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渐深的原因,窗外的温度越来越低,清风吹过,寒意更甚。
华服男子和陈余生移步房中软榻前,温酒对坐。
“今夜这一幕,陈公子不喝一杯庆祝一下吗?”
华服男子斟了一杯酒,随后问道。
“哈哈,这得来一杯庆祝一下。”陈余生笑着应道,也倒了一杯。
惠儿见两人面上喜色溢于言表,洁白素手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两位公子兴致勃勃,不如惠儿跳支舞给二位助助兴怎么样?”
她的声音犹如春心杜鹃,婉转动听。
陈余生本想拒绝,还未开口,便听到那华服男子悠悠道:“今日甚是高兴,惠儿姑娘的提议不错,不如就跳支舞助助兴吧!”
惠儿本来就苦于没有办法在陈余生面前展示,可她善于察言观色,见两人不知因为何事而如此高兴的时候,就抓住机会提议道。
陈余生没有办法,因为那华服男子声音刚落下,惠儿就已经吩咐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出了房门。
片刻之后,一名身着蓝色广袖襦裙的少女抱着一把古琴款款而来。
想来应该是一名乐姬,而她抱着的应该是她专用的古琴。
那乐姬入房之后,将古琴放于桌案上,轻轻拨弄,琴声犹如泉水叮咚,缓缓流动,令人心旷神怡。
随后,她向惠儿点了点头,想来应该是她准备好了。
惠儿恭敬的向陈余生两人行礼,介绍一番之后,随着琴声飘然而动,
据她介绍,此舞名为云歌。因悠悠白云有感而作。
褪去蓝色长袍的惠儿,身着白色轻薄的丝绸长裙,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这长裙并不像一般的长裙那般宽松大气,反而是宽窄合身,甚至……甚至随着惠儿的某一些动作,令她的身躯看起来玲珑有致。
而惠儿不愧是云玉店的头牌,舞蹈一起,便将其中的形、神、劲、律表现的玲离尽致。
她身体娇柔,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不管是舞蹈的轻重、缓急、强弱、长短、刚柔等等关系的艺术处理,她都表现到了极致,让人目不暇接,不忍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陈余生本来还挺觉得表不表演无所谓的,可是越看到最后,她就已经被惠儿的舞蹈给折服,不知不觉,神情已经呆滞了。
惠儿见陈余生双目呆滞,一脸痴醉的神情,心中暗暗高兴,随后莲步微移,来到陈余生的面前。
她骤然靠近,轻吹一口气,陈余生便突闻一口幽香扑鼻,芊芊素手划过陈余生的面庞,轻轻的摩挲着他的下巴,悠悠道:“怎么样?陈公子,慧儿的这支舞好看吗?”
声音充满魅惑之意。
陈余生回过神来,这小妞是在勾引自己啊,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华服男子拍了拍手,称赞道:“惠儿姑娘不愧是颜艺双绝,这一曲《云歌》真是看得人如痴如醉啊。”
“这位公子过奖了!”惠儿恭敬行礼。
华服男子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置于软榻之上,算是打赏两位的,道:“在下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你可得好生照顾陈公子。”
华服男子提出离开的原因有二,其一现在天色渐晚,该看的好戏已经看完了。其二,他从惠儿看向陈余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火热,自己再不识趣怎么行。
随后,起身来到门前,又转过头对陈余生,语气略带劝慰道:“陈公子,神女有意,莫愧良宵啊。”
望着华服男子离去的背影,陈余生哪里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筚趣阁
这小娘们要对你有意思,她可是云玉店的头牌啊,你可别辜负了这春宵啊。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可是,陈余生对她可提不起兴趣,虽然痴醉于她的舞姿,但是,对他来说,让他与这样的女子共度良宵,他还是觉得心里别扭的,毕竟前世的自己还是个处男。
对这方面又有相当的洁癖,尽管她表现得再妩媚,再诱人,自己也还是下不去手。
“公子,今晚就让惠儿服侍你吧。”
说完,惠儿便扑向陈余生,靠在他的怀中。
“使不得啊惠儿姑娘……”陈余生想要挣扎,却无奈惠儿紧紧的把他抱住,别看惠儿娇柔,力气还真不小。
两人挣扎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陈余生急忙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想要以此来摆脱惠儿。
可是惠儿就是不回答他,也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依旧牢牢的把他抱住。
楼下。
“惠儿姑娘呢,叫她下来陪我,老子有的是钱。”一名锦衣男子将钱袋往桌上一扔,满脸傲气的道。
李妈妈见有人吵闹,本想呵斥一番,再让打手给他扔出去。没想到出来一看,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道:“原来是江公子啊,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啊。”
这江公子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毕竟家里是开赌坊的,有些势力,在道上认识很多人。
江竹羽可不管那些,一把打开李妈妈伸出的手臂,道:“别给我说这些,快让惠儿出来陪我,这一百两便是你的。”
说完,指了指桌上的钱袋。
李妈妈看着桌上的钱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一来惠儿正在陈余生的房中,二来,这江竹羽本就不讨惠儿欢心,不然也不会连续三次了,都被惠儿拒之门外。
因此,李妈妈待在一旁,左右不知道怎么办。
江竹羽流连青楼,一二等青楼的花魁让他碰壁也就算了,没想到在这三等青楼中,想见一头牌还这么难?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怎么?嫌少啊,再加五十两,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啊。”他一招手,随后站在他身后的魁梧男子又丢出一个钱袋。
“银两给足,若是再婆婆妈妈的,小心我不客气了。”
江竹羽给身后的魁梧男子打了个眼神!
那魁梧男子满脸横肉,一看便不是善茬。
李妈妈也看出了两人的交流,心中万般无奈,解释道:“如今惠儿正有贵客要陪,不如咱给江公子另外安排个姑娘如何?”
江竹羽面露不悦:“怎么的?我就不是贵客了吗?我可不管他正陪着谁啊,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妈妈无奈道出实情道:“如今惠儿正陪着陈公子呢!咱不敢打扰啊。”
江竹羽面露疑色,道:“陈公子,那个陈公子?”
“自然陈余生陈公子啊。”
李妈妈说完,江竹羽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不屑。
江竹羽气急败坏,道:“我可不管他什么陈公子不陈公子的,今天就算她陪天王老子,你也得把她叫出来!”
不就是一个家道中落的臭小子吗?也想和本少爷抢女人。
江竹羽的声音很大,响彻整个云玉店。熊贵被对话吸引,担心有人找陈余生的麻烦,急忙从房中出来,惹得那房中女子一脸幽怨。
熊贵往楼下看了一眼,并没有见陈余生,便动身来到天字九号房前,守在门口。
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人,李妈妈只得秉持先来后到的原则,劝道:“你看这样行不,江公子。咱们这有一女孩,颜艺双绝,不比惠儿差多少。而且,还是完壁之身,今夜便献给江公子,你看怎么样?”
“哦!完壁之身?”
江竹羽一听也来了兴趣,他虽然倾慕惠儿之名,但是,那个男子不喜欢完壁之身的女孩,而且还是个漂亮女孩。
江竹羽闻言,点了点头。
“来人啊,去把忆儿姑娘带到天字六号伺候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