯荣。我是如野草一样的存在,可我,也有迎来新生的资格。”
女子的声音异常不甘,响彻在空间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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