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已经过去,萧瑟秋风又起。
这天,甄珍心情特别地好,和尚重楼一起来找徐长卿。
甄珍道:“徐大哥,我们已经年近五十,也该给后人留点东西了。这样好不好,我们两人合写一本书,你负责针灸部分,我负责草药部分。将来写完了,我们去刊印,然后发放到各地的郎中手里,你看行吗?”
徐长卿一拍大腿,说道:“甄珍妹妹,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你这格局打开了就做大事,已经超过我了。”
尚重楼说道:“徐大哥,你就惯着她吧。你不怕青黛嫂子吃醋吗?”
徐长卿道:“尚大哥,只要你不吃醋,我啥都不怕,哈哈哈!”说完,把冷秋霜还回来的《百草药典》还给了甄珍。
甄珍说做就做,把师父杜若留给她的《百草药典》拿出来,仔细收集整理,再加上自己的见解,所以觉得自己的书还是挺厚重的。
这天,为了求证一种草药的治疗效果,甄珍来到了武夷山的山坡,寻找这种草药。走到了一个山洞的附近,听见了里面有人说话。
甄珍听到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的声音说道:“你只要把这个药粉慢慢放在徐长卿的饮食里就好了。这个药粉不能杀人,只是让他没有精神而已。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收你为徒,将来带你到太医院当太医,一辈子将衣食无忧,还可以给皇帝和太后娘娘治病,你不愿意吗?”
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女子答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主意那么坏。我不会害我师父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你既然不听,拿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可以把你的衣服扒光,让街上的乞丐强奸你,如果你怀孕了,你就得在这世上无耻地活着。”
那个女子答道:“既然你那么歹毒,我也不会让你活着的。你杀了我爷爷,还让我害死师父,你休想啊休想!”
那个男人说道:“你个小丫头,还吓我,你想让我怎么死?还是听我的话为好!”
那个女子答道:“我师父马上就来,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点见不得人的伎俩,在他面前就如萤火之光!”
就听另一个人说道:“韩太医,跟这个小丫头啰嗦啥,一起杀了算了。”
甄珍听了,知道是司徒半夏被韩太医所抓,想冲进去救人,却怕自己的武功不济,后悔没有多带一个人出来。
就在甄珍犹豫的当口,韩太医道:“李太医,你年轻,你把她衣服剥了强奸了她!”
那个李太医道:“韩太医,这光天化日之下,属下没这个能力。”
韩太医道:“没用的东西,一朵娇嫩的鲜花给你,你还不会享受。拿我来扒开她的衣服,你强奸总会吧?”
甄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不管后果了,手里握了几根银针,提着宝剑,慢慢走进了山洞。
韩太医听到有声音靠近,立即停止了扒衣服。拿过自己的宝剑,跟李太医也慢慢走进山洞门口。
甄珍躲在山洞门口外面,等待敌人靠近。韩太医听到洞门外没有声音了,也停了下来。
李太医道:“韩太医,是不是有什么动物从山洞门口走过?”
韩太医“嘘”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蹑手蹑脚慢慢靠近门口。
甄珍渐渐地听到了对方的喘息声音,知道对方近在咫尺。于是,手一扬,银针飞去。就听见“哎呦”一声,李太医喊道:“我中了暗器!”
韩太医骂道:“没用的东西,叫什么?我也中了暗器,都没叫!”
甄珍听了,慢慢走近。脚步刚要靠近门口,里面的司徒半夏喊道:“那个老头子没有中暗器,小心!”
甄珍知道上当了,立即运起千里独行轻功,向后纵出!
就在这眨眼之间,甄珍避开了对方致命的一击!
甄珍喝道:“韩太医,出来受死吧!”
韩太医一听是个女子,就放心了。喊道:“暗器来了!”
甄珍知道这个老头子狡猾,躲在山石旁边。就听见耳边有东西穿过,原来是两块石头。
韩太医趁机钻出洞中,手提宝剑,喝道:“哪里来的毛贼,坏我好事?”
甄珍拿着宝剑,走了过来,说道:“我是老天爷派来的专门除淫贼的!”
韩太医手捋白须,呵呵笑道:“原来是个老太婆,配我这个老头子太合适!”
甄珍喝道:“你这个无耻淫贼,为老不尊。我今天替天行道,除去你这个恶贼!”说完,一招“如云似雾”,挽了个剑花,然后一招“玉女摘心”,再一招“刺腿刺筋”。
韩太医被逼得连连后退,没想到这个婆娘这么厉害,自己轻敌了。见到甄珍突然从头顶越过,知道不好,来不及回身,就觉得自己的委中穴被对方刺中。
韩太医跪倒在了地上,说道:“没想到今天死在一个娘们的手上,你动手吧。”说完,闭上了眼睛。
甄珍想到这个人竟然杀了司徒鬼青,还要奸杀司徒半夏,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在杀与不杀之间,甄珍拿捏不定。
就听司徒半夏在山洞中说道:“你不忍心杀是吧?你想一想,下一步,他们要去杀徐长卿!”
这句话,帮助甄珍下了决心。就听噗嗤一声,宝剑刺进了韩太医的胸膛!
司徒半夏说道:“斩草除根,否则李太医报告朝廷,还会来找你治罪,更要连累我的师父徐长卿!”
李太医吓了个半死,跪着喊道:“女侠饶命!一切都是韩太医干的,我只是个狗腿子而已!”
甄珍走进了山洞,解开了司徒半夏的绳索,说道:“我下不了手了,李太医说得对,他只是狗腿子而已。”
司徒半夏说道:“可就是这个狗腿子杀了我爷爷!”说完,走到了李太医面前,轻轻地说道:“扎你的针在哪里?我帮你拔出来。”
李太医高兴地说道:“在我的后脑勺。当时我转身想逃,没想到后脑勺被扎到了。”
司徒半夏看了看,一根针扎在脑户穴,她用手轻轻一拍,把针拍了进去。李太医说不出话,慢慢地倒了下去。
司徒半夏说道:“阿姨,走吧,这人没救了。生死由命,我们回去吧。”
甄珍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好在自己采的药草还在,于是和司徒半夏回去了。
甄珍回到了学堂,一边给学生上课,一边整理的书籍。她怕徐长卿分心,就没把杀死韩太医的消息告诉徐长卿。
这天,甄珍在给学生讲解《至真要大论》,徐长卿带了一个胖胖的商人,介绍给了甄珍。
徐长卿说道:“甄郎中,这位财神名字叫司马连城,是大同府的商人,家财万贯。他资助了我们五百两银子出书,这个是我们的贵人。”
甄珍连忙起身感谢,说道:“司马财神,你这可是积了大德了,也帮了我们大忙。”
司马连城说道:“我这哪里算积德,跟你们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徐长卿道:“我们这次准备刊印一千本,有你这个五百两银子,我们还能多印一百本。到时候,给你们大同府送去一百本,让你们大同的老百姓也能从中受益。”
司马连城说道:“那是必须的。就那个假冒你名字的徐长红,在翘首以盼你们的书!好了,闲话我也不多说了,银子给你们带来了,后面的工作你们去做吧。今天我先告辞回家!”
送走了司马连城,徐长卿把自己整理的资料,连同师父传下来的《一针见血》,也摘取了苏醒女侠的《生死飞针》精华,交给了甄珍。
甄珍说道:“徐大哥,这本书基本成型,你给取个名字吧。”
徐长卿道:“就叫《针草录》吧。作者把苏醒、杜若和子归道长都加上去。希望对后世有用。”
徐长卿和甄珍把初稿整理好,带上司马连城捐赠的银子,找到了知府庄大人。庄大人道:“刊印的事情好办,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月以后把书交给你们。”
甄珍和徐长卿告别了庄知府。在回去的路上,甄珍把杀死韩太医的事情告诉了徐长卿。
徐长卿道:“那个人作恶多端,够死十次的了。你不必有负担。”
甄珍正想告诉徐长卿韩太医妄图强奸司徒半夏的事情,徐长卿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徐长卿带着甄珍走向了一个小河边,顺着风向,听到有人在讲话。徐长卿内功深厚,所以听得很清楚。
只听有个人说道:“那个老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只是你师父当年还睡了她,毕竟还是有点感情的。”听声音,是阎士铎的声音。
另外一个人说道:“师父,我想不通的是,这个蠢女人抢了别人的孩子,还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养。你跟我们说了很多遍了,我们死活都想不通。”听声音是花无常。
阎士铎说道:“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她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心,所以想把孩子抢来,让那个男人主动来找她!”
月无常哈哈笑道:“师父,只是这个女人没想到,你把那个孩子扔下了山谷!”
徐长卿紧张得紧紧握住了甄珍得手,汗滴到了睫毛上!
就听阎士铎大笑道:“你师父没有白到这世界上来一趟。玩了那么多美女。白芷虽然老一点,那就当我的启蒙老师了,练练手也挺好的。”
花无常道:“师父真是艳福不浅,连洋人也玩过。”
阎士铎道:“你俩小子沾得的光还少了?不比师父差!”
月无常道:“那还不是托了师父的福。”
阎士铎道:“当年我把那个孩子扔下山谷,白芷还哭了几天呢。”
花无常道:“那白芷老女人没有找你拼命?”
阎士铎道:“拼啥命?还有一个孩子在哭叫,还生着病!”
月无常道:“俩孩子啊?后来的那个孩子呢?”
阎士铎说道:“半夜里,我趁白芷睡着了,把孩子抱到了一个小桥上,让别人捡去了。”
花无常道:“这下,师父你闯大祸了。那白芷能饶了你?”
徐长卿只觉得甄珍的手不住地颤抖,汗水直滴,说道:“徐大哥,我爹说了,我就是在小桥上捡到的!”
阎士铎听到了声音:“喝道,是谁?”
徐长卿觉得甄珍逐渐地瘫了下去,一点力气也没有。就安慰她说:“甄珍妹妹,你藏在这里别动,我过去看看!”
阎士铎和两个徒弟朝着徐长卿藏身处走了过来,徐长卿也迎面走了过来,说道:“阎士铎,你在这里回忆过去?”
阎士铎一看是徐长卿,哈哈一笑:“徐郎中,我们真是有缘,到哪里都能遇到你。”
徐长卿道:“我有个问题问你,当年你为何要把那孩子扔下山崖?”
阎士铎随口而出,说道:“我不喜欢呗!”
徐长卿怒道:“你是个畜生,连个孩子都要杀害。我今天就为那个孩子报仇!”说完,举起木剑,一招“长虹贯日”,朝阎士铎刺来!
阎士铎知道徐长卿武功厉害,叫道:“徒弟们,一起上,今天把这个郎中干掉!”
花无常和月无常一起举着狼牙棒朝徐长卿砸将过来!
徐长卿运足内力,把木剑抛向空中,双掌向花无常和月无常击去!
花无常和月无常觉得一波巨大的波浪冲击自己的胸部,推着自己腾腾腾地倒退,两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听咔嚓一声,肋骨断了两根!
徐长卿纵身而起,接过木剑,朝阎士铎击去!
阎士铎举起判官笔阻拦,结果徐长卿的木剑穿过判官笔,一波三折,继续刺向阎士铎的胸膛!
徐长卿木剑撞断了阎士铎的胸骨,阎士铎疼得坐在了地上,站不起来!
徐长卿继续用力,喝道:“阎士铎,白芷抢的是谁的孩子?!”
阎是铎突然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是是那个抛下山崖的孩子吧?徐长卿,徐若疾,都姓徐。嗯,我明白了,我扔下山的孩子,被子归道长接住了!”
徐长卿太过激动,没听清,木剑又向前挺进了一寸,说道:“你说都姓徐,那人叫徐什么?”
阎士铎狂吐了一口鲜血,又是哈哈大笑:“徐长卿,我知道你父母是谁,家住哪里,可是我就是死也不告诉你。”说完,鲜血狂喷,眼见不活了。
花无常和月无常爬了过来,哭着喊道:“师父,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阎士铎眼一闭,手一撒,灵魂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