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杉并区,闲静住宅区的静谧小巷,月亮被阴云遮挡在了后面,在浓郁的黑暗之中,只有巷口那昏黄路灯所散发出的微弱光亮。
“这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了吗?”
来野巽看着眼前宽阔的绿地,喃喃自语道。
与住宅区不符,那太过广大的绿地甚至可以用森林来形容,或者“黑森林”更贴切些。
如果是在新宿的御苑、代代木公园、中野区江古田的自然公园、台东区上野公园这种大型的公园设施附近的话并不稀奇,但至少在地图上这一带并不存在着那样的设施,所以,这有如森林般的茂密丛林是私有地没有错。
也就是,这并不是闲杂人等可以随便进入的场所。
栅栏上缠绕着锋利的铁丝网,即便专业的运动员也很很难翻越过去,当然铁丝网并不是问题,这座森林最核心的防护还是那些魔术阵,光是看到就会下意识的减低接近和入侵的念头。
当然这只是第一道屏障,针对普通人的,内里的术式才是针对魔术师与从者的。
“巽,我们已经先离开这里。”
berserker眼睛微眯,他已经能感应到另一名从者的气息,结合眼前这些魔术阵,不难推测出里面的从者是caster。
在caster的魔术工房中与其战斗,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
“筱原同学,我们先离开这里。”
来野巽看向一旁的筱原琉璃,发现她一脸茫然的看向那片黑森林,眼睛睁的大大的,却不带有一丝神采,犹如大雪后空旷的原野。
她缓缓地走上前去,即将要触摸到那些尖锐的钢铁荆棘。
“快醒醒!”
来野巽飞奔过去,试图将筱原琉璃拉回来,但谁知那娇小的身形中居然迸发出难以抵抗的巨力,将他拉了个趔趄。
“筱原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身旁的berserker,在杰基尔的人格下,berserker的力量没有比来野巽强到哪里去,俩个人勉强才能拉住筱原琉璃。
“应该是触动了某些可以制造幻觉的魔术。”
berserker不怎么确定的说道,毕竟栅栏上的魔术种类过于繁杂,大部分他也都不认识。
“该死!”
来野巽咬紧牙关,用力搂住筱原琉璃纤细的腰肢,但这也只是稍微减缓了她行进的速度罢了。
筱原琉璃的身体滚烫,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只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毛细血管纷纷裂开,肌肉的限制被打开,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细密的裂纹浮现在其上。
最终她还是触碰到了那钢铁的荆棘,尖锐的铁丝网划破了白皙的手指,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在手掌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似乎从噩梦出醒来,筱原琉璃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抱住自己腰肢的来野巽,她的脸再次染上了红晕。
“来……来野君,你……你在做…做什么啊?!”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野巽松开了手臂,大口的喘息着,感觉自己的双臂都要断掉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筱原琉璃偷偷的看了来野巽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头来,轻声细语的说道,“难道不是来野巽你……”
“不是这件事啊!”
来野巽的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与女孩子进行肢体接触,“你为什么忽然走向栅栏?而且怎么呼唤你都似乎听不到的样子。”
“我也不记得了。”
筱原琉璃略微思索后摇了摇头,她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那段时间似乎被剪掉了一样,等到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栅栏之前了。
忽然贴近栅栏的一颗树微微颤动了一下,坚硬如钢铁般的树枝猛地刺了出来,犹如锋利的长矛。
“巽,小心!”
berserker大吼一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来不及喝下灵药唤醒海德的人格,只能将身旁的来野巽扑倒在地。
伴随着沉闷声音,来野巽与berserker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来野巽只感觉脸上落下几滴温热,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只见一滴滴落下的鲜血。
阴云缓缓散开,皎洁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纤细的身躯被树枝所刺穿,整个人吊在半空中,就像是献祭给神灵的羔羊。
“筱原同学!”
来野巽猛地爬了起来,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小刀,试图砍断那手臂粗细的树枝。
筱原琉璃的嘴唇翕动,但是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血沫随着嘴角奔涌而出,一截细小的树枝贯穿了她的咽喉,翠绿的枝叶上涂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她的眼中带着茫然,眼眸中的光亮逐渐消失,最终彻底暗淡了下来,手臂缓缓地垂落,整个人就像是被玩坏的布娃娃。
一道道矫健的人形从黑森林中跃了出来,她们有着相同的容貌,眼睛如冰冷的琥珀一般,穿着贴身的轻薄甲胄,手中挥舞着俩米余长的战矛。
“巽!”
berserker的手中出现了瓶子,这里面盛装着的就是他的宝具,液态的宝具。
“暗中的罪孽游戏(dangerousgame)。”
他低声说道,然后将瓶子中的灵药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从口中、从舌头、从喉咙、从胃袋,宝具瞬间渗透乙太构成的全身,虚假的肉体逐渐变质。
大概是因为berserker这职介的原因,和生前投药之后变化的姿态不同,也和以自己为模特儿描写的小说作品的样子不同,杰基尔变为比较接近本质的型态。
骨头作响,肌肉量增加,躯体变强壮,尖牙与利爪有如短剑般伸长,存在边扩大也跟着变样。全身覆盖朦胧的黑影。
一切的理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残暴虐的集合,只为杀戮而感到欢喜的怪物。
它怒吼着,魁梧的身形高高的跃起,惨白的骨质利爪上流淌着月亮的辉光,瞬间撕碎了一个持矛的人造生命体。
猩红的血液如暴雨般淋在了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上,升腾起了血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