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师道突然接到钟毓秀的电话,传来哭腔说道:“钟鸣被打了,正在医院抢救。”
王师道心中一抽,急问:“你且说清楚,被谁打的?”
“他总在学校打架,今天在校外被多人围打,据说都是大人。”
“我马上飞来。”王师道放下电话后,当天带上了十名保镖直奔机场。
当天晚上,王师道赶到曼谷医院,主治医生告知,钟鸣的头部和胳膊被砍中数刀,鼻梁折断、眼球出血,送来时生命垂危,经过急救,目前已基本脱离生命危险了。王师道透过玻璃,看到监护室里的钟鸣缠满纱布、依然昏迷,心情沉重。
王师道叫来医护主任,嘱托道:“请你们以最高规格救护。”
主任看着王师道阴沉的脸和后面的十个随从,知道是大人物,恭敬应答。
王师道拉着钟毓秀到旁边的屋室内休息,让伊把知道的事情细细说来。原来王师道离开曼谷后,钟鸣又开始经常打架、淤青小伤不断,最近已是好长一段时间不带新伤了。钟鸣得意地对姐姐说,自己已经打出名堂,无人敢惹了,前天他说有个叫信闼的小子与他约架,被痛揍了一顿。可谁会想到,他今天下午放学后,在校外被一群大人围打,没听说他招惹过校外之人啊。
王师道听明白了,钟鸣挨打的根由在学校。
第二天,王师道来到学校,这是私家贵族学校,当初钟鸣能入学,就是因为他父亲是印尼顶级富豪。校长听说王师道来了,亲自出面接待,王师道问:“钟鸣被人打得生命垂危,请你告知我因由。”
校长一面深表痛惜,一面说此事发生在校外,学校不知道是谁干的。
王师道早已料到会是如此搪塞,语气不变道:“给你一个小时去问清楚,再回来答复我,如果还是不知道,就是你的渎职,我会让你的家人得到对等报应。”
王师道语出冷漠、脸色冰冷,校长被吓住了,心知这等富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连忙说:“您再等等,我去再多查问一些老师和学生。”
整一个小时,校长赶回,关上房门说道:“议员信派吞的儿子信闼身高体壮,前几天二人约架,据说信闼被打得很惨,是被架走的。”
“这就对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再麻烦你了。”王师道已经全都清楚,起身离开学校。
信派吞是泰国议员,家有资产能排进泰国富豪榜的前十,可谓既富且贵,但王师道不怕,让人送信给信派吞:“孩子们在学校打架,就应该在校内解决,你们动用校外力量,这笔帐怎么算?”
信派吞看过管家递上的信函,面露不豫,“这个王师道,真是骄横惯了,对我也敢如此无礼。”
管家道:“钟鸣不过是跟过他几天的小弟,真没想到他如此看重,不但亲自来了,还带来了十名保镖,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
信派吞冷哼一声,“他们十个人根本不够看,想找我算账是妄想。”
管家建言道:“话虽如此,终究他是印尼第一大家族,有道是主不欺客,既然他来信询问,就回复一下,给他三分颜面。”
信派吞点头同意。
王师道和十个保镖在东方饭店开了五间套房住下,王师道接到信派吞亲自打来的电话,告知钟鸣被打之事不是他儿子派人做的,更不是他派的人,并说:“我们成年人怎能和孩子们一般见识呢。”
王师道听着皱眉,淡淡问道:“这么说你是不认账了?”
信派吞对王师道的言语感到生气,但仍然尽量克制:“你的身份地位我是尊重的,你亲自过问,我理当回应,我准备派人到医院慰问那个被打伤的小孩,也会责罚我儿再不许惹是生非。”
信派吞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放肆的笑声,听得浑身不舒服,对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是来讨账,你却要示我以恩,看来咱们根本不在一个轨道上。”
信派吞被王师道激火:“不在一个轨道又如何,这是泰国不是印尼。你既然是来讨账的,那我也明确告诉你,我可不欠你分毫!”
信派吞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钟鸣醒来,见到王师道,不顾疼痛挣扎起身,坐着对王师道讲述了被围殴的经过:“我刚从学校出来,就见两三人围了上来,急忙转身就跑,”钟鸣知道义父最看不得的是鲁莽无脑,所以说“我可不傻,他们都是大人,又是有备而来,才不与他们打呢,没想到他们还有人封堵了我的逃跑之路。”
钟鸣依旧恨恨,眼冒凶光。“我就想着,绝不能白白挨打,死也要报仇雪恨!我昏迷之前,眼看驶近一辆黑色商务车,他们上车而去,车的尾号是1866。”
“能记住车号甚好。”王师道鼓励了一下,接着道:“你要学着放下仇恨、心气平和,这样才能尽快养好伤势。这事已经超出了学生打架的范畴,也超出了你能报复的范畴,这笔债由我来替你讨还。”
钟鸣点头,有义父出马,此仇必能得报。王师道见钟毓秀面容紧张,让伊宽心,一切都在好起来,起身离开医院。钟鸣望着义父远去的背景,知道必有行动,心中满是遗憾,自己行动不得,不能追随左右。钟毓秀却是一点放松不下来,虽然弟弟已经好转多了,但义父的报复会是更加可怕,要出人命的。
王师道秘密约见牙叔,说道:“我想用四十万美元买下一名死士,由该人开车撞向接送信闼上下学的轿车,燃车自焚,不知你可有人选。”
钟鸣被打之后,牙叔就问过钟毓秀,得知可能是招惹了信闼家族,只能喟叹,这个仇怕是不能报了,后来听说王师道来了,知道这事没完。如今一听四十万美元,那可是一千三百万泰铢啊,当然有人愿意干了!
牙叔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活许多人抢着干呢,我一定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牙叔回去后,和塌鼻迈商量,想让其参谋共同物色一个可靠的人。塌鼻迈一听是四十万美元的报酬,说道:“我已经五十多岁了,一身的伤病,活得再无希望。以前亡命斗狠,就是想靠拼命挣些钱财留给家人,结果落下残疾,依然两手空空,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牙叔与塌鼻迈相识几十年,交情深厚、相知甚深,知其此番话乃肺腑之言,含泪点头,“你与王师道也熟,直接找他吧。”
塌鼻迈给王师道打电话,说出自己要接这份活计。王师道一愣,旋即有了想法,让其来东方饭店会面。