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话,何母便拉着郭氏进屋交流彼此的技能心得去了。
何莲看了吴咏一眼,想了想,也跟着一起进去学习。
何大妹则是带着何小妹及何叶何草到厨房分吃食,何苗自然是死皮赖脸跟了进去。
一会工夫,院内只剩下吴咏跟何进。
何进趁着现在没人在,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吴咏说道:“吴小弟,你还有没有那个香料包。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这几天一直用着,感觉味道越来越淡。”
说完,又叹气道:“这几日我也是问遍各个客栈店铺,多数人连听都没听说过这几种香料。我这‘神仙馋’刚打出名声,若是因此断了货,大家还以为我何进小气呢,让我以后在这广明乡如何抬起头。因此这才厚着脸皮,向吴小弟你再要一些。”
接着,何进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但也请你放心,这料包我绝不白要,以后所得钱财,我分你两成。”
吴咏听罢,顿时皱起眉头。说实在的,他现在手里的香料包也没剩几个了,若是都给何进,肯定是不可能的。
虽然何进说是可以分他两成卖‘神仙馋’的钱,但吴咏可不敢要。因为一旦接受这样的分配,就相当于他们俩做生意了,万一以后因为分配闹翻了,很划不来。
他还打算靠着这大将军何进,安稳混到汉灵帝去世呢。
何况这香料包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他手中这些也是取了巧,搭上太守陈球的大船,才能顺利到手。
现在陈球不待见他,在没有找到稳定的来源前,他只能省着点用。没看到这几天,猪肉他都不敢再煮了,就是担心以后弄不到这些香料。
但是何进这一开口,让他的计划又乱了。若是不给他吧,担心刚缓和的关系,又闹僵了。
正左右为难时,吴咏突然想到自己还有系统呢,好像只要他接触过的东西,就可以在商城购买,不知这些可不可以买到!
于是吴咏也不顾何进在跟前,就点开系统,随便划拉几下,找到商城界面的香料,一看之下,果然自己接触过的香料都有卖,顿时露出笑容。
不过他对上面的限购十份设定有些头疼,上次铁锅就是这样,现在香料又是这样。看来得研究一下怎么提升限购次数才行。
不过现在有这十份,完全足够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便是将何进打发了。
于是吴咏斟酌一下,笑道:“大兄跟小弟提钱,就是看不起小弟了。今日来得匆忙,香料包没带在身上,等明日,我亲自给大兄送过来。”
何进大喜,摆摆手道:“明日我自己去取,吴小弟的恩德,何进必不敢忘。”
两人又说了会话,何进还顺便请教了羊肉的其他做法。
吴咏有些恶趣味地给他讲了烤羊肉串的做法,听得何进直咽口水,心里暗暗发誓,等吴咏离开后,他就尝试去做。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时,何家门前突然来了一批人,他们看到何进,顿时就大声嚷嚷道:“何进,快将何文家的妻女叫出来,我们有事找她们。”
吴咏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声质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母亲和姊妹何事?”
顿时一个妇人跳出来指着吴咏鼻子骂道:“好啊,原来你这个贱种也在这里,你和你母亲合谋将我家夫君与孩儿送入牢中,竟然还有胆挑衅上门。今日我就与你们拼了。”
说着,就要伸手撕扯吴咏的衣服。
吴咏岂会坐以待毙,急忙向后退出一段距离。
“你还敢躲,”妇人有些气急败坏,随后转身向身后的几位妇人喊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只要抓住这小子,她郭氏就得向我们求饶。”
几位妇人一听,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这时何进一声暴喝,“我看你们谁敢在我家放肆!”
说实话,何进毕竟是屠夫,杀过不少羊,身上自带一种煞气,此时他一脸凶狠地盯着几位妇人,顿时吓得几个妇人站在原地不敢动。
还是为首的妇人有些胆量,只见她色厉内荏喊道:“何进,这事与你无关,你为何要帮着一群外人,欺负自家乡亲。”
“婶母她们是我请进来的,而且又有恩于我家,我自然有义务保证她们的安全。若是她们在我家出了意外,让我以后还有何面目立身乡里。今日我话放在这里,谁敢动她们一下,先过我何进这关再说。”
何进虽然懒得跟她们废话,但看到越来越多的乡亲聚在门前,还是解释了一句。
为首的妇人见何进态度强硬,一时也没了主意,转眼她看到门外的众多乡亲,顿时往地上一坐,大声哭诉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不仅丈夫和儿子被人诬陷关进大牢,如今还被人欺辱上门,不能还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院里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屋里的众人,郭氏跟何母来到院内,看到此时的情景,顿时一愣。
那妇人见到郭氏,顿时指着她骂道:“就是这个不知廉耻的妇人,她为了替自己前夫的儿子霸占亡夫的家产,不惜陷害亡夫的亲兄弟。”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想霸占我父的家产!”何莲有些气不过,也不允许她这样诬陷郭氏。
那妇人又指着何莲骂道:“好你吃里扒外,不知羞的东西,你叔父好心待你,你却这样忘恩负义。如今你尚在守孝期间,却不清不楚住进别的男子家,你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
这句话犹如一根刺一样扎进何莲的心中,让她脸色煞白。
围观的众人先前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此时听了妇人的话,纷纷出言指指点点起来。
“何虎家的,话有些过了,再怎么说何莲也是她的亲侄女,怎能如此无顾忌骂一个还未出阁的少女。”
“哎,没想到何文这么年轻就过世了,真是世事无常啊,如今家里又出现这种争夺家产的事,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
“自古就有红颜祸水一说,这何莲自小生的花容月貌,先是母亲去世,如今父亲又去世,她叔父现在也跟着遭殃,以后咱们可得离她远点。”
这些话传到何莲的耳中,更是让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起来。
吴咏哪能再让这些人随便议论下去,他可是知道流言蜚语最是要人命。
同时他也是第一次如此憎恨一个人,面前这个妇人不仅将他一家骂了一遍,还如此的心思歹毒,吴咏觉得他今日要不好好教训她一顿,都对不起自己穿越重活一世。
于是他站出来,走到妇人面前,鼓掌道:“说得真好啊!”
妇人一愣,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接着吴咏面色一变,冷笑道:“我今日总算涨了见识,看到你这样的人,才算知道什么才是巧言令色,死不悔改。”
然后就对着门口的众人说道:“你们可知她夫君和儿子犯下什么罪行?”
不等众人反应,吴咏就大喝道:“他们聚众冲击乡廷治事所,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你们之中或许有人已经告诉你们了吧,当时若不是我阿母求情,你们这善居里的男人恐怕有一半要被官府抓起来问罪,这都是她那夫君和儿子所致,他们哄骗你们的亲人,去冲击乡廷治事所,跟官府的人对着干。”
说完,吴咏叹口气道:“我不清楚,当时因我母亲求情才得以脱罪的人,为何没有将实情告知你们。但今日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善居里若是不处理这几人,说不得等过几日,官府处理完何虎他们,就会顺藤摸瓜找到你们善居里。”
说着,吴咏冷冷一笑,“恐怕到时你们就会被她们连累,至于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这些官府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破财消灾还是小事,若是因此有人被牵连,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吴咏的话刚说完,围观的人群,顿时犹如炸锅了一样,议论纷纷,就是何进也有些楞然地问吴咏道:“当时官府的人不是说我们是从犯,可以放过我们吗?”
吴咏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就嚷嚷起来。
“何进,你太天真了,这些官府的人说话能算话吗,只要何虎他们还没处置,咱们善居里就不可能从这件事中脱离出来。”
这时本来坐在地上的妇人,突然一跃而起,犹如疯魔了一般,跑到郭氏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磕了几个响头,最后满脸鲜血地哀求道:“大嫂,我求你,救救我家争儿吧,他才十五岁啊,至于何虎,他自己做的错事,自己一力承担吧。”
说着,她又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塞到郭氏手里。
“这是你们家的田锲和房契,我都还给你们,只要你答应救争儿,我把我家的田锲和房契也一并给你。”
不等郭氏反应,另外几个妇人也是跑到郭氏面前磕头认错。
郭氏还没开口,何莲便也跟着劝说道:“阿母就答应她们吧,我以后还要在这善居里生活,也需要兄弟们的帮衬,只希望她们今后能改过自新。”
吴咏一愣,“阿姐这是何意?”
何莲看了吴咏一眼,眼中流露出不舍,但最终还是咬牙开口道:“我毕竟还是何家的女儿,以后就在家好好为我父守孝三年。”
说完,便哭着跑开了。
吴咏一怔,随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何进就站在吴咏身边,此时有些愧疚地说道:“今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邀请婶母她们进入我家。”
吴咏勉强笑笑:“大兄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还请大兄以后多看顾些我阿姐。”
何进离开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尽管放心,你阿姐若是少一根头发,我何进愿以死谢罪。”
说完,何进不禁有些羞愧,他今日邀请吴咏一家来家中,拍胸脯保证,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事,这让他恨死何虎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